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朵冰盞花。每一株冰盞花上,都有四片雪白的花瓣盛開,花朵上卻是一塵不染。周圍有那麼大一片邪靈之種污染的土地,唯獨這株冰盞花上,卻連絲毫煞氣的痕跡都沒有。
冰盞花是一種至陰之花,按理來說,邪靈之氣是陰邪之物,最怕陽氣。可是這種冰盞花雖然是至陰至寒,卻可以免疫邪靈之種的侵襲。這是爲什麼呢?
陳言宴凝視着它,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有了答案。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既然這是一種至陰之花,再遇上陰煞之氣,陰到極致,想必會轉化爲陽氣。
所以冰盞花並不是不能受邪靈之種的侵害,而是能將邪靈之氣轉化成另外一種陽氣。
也就是說,她可以利用冰盞花的特性,來淨化邪靈之氣。
陳言宴心念一動,決定用匕首將它連根拔起,用來對付山頂上最強的邪祟。
冰盞花只是九級的靈草,沒有什麼價值。不過陳言宴的舉動看在秦睿和梁婉儀的眼裏,倒是露出一絲疑惑不解。
難不成,再往上資源匱乏,連這麼一朵小花都不放過?
陳言宴環顧四周,卻再也沒有見到第二朵冰盞花。
她將冰盞花放入靈獸袋裏。那裏有一羣的冰蜂能授粉,說不定,還能產出冰盞花的蜂蜜。目前看來,這種冰盞花是唯一一個能對抗煞氣的靈植。她決定要好好養育這株冰盞花,讓它以後有機會發揮功效。
做完了這一切,陳言宴繼續前進。
自從過了那片污染的土地後,接下來每隔一陣就會遇到一片污染過的土地,這些土地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關聯,找不出這些污染是怎麼傳播的。不多久,又一頭妖獸出現在她們面前。
陳言宴神識一掃,發現這是一頭雪原熊,依然是一品的妖獸,只不過這一次這頭妖獸是潔淨的,邪靈之種還沒有傳播到它的身上。
三個人合力對付一頭雪原熊,陳言宴是非常有把握的。她宛然一笑,對秦睿和梁婉儀說道:“你們手上的符籙,應該還剩下不少吧?”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秦睿率先說道:“剛纔只用了一張,幾乎沒什麼消耗。”
“我也是。”梁婉儀敏銳地捕捉道陳言宴的動機,“又有戰鬥了嗎?”
“是啊,準備作戰。”陳言宴嚴肅地說道。
梁婉儀表情中充滿了興奮,已經躍躍欲試了。她從儲物袋中拿出超級壁壘符,拿在手裏:“我準備好了。”
陳言宴環顧一圈,指了指有巨石隱蔽的一處:“你們在這裏找好地方躲起來。我把那頭雪原熊引過來。”
梁婉儀一聽前方的妖獸是雪原熊,更是興奮。又是一頭一品的妖獸!看來這一回她們又要有大豐收了。
“好的,聽你指揮!”梁婉儀嘴角綻放一個毫不掩飾的笑容。
秦睿也是心中一喜,雖然她表面還能保持平靜,心中卻迫不及待,拉着梁婉儀朝着一塊巨石後面隱藏起來。
頓時,一隻冰蜂從符紙上飛了出去,根據陳言宴的神識控制,飛向那頭雪原熊。
雪原熊極愛喫冰蜂蜜,它絲毫抗拒不了冰蜂的誘惑,一看到一隻掉隊的冰蜂,便跟了過來。
陳言宴一邊引誘雪原熊靠近,逐步地往後退,直到來到秦睿和梁婉儀差不多的位置,只比她們稍微靠前一點的地方蹲下,暗暗觀察着雪原熊的一舉一動,尋找最有利的攻擊時機。
秦睿和梁婉儀從未看見過這樣神奇的符籙,如今看到符籙裏蹦出一隻栩栩如生的冰蜂,又是感慨自己開了眼界。
不過這幾天來,秦睿和梁婉儀受到陳言宴各種降維打擊已經習慣了,這一張小小的符籙,在她們看來,也就沒有多麼喫驚的了,只不過是一件新鮮的特殊玩意兒。
冰原熊追趕着冰蜂,朝這裏漸漸靠近。陳言宴目測了一下位置差不多了,也就命令秦睿和梁婉儀:“火球符,壁壘符,一起放!”
秦睿和梁婉儀聽到指揮,幾乎在同一時間扔出手裏的符籙,一齊砸向了冰原熊。
由於兩人見識過符籙的威力,符籙一脫手,都略略倉惶地趴下身子,躲在石頭後面,抓緊一切能抓緊的東西,等待洶涌澎湃的衝擊波到來。
頃刻間,一道土盾形成的壁壘在冰原熊四周形成,幾乎是同時,火球在冰原熊身上爆炸開。?
由於有壁壘擋在她們前面,這一次衝擊波並沒有像海嘯一樣侵襲而來,而是完全困在壁壘裏,來回反覆地震盪起來,一波比一波更洶涌。
秦睿和梁婉儀感覺到意料之中的暖流沒有到來,紛紛擡頭去看那邊的情況。總不能是符籙失效了吧?
眼前的畫面令她們大喫一驚。只見雪原熊牢牢地困在壁壘符形成的土盾之中,根本爬不出來。整個土盾就像一個堅固的牢籠,將雪原熊團團圍住,根本無法離開一步。同時一陣“轟隆隆”的震盪聲響從壁壘之中傳來。
衝擊波推動着土盾,似乎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跟牢籠博弈。濃重的焦糊味道從土盾上空飄散出來。
兩人吃了一驚,意識到那是兩種符籙配合造成的巧妙攻擊。壁壘符的作用就是將空間封閉起來,讓超級火球符在裏面發揮威力,一次次衝撞着壁壘內層,形成一次又一次強烈的反彈,反覆衝擊席捲着雪原熊。
與此同時,一陣痛苦的嚎叫隱約從壁壘裏傳來。不過由於壁壘太過厚實,聲音只能從高空傳出來,這裏聽不清楚,只能聽到悶聲而微弱的喊聲。
過不多久,壁壘裏的震盪漸漸安定下來,而外層的壁壘卻像焦炭一樣,裏面的溫度足以從內到外燻黑了它。
等了一陣,壁壘符作用消失,那一層厚重而焦黑的土盾碎裂開,露出裏面灰燼散落的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