“她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誰跟你說他是女生的?”
傅愉淡淡地道。
心理醫生大受震撼,他轉過頭,一臉錯愕:“...男生?”
回答他的是傅愉那張十分淡漠疏離的表情。
心理醫生喫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但他畢竟見多識廣。很快整理好了情緒,把藥給推了過去。
出聲告誡道:“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我不能再多開了。”
傅愉直接起身,拿着桌子上的藥,留下一個優雅矜貴的背影。
而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
心理醫生坐在原位上,額頭上出現一點冷汗。他盯着房門看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的說:“傅愉,原來這是另外一個你,拜你所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傅行舟。”
剛纔的那個問話不過是心理醫生的一次試探。
他畢竟是最瞭解不過傅愉的。
讓心理醫生震驚的是,傅行舟僞裝成傅愉天衣無縫。就算是一開始,他都沒有看出來。直到後面,從細枝末節中,心理醫生才逐漸發現了不對·。
最後那個問題,不過就是心理醫生的試探。
對於自己的戀人,傅愉從來不會過多的透露。就算對面是他的心理醫生。
所以心理醫生是真的不知道,傅愉的戀人,其實是個男生。要不是另一個傅愉,傅行舟告訴他,他可能要很久才知道。
其實傅愉的戀人,跟傅愉是一樣的性別。
但心理醫生在知道了剛纔的信息量,背後的冷汗流了下來。
喜歡上同一個人。
他聽着頭皮心想,這戀人是多倒黴,被兩個傅愉都看上了。
......
而這邊的傅行舟則是回到宿舍裏,他沒有想到見傅愉的心理醫生會那麼的簡單。只是當他打開藥的時候,眼神跟表情瞬間冷鬱了下來。
因爲這裏邊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所謂的藥物,而是維生素。
傅行舟直接將它們都給扔到了垃圾桶,面無表情。
看來他小看了這個心理醫生。
還是說,他扮演傅愉不夠完美?
沒有藥物,傅愉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
傅愉控制不了他,傅行舟自然也控制不了傅愉。
他們誰也無法牽制對方。
所以傅愉爲了跟自己的男友相處,甚至不惜吃藥物。副作用自然就是傅行舟出來的時間不穩定,隨時可能都會出現。
但傅愉沒有別的選擇。
傅行舟幾乎可以猜到傅愉爲什麼要這樣做。
第一次,是因爲傅愉跟寧書相遇。
並且喜歡上了他。
如果傅行舟這個時候出來。
傅愉沒有辦法保證,另一個他,會不會對寧書也有興趣。
所以他只能讓寧書儘快對自己的感情更加的深厚一些·。
傅行舟上次留下來的挑釁印記,在寧書脖頸後的。傅愉應該看到了,所以他再次吃了藥物,並且加快了動作。
搬到寧書的宿舍裏。
傅行舟知道他們還沒有發生什麼關係,但從寧書主動來看。他眼底一片冷鬱,知道了傅愉是在對他的挑釁進行了報復。
甚至,寧書在給他的時候,也是把他當成傅愉來看。
但那又怎麼樣?
傅行舟幾乎想到,寧書用什麼幫他的時候。傅愉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他走了過去,心情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扭曲的快意。
但這還不夠。
傅行舟嫉妒得不行,他嫉妒傅愉比自己快了一步。
他嫉妒在寧書這裏,傅愉是他的男朋友,名正言順的。
但傅愉又有什麼可得意的?
傅行舟的快意越發的扭曲起來,他面無表情的踩爆了一個滾落到他腳下的易拉罐。
傅愉用的不是他真正的樣子在寧書面前。
因爲他知道,如果不是那個疏離淡漠的完美貴公子模樣,就不會有和寧書的交往。
傅行舟淡漠又諷刺的心想。
在寧書那裏,傅愉永遠是完美而體貼的。
傅愉敢把真實的樣子表現出來嗎?
他不敢。
.....
收到花的時候,寧書不由得一怔。
他看着懷中的藍色妖姬。
一瞬間以爲是傅愉送的。
但是傅愉沒有送過這樣的花。
但除了傅愉,應該也沒有誰會送花給他了。
於是寧書抱着花,迎着其他人的目光下,走了出去。直到走到半路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一個男生走了過來,目光有點欣喜地說:“寧同學,你收下我的花了?”
寧書一怔,差點鬆開手中的花,他定了定神道:“這是你送的花?”
男生點了點頭說:“是我,我喜歡你,寧同學。”
他看着寧書,撓了撓頭,目光看了一眼寧書的身後。
這才說:“我想邀請你跟我交往。”
寧書微頓,有點開始後悔怎麼沒有給傅愉發消息問清楚。他現在收了人的花,弄得氣氛有點尷尬起來。
於是只要硬着頭皮,把花給遞了過去。
出聲說了一聲抱歉:“我不知道花是你送的,還以爲是我...朋友送的,現在還給你。”
男生倒是利落的接了過來,說了一聲沒關係。
寧書見他乾脆,也沒有過多糾纏。
心下多了幾分不好意思。
他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插曲。
但是沒有想到,寧書還會再次遇見對方。
不止是送花,還送喫的。
開始出現在寧書的身邊。
“我可以請你喫飯嗎?”
男生落落大方地說。
寧書頂着周圍人的目光,這個世界對同性戀十分的寬容。畢竟男性戀人也不在少數,有些人甚至發出了一聲口哨的聲音。
他看着對面的人,搖搖頭道:“抱歉。”
男生卻是道:“爲什麼?你是覺得我不夠優秀嗎?還是我的長相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寧書覺得他問的有點微妙。
他在學校的時候並沒有公開過自己的性向,準確說。寧書之前並不是同性戀,所以不存在他出櫃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