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風鼓勵的目光看着厲應寒。
只要他這個兄弟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一切就還有機會。
雖然這個機會可能微乎其微,但是總比沒有好。
……
暮色很快降臨在這座城市裏,此時的溫家一片和諧。
溫晴洗浴出來的時候,小北正在和溫父還有卿姨分享自己去旅遊的照片。
“外公,卿奶奶,你們看,這張照片是媽咪去給我買冰淇淋的時候拍的。”
“小北拍的真好看。”
溫守仁笑着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看着孩子的眼神滿是寵溺。
卿姨聽到這話,也跟着附和的說了一句,“下次也要給我拍這麼好看的照片。”
小傢伙立馬挺起胸脯,大聲的應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溫晴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轉身走回了自己房間裏。
她回到房間後,拿起了手機,眼底的眸色跟着一沉,眉眼裏帶着幾分糾結。
她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打開手機,開始查看幾天前的新聞,有關於那場實際訂婚宴的新聞。
很快,溫晴就搜索到了訂婚宴現場的視頻。
視頻裏,喬詩妮剛開始還一臉期待的看着厲應寒,而後者則是冷眼對視,冷聲質問。
最後喬詩妮母女兩的下場跟厲應寒說的一樣,她們自食惡果,狼狽的被保安拖出了現場。?
等她看完訂婚宴現場的完整視頻後,她關掉了視頻,垂眸紅脣緊抿着不說話。
她並沒有覺得厲應寒那麼處置喬詩妮母女兩個讓她高興,反而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作爲一個人,還是親人,真的能夠因爲利益與慾望,而迷失任性嗎?
連最親的人,都能在權利和慾望中迷失,那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人能夠堅守本心。
溫晴回神後,眉眼裏帶着淡淡的疲憊起身準備離開房間。
在離開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定格在放在桌子上那枚母親遺留下來的徽章。
她眼底的眸色一沉,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這枚徽章到底是什麼?
只是一個裝飾品,還是跟母親有別的關係?
溫晴想到這枚徽章原本是放在臺燈裏的,要是沒有打碎檯燈,這枚徽章說不定還會被藏的更久。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枚徽章不簡單,只是到底跟母親有什麼關係,她依舊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她拿着的手機突然響起一陣悅耳的鈴聲。
溫晴看到屏幕上備註是簡安,眼底閃過一抹疑惑,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簡助理柔和的聲音傳進溫晴耳中——
“溫小姐,你現在在溫家嗎?”
溫晴紅脣輕啓,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下一秒,簡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提醒。
“我打電話來,是想提醒你,明天的開幕儀式準點舉行,你別忘記了。”
溫晴溫聲應着,眉眼裏帶着幾分倦色。
電話那邊的簡安雖然看不到溫晴的倦容,但也知道溫晴爲什麼會去巴厘島。
她握着電話的手一緊,關切的詢問了一句。
“小北現在怎麼樣?”
她的話音剛落下,電話這邊的溫晴給出了回答。
“挺好的,小傢伙出去玩了幾天,心情也慢慢好轉過來。”
接下來,溫晴又跟簡安聊了點溫氏的事情,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她起身下樓去,陪着小北和父親,其樂融融……
而此時,酒店房間裏——
簡安掛斷電話後,轉身看向斜躺在沙發上的路易斯,眼底帶着幾分不解。
“先生,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路易斯嘴角噙着一抹輕笑,低沉出聲:“說。”
“先生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溫小姐,關於她的身份,然後直接帶她離開這裏呢?”
女人看着眼前路易斯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心下不明白先生爲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其實先生這次回國的時候,她就知道,是要帶溫小姐走的。
去一個,真正屬於溫晴的地方。
只是,先生卻從來沒有跟溫小姐提過那件事情,反而只在暗中幫忙。
路易斯聽到這話,嘴角勾起笑意的弧度不自覺加深幾分。
他起身,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紅酒杯輕輕搖晃起來,看着簡安搖頭輕笑。
“我知道她現在想要什麼東西,只有滿足她所有的願望後,她才能心甘情願的跟我離開。”
譬如現在的溫氏,溫晴想要讓溫氏走上正軌很困難。
可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他一個合作就能解決的事情,算不上什麼難事。
她在乎的東西,在他眼中都不是什麼困難,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給足她時間。
簡安站在男人對面,微微搖頭,否定路易斯的說法。
“不管你是否滿足溫小姐的願望,這裏始終有她的羈絆所在。”
在簡安看來,溫小姐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跟先生離開這裏。
這裏有小北,有溫守仁還有卿姨,始終是溫小姐心裏最柔軟的一塊地方。
路易斯聽到這話,眼底的眸色跟着一暗。
他明白簡安的意思,只是……
家族那邊也需要她。
更何況,從他跟溫晴相處的這些日子看來,溫晴若是知道真相,是不會放任家族不管的。
片刻後,他擡頭眸色深邃的盯着簡安,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
“可她不屬於這裏,有人在等待着她的迴歸。”
男人想到這裏,眼睛微微眯起,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應回去,回去拿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而簡安則垂眸,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