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他的溫度越來越高,呼吸的頻率也變得快了些。
喬唯一始終沒有動,他的脣落在她的脣上時,卻又忽然停住了。
他希望她是在清醒着時心甘情願,而不是帶着怨恨和怒氣,。
半晌,還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嘆了口氣,將她揉入自己懷裏。
喬唯一以爲,他是極度憎恨她的,但是好像,他也並非她自己想的那樣對她恨之入骨。
至少剛纔他叫她的名字時,他的聲音,是溫柔的。
......
喬唯一醒來時,厲夜廷已經不在身邊,她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伸手探了下邊上的溫度,已經涼了。
天剛亮,五點半,她聽見外面樓下傳來歲歲嘰嘰喳喳的聲音,從牀上坐了起來,梳洗穿好衣服,到了樓下。
書房門敞着,厲夜廷正抱着歲歲,輔導他寫練習冊。
歲歲跪坐着,讀着題目,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着:“小朋友分糖,每人至少吃了牛奶糖......水果糖的一種,二十四人吃了牛奶糖,二十九人吃了水果糖,十人這兩種都吃了,問......有幾個小朋友?”
喬唯一遠遠朝練習冊看了眼,剛滿三週歲的孩子,竟然在解三四年級的問題,雖然寫的字是鬼畫符,奇醜無比,但草草看下去,解題步驟都是對的。
看來歲歲的智商,像厲夜廷。
她收回目光時,恰好厲夜廷擡眸朝她看了眼。
隨即鬆開了懷裏的歲歲,淡淡道:“你過來教他會兒,我出去一趟。”
喬唯一想起昨晚,他將她摟在懷裏渾身發燙的樣子,隨即不自在挪開了視線,走到了椅子後邊,等着厲夜廷離開,她坐下去。
他喝了口水,放下了杯子,喬唯一視線正好下移,落在了他微微上下滑動的喉結上。
她愣了下,微微別開臉,厲夜廷正好起身,站在了她跟前,敞着兩顆鈕釦的白襯衫,胸肌的形狀在領口若隱若現。
老房子,書房的結構確實不太行,辦公桌後面只能容得了一個人活動。
喬唯一的視野範圍,就是厲夜廷。
“粑粑去哪兒?”歲歲沒回頭,好奇地問了一嘴。
“醫院。”厲夜廷淡淡回了兩個字,氣息從喬唯一臉上拂過。
他要去陪喬伊人,喬唯一忍不住皺眉。等着他出去的這幾秒,漫長到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正要坐在他方纔坐的位置,厲夜廷忽然又側過身來,幾乎將她整個人圈在了懷裏。
喬唯一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下意識往後退了步,被逼到退無可退,抵住了牆。
厲夜廷微微俯身,拿走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兩人對視了眼,喬唯一又將視線轉到了別處。
厲夜廷原本是要留在這兒,但是醫院那邊,說是國外那件事情鬧得太大了,鋪天蓋地的新聞全都是喬伊人陪睡,喬伊人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一夜沒睡,他們怕她又想不開輕生。
他這是給喬唯一擦屁股去,喬伊人自殺,喬唯一必然要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