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自那晚在重症監護室門口昏迷後,就被醫護人員直接送去了病房裏面。
醫生說路易斯是因爲這些日子太累了,再加上經歷了大悲,所以纔會導致暫時性休克。
等路易斯醒過來之後,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天,路易斯醒過來之後,立馬坐起來——
“醫生,醫生呢?”
守在病房門口的護衛聽到路易斯伯爵的呼喊後,連忙叫人去叫了主治醫生過來。
等主治醫生來到病房後,卻看到路易斯正坐在病房上,一臉慌張的看着他。
主治醫生惶恐的低頭,疑惑的問:“伯爵,你找我?”
“簡安在哪裏?”
路易斯薄脣輕啓,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醫生面色陰沉,雙眸裏卻滿是急切。
主治醫生聽到這話,心下一鬆,人也變得沒有那麼焦急了。
他還以爲是路易斯伯爵感覺哪裏不舒服,所以才這麼着急忙慌的叫人過來。
他扶正了眼鏡後,恭敬的回答:“回伯爵的話,簡安小姐的屍體已經被火化處理了。”
“你說什麼?”
路易斯激動的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走到了醫生面前。
他一把拽住了醫生的衣領,憤怒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
“你再說一遍。”
醫生身子一顫,不自覺往後縮了縮脖子,顫聲回答:“簡安小姐的屍體,已……已經被火化處理了。”
男人怒視着站在面前的男人,金色的雙眸裏滿是猩紅的怒火。
病房裏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好幾個度,有那麼一刻,醫生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在路易斯手裏了,
下一秒,男人暴戾的聲音從薄脣中傳出,“沒有我的資格,誰讓你這麼做的?”
主治醫生擡眸,恐懼的囁了囁嘴,一臉爲難的看着路易斯。
屍體已經火化了,而且是溫晴小姐下的命令。
只是……看到路易斯伯爵如今這副樣子,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醫生身子一顫,脖子不自覺往後縮了縮,害怕的開口回答:“是溫晴小姐。”
路易斯一怔,拽着醫生的手不自覺鬆開。
是溫晴。
溫晴爲什麼要火化簡安的屍體!
她連簡安的最後一面,都不讓他見嗎?
就在路易斯抓狂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溫晴一走進病房裏,就能感受到病房裏的低氣壓,她心裏也明白路易斯爲什麼會生氣。
只是,明白不代表不會裝傻。
她眸色複雜的看着剛醒來滿臉怒容的男人,輕聲說道:“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你把簡安的屍體火化了?”
路易斯側目緊緊盯着不遠處站着的溫晴,眼底滿是不善的光芒。
溫晴聽到這話後,也不害怕,徑直點了點頭,淡淡的回到:“對,是我讓人處理了簡安的屍體。”
路易斯放在身側的手攸然一緊,薄脣緊抿,面色跟着陰沉了幾分。
半晌後,男人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骨灰呢?她的骨灰在哪裏?”
“老話說得好落葉歸根,所以我安排了人將簡安送回故鄉了。”
溫晴定定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說完這話後,看到男人頹廢的模樣,到底還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哥,簡安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那麼做。?
要說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路易斯後退了一步,無力的跌坐在病牀上,眼瞼低垂。
溫晴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溫聲勸慰,“好好休息,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路易斯長長的睫毛輕顫,嘴邊不自覺露出一抹苦笑。
落葉歸根,可簡安根本就沒有家,哪裏來的根。
簡安從一開始,就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這麼多年相伴以來,他就是她的家。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