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她雖然注意力都在畫作上,但是她依然能感覺到男人滿目深情的目光,一如他們出去度蜜月的時候一樣。
他們一起出去度蜜月的時候,晚上她回來跟小北一起畫畫,而厲應寒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後,便會倒上一杯紅酒,一直看着她。
起先她很疑惑厲應寒爲什麼一直盯着她看,她回頭的時候,還曾撞上男人滿目深情的眸色。
後來,她趁着小傢伙不在的時候,疑惑的問過厲應寒,幹什麼一直盯着她看。
男人脣角微揚,笑得肆意,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看我自己的妻子犯法了嗎?
她無奈的瞪了一眼厲應寒,到底沒說什麼。
但是慢慢的,她就習慣了。
習慣了她在畫畫的時候,男人在不遠處一直注視她,一如現在一般。
臺上參加決賽的畫家們很快便投入到自己的畫作中,臺下觀看的觀衆們也慢慢沉浸在畫家一筆一劃的勾勒裏。
時間就在衆人都聚精會神的時候,悄悄溜走,不帶一絲痕跡。
三個小時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坐在臺上的畫家陸陸續續停下了手中的畫筆,正滿意的欣賞自己的畫作。
站在一邊的主持人在看到陸陸續續有畫家停筆後,擡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而後笑着說——
“現在已經有一部分畫家已經完成了畫作,可以到旁邊準備好的桌椅上稍作休息,用點點心。還沒完成的畫家不要着急,我們還有時間。”
隨着主持人聲音的落下,幾個心理素質比較差的畫家開始變得急切起來,畫中的畫筆也沒有剛剛拿的穩了。
反觀溫晴,她的目光則從始至終只落在了畫上。
要是此時有人站在溫晴面前的話,那人一定能看到溫晴在畫畫的時候,紅脣邊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也充滿着慈愛。
又一個小時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比賽也漸漸落下帷幕。
溫晴在離開臺上的時候,目光精準的落在了坐在前排的厲應寒身上,眉頭微挑,俏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神色。
男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下便清楚,這次的冠軍一定是他媳婦的。
畫家們有秩序的離開臺中心,慢慢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喝水,補充體力,而主持人則無縫銜接的走上臺。
主持人走上臺後,臉上再次露出標誌性的笑容,情緒高昂的面向坐在觀衆席的觀衆。
“各位評委,各位前來觀賽的觀衆,經過了長達四個小時的努力,我們進入決賽的畫家們都已經畫好了自己心目中關於雪的那幅畫,接下來就到了我們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首先,讓我們先來一一欣賞一下各位畫家的畫作。各位評委和觀衆們,請看大屏幕。”
隨着主持人的話音落下,臺上落下一個巨大的幕布,幕布上投影着一號畫家的畫作。
很快,參加決賽的畫家畫的畫作都在巨大的幕布上一一投影過去。
等最後一幅畫投影完了之後,幕布上投影出一個由許多片白色雪花組成的一個巨大的雪字。
就在這個時候,臺上慢慢走出來另外一個主持人,身穿白色長裙,朝觀衆們緩緩走來。
“下面,即將進入下一個環節,有請我們的國家繪畫組評委給各位畫家的畫作打分。”
“接下來,我們有請第一位畫家寸衣。”
主持人話落後,現場跟着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畫家寸衣在掌聲中慢慢走上臺。
寸衣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後,恭敬的對現場的觀衆和國家繪畫組的評委頷首,“各位評委和觀衆,你們好,我是畫家寸衣。”
“我今天畫的畫名字叫做雪路,請評委點評。”
隨着寸衣話音的落下,臺上的巨大幕布上投影出畫家寸衣的參賽作品。
寸衣的畫跟他起的名字一般,是大雪天裏蜿蜒的一條山路。
畫作上樹木上是白雪,屋頂上是白雪,土地上也是白色,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白雪皚皚一般。
可就在整個世界都是雪白的時候,房屋前有一條沒有被雪白的顏色浸染的路。
那條路露出幾分泥土的泥濘,蜿蜒曲折,一直通向某個方向。
全國繪畫組的評委們沉靜了幾分鐘後,依舊沒有人率先開口點評。
最後還是女主持人笑着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陳老師,你覺得寸衣畫家畫的畫怎麼樣呢?”
陳老師回過神,拿起話筒,說出了自己的評價——
“這副畫的意境很深入,細節方面描繪的也不錯,只是到底還是差點火候,我給80分。林老師,你覺得呢?”
陳老師說完這話後,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老同志。
坐在他旁邊的林老師聞聲,拿起了放在面前的話筒,跟着開口說道:“的確還差點火候。”
林老師頓了頓,跟着繼續說:“雪路,這個名字別有新意,畫家的想法也很好,細節處理得當。”
“只是我本人覺得缺少了點菸火氣息,要是在屋頂上的煙囪裏再加上幾筆,會給我感覺更貼近生活。這幅畫,我給75分。”
“謝謝老師。”
畫家寸衣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恭敬的朝兩位評委老師鞠了一躬。
他在畫畫的時候,也總覺得哪裏缺少了點什麼,只是到底少了什麼他卻不知道。
而國家繪畫組的林老師點出了這一點,讓他頓時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此時站在臺下的溫晴聽到這一番話,紅脣微抿。
不愧是國家繪畫組的評委,果然點評的很到位,看畫的目光也很銳利,只一下就說中了第一幅畫的不足。
這一下,溫晴突然期待起國家繪畫組評委們對自己的畫作的點評。
緊跟着另外四位國家繪畫組的評委也都給出了中肯的評價,最後由後臺人員一一記錄下成績。
評委點評的很快,一個小時後就輪到了十二號。
女主持人笑着說:“謝謝各位評委老師對十一號選手的點評,下面有請十二號畫家sunny。”
溫晴聽到這話,從容的從後臺走上臺。
她淡定自若的站在臺中間,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謙和有禮的看向坐在前排的某位觀衆。
厲應寒感覺到妻子投來的目光,嘴角微揚,重瞳裏滿是對溫晴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