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應寒竟真的這樣說,就在這個時候,她心裏的天平徹底偏向了斷乾淨關係的一邊。
原本她再次回來,就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關係。
現在一切也不過是回到了最初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晴咬着牙,冷然看着眼前的男人,暮地還是出聲說了一句。
“這是你說的。”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厲應寒冷漠的回答道,只覺得溫晴現在磨磨蹭蹭的,就是捨不得他的錢。
女人垂眸,往辦公桌前走了兩步,伸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鋼筆。
她拿着鋼筆的手微微一頓,而後利落的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厲應寒看着離婚協議書上溫晴的名字,俊眉微蹙,心下有些不悅。
爲什麼她這麼幹脆的簽下名字?
她就看看這協議書裏的財產分割什麼嗎?
這一刻,厲應寒有些疑惑,這個背叛他的妻子爲什麼會是這種表現。
他心裏這麼想着,面上跟着出聲問了一句。
“你不看看協議書裏的內容嗎?”
“不用。”
溫晴淡淡的應了一句,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厲應寒看到她這動作,眼底的眸色一沉,心下的疑惑跟着消失殆盡。
“怎麼,離婚協議書都簽字了,纔想起財產分割的事情?”
“我不會要你一分錢。”
女人冷漠的聲音響徹整間辦公室,看着眼前男人的表情更是一臉從容淡定。
厲應寒俊眉微蹙,出口的冷漠聲線裏帶着一絲不解。
“一分錢都不要?”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一直都在設計他,貪圖他的錢財,現在又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要。
這一定是她以退爲進的計謀而已。
男人心裏這麼想着,看着溫晴的眼神愈發冷厲,“你私自轉走了我名下的產業。”
溫晴身子微微一僵,緩神後看着厲應寒的眼神盡是嘲諷。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
“一個給我戴綠帽子的女人能是什麼好人。”
厲應寒淡漠的反駁聲像一把銳利的刀子,一下子捅進了溫晴心底最深處。
女人脣邊的笑意更加燦爛,溫聲說道:“是啊,我從來都不是好人。”
她記仇,睚眥必報。
溫思柔害她,害她的母親,她就一定要溫思柔付出代價。
現在厲應寒這麼對她,她也要跟他離婚。
厲應寒譏諷的笑了笑,“算你有自知之明。”
只是下一秒,女人淡然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的時候,卻讓剛剛還自以爲是的男人僵愣在了原地。
“厲氏的股權,我會還給你的。”
厲應寒剛端起咖啡的手一頓,看着坐在面前的女人眼裏帶着幾分詫異。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到最後,竟然會這麼痛快就把厲氏的股權還給他。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今天來這裏的女人,對他好的很不對勁。
從厲嵐跟喬詩妮嘴裏,他明明得到的消息是這個女人十分惡毒,現在……
厲應寒心裏雖然懷疑,但是面上看着溫晴的眼神依舊十分冷厲。
他眼睛微微眯起,打量溫晴的眼眸盡是危險的光芒。
很快,他便恢復剛剛的無情,淡漠的問了一句:“說說你的條件。”
溫晴放在一邊的手,放置在辦公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辦公桌。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覺得陌生,像是跟這些日子裏認識的厲應寒完全不一樣。
可是,現在他又讓她感覺熟悉,像是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冷眼看着她被綁進手術室裏的人一樣。
她眼底的苦澀一閃而過,要是當初她要離婚的時候,厲應寒是現在的樣子,他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一切不過是重新回到了原點。
厲應寒良久都沒聽到回答,不悅的蹙了蹙眉頭。
這個女人不會是想着獅子大開口吧。
他心裏這麼想着,菲薄的脣瓣輕啓,淡漠無情的聲音從薄脣裏傳出:“離婚協議書都簽了,現在想着獅子大開口是不是有點晚?”
溫晴回神後,擡眸淡然的看向厲應寒,嘴角的弧度輕揚,“我不要別的,只要溫氏。”
厲應寒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似是驚訝又似是不解。
不過片刻後,他便明白了。
來厲氏之前,他已經瞭解過他這個所謂妻子的一起了。
她的父親是叫溫守仁,溫氏就是溫守仁一手創建起來。
自那女人去國外後,溫氏便被厲氏收購了,現在歸屬於厲氏。
男人微微勾脣,薄脣輕啓,吐出兩個冰冷無情的字眼:“可以。”
溫晴聽見這麼痛快的回答聲,卻沒有當即相信他的話。
股權轉讓書的事情,他都能懷疑她造假,現在他說的話,她可不敢相信了。
誰知道他哪天恢復了記憶,會不會讓這一切不作數了。
她心裏這麼想着,看着厲應寒的視線愈發冷然。
溫晴字字清晰:“我不信你的話。”
厲應寒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的女人越發不悅。
他身爲一個厲氏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會說話不算數。
他不悅的睨着坐在對面的女人,陰測測的問了一句:“那你想怎麼樣?”
“明天去公證,開媒體發佈會。”
溫晴淡定的說出自己剛剛想的對策,只要公證了,厲應寒再想反悔就難了。
原本她打算跟路易斯合作之後,將融園小區的項目做大了,再讓溫氏光明正大的獨立出去。
但是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只想儘快斬斷跟厲應寒的所有聯繫。
男人眼底的眸色一沉,辦公室裏的溫度再次下降,片刻後,沉聲的回答道:“好。”
“那就明天公證處見。”
溫晴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起身走出了厲氏辦公室。
她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心裏五味雜陳。
徒留在辦公桌前的厲應寒,看着女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辦公室裏之後,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她真的是那種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