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海邊聊了許多事情,同時小北也很認真的告訴江城三天後是自家媽咪生日。
他相信自己都已經這麼明確的告訴江城叔叔了,後者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在他看來,自家爹地要是不能照顧媽咪的話,那江城叔叔也是可以的。
他們母子兩在國外這麼多年,都是江城叔叔在照顧。
這次就連媽咪帶他去巴厘島玩,都讓江城叔叔跟着來了,那不是說明媽咪對江城叔叔也有好感嗎。
小傢伙心裏打着小算盤,回了房間休息。
剩下的兩天時間裏,他跟江城都假裝沒事人一樣,陪着溫晴到處玩耍,領略巴厘島的各種異國風情。
就在這邊三人高興的玩耍的時候,另一邊城市裏的人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着訂婚儀式。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兩天,來到了訂婚的前一天晚上——
這天厲應寒心緒煩躁的從厲家回到了辦公室。
他原本是想在厲家過夜的,只是厲嵐母女二人實在聒噪的讓他受不了。
明明厲嵐告訴他的是,他之前跟喬詩妮的感情非常好,可他只要一想到明天就跟喬詩妮訂婚,心裏就堵得慌。
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所以這個訂婚儀式只能照常進行。
厲應寒一臉疲憊的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擡眼就看到了裴聽風坐在他辦公室裏的沙發上。
裴聽風的眼眸裏帶着濃重的疲憊,看着他的眼眸裏盡是複雜。
剛走進辦公室的男人微微蹙眉,直接走到了裴聽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你怎麼在這裏?”
“來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裴聽風沉聲說了一句,伸手拿開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
明天就是厲應寒跟喬詩妮訂婚的日子了,到底他還是不願看到多年的兄弟就這樣稀裏糊塗被人設計進去。
厲應寒看着裴聽風的黑眸裏帶着些許不解,半晌後,還是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爲什麼?”
爲什麼他上次特地去裴聽風家裏,請後者幫忙調查,後者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現在卻主動來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這一刻,厲應寒突然敢肯定,他跟眼前這個男人有很深的兄弟情。
裴聽風沒有說話,自顧的拿出了文件袋裏的東西。
暮地,他將衆多照片中的一張照片放在了厲應寒面前。
照片裏的兩個女人都在笑靨如花,只不過左邊的一個女孩眼裏明顯帶着一絲憂傷。
下一秒,裴聽風有些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
“照片上左邊的那個女孩叫溫晴,是你的前妻。右邊的這個女孩叫溫思柔,是溫老的養女。”
“你很小的時候,父母離世,有過一段很頹廢的日子,是溫晴陪你度過了那些日子。只不過當時的你並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就是溫晴,還認爲那女孩是溫思柔,所以你跟溫晴被迫結婚後,還一直對溫思柔很好。”
“後來,溫思柔裝病,說要溫晴的骨髓才能治好病。你爲了還溫思柔的恩情,讓人抓着懷孕的溫晴上了手術檯,溫晴假死在那場手術上,你爲此頹廢了四年。”
“這張照片,是消失了四年的溫晴帶着小北迴來的照片。那個時候,你去參加晚宴碰見了身爲畫展的溫晴,她化名叫做sunny,可你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
“你強制性的把她留在了身邊,跟我說過你要彌補她,爲自己過去所犯的錯誤負責。”
厲應寒聽到這話,俊眉微蹙,狹長的眸子裏盡是深諳的眸色。
他想不起裴聽風說的事情,只是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心口處有些抽痛。
很快,裴聽風又拿出了一張照片,繼續開口說着過去。
“這張照片是溫思柔入獄的照片。溫思柔涉嫌故意傷害罪,被判了死刑,緩刑一年。當年她的病情是裝病,實際上,她跟林蓉買通了主治醫生,想要至溫晴與死地。”
裴聽風拿着那張照片放在眼前男人面前,接着又抽出另一張照片開口說起來——
“這是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去遊樂園的照片。你知道溫晴有了孩子後,就不同意跟溫晴離婚,還想挽回她,可是溫晴的態度很強硬。但是因爲小北的病情剛恢復,小傢伙一直想一家三口去遊樂園玩,所以溫晴同意了。”
“後來,溫思柔突然越獄開車想撞死溫晴,是你撲上去將溫晴護在懷裏。你被車撞了之後,出現車禍,導致昏迷變成植物人。”
“你變成植物人之後,溫晴一個人撐起了厲氏,纔不至於讓厲氏落在厲嵐母女手中。”
裴聽風說到這裏,伸手拿過一張照片推倒厲應寒面前,“就是溫晴當初獨自撐起厲氏的照片。”
厲應寒聽到這裏,大手用力的按住了太陽穴,只覺得腦部的神經開始有些抽痛。
他的腦海裏隱隱閃過一些畫面,只是並不清晰。
裴聽風看到他這副模樣,手上的動作一頓,關切的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
厲應寒真切的看到了裴聽風眼裏的關心,只是眸色一沉,清冷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
“繼續。”
裴聽風看了厲應寒一眼,拿出了手裏最後一張照片,遞到了後者面前。
“這張照片是不久之前的,是喬詩妮跟厲嵐回國的照片,是我特地去機場調出監控截圖出來的。她們並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而是前段時間剛回來的。”
說完這話,他擡手拿過放在身邊的一堆資料,也放到了厲應寒旁邊。
“這些資料裏面有這些年的詳細過程,還有厲嵐母女回國的資料,你要是還不信大可以找人去機場查。”
厲應寒聽到這話,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放在身側的大手緊握成拳,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痛苦的蜷縮在一起,想減輕一些痛苦,卻感覺痛感更加強烈了。
裴聽風從未見過自家兄弟這麼痛苦的一步,他擔心的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實在想不起來就算了。”
厲應寒一把推開了站在眼前的男人,堅持道:“不,這一次不管有多疼,我一定要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