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落地的時候,好幾道弧形的橘色光芒爆發出耀眼的火花,竟然有些刺眼。這麼多密密麻麻的火球砸向水魘獸,頓時將它身上的皮肉砸出了好幾個焦黑的坑來。
水魘獸受了如此重擊,終於狂暴起來。整個身體發出一種膨脹的紫紅色。它的觸手,也開始在冰面上肆意拍打,衝着陳言宴和唐謙,就伸了過來。
陳言宴下意識要後退,然而水魘獸的雙眼中,直射出兩道金色的靈光。
她不經意間與水魘獸對視了一眼,緊接着,身體一陣麻痹,想要施展什麼卻施展不開。
陳言宴暗叫一聲糟糕。
與此同時,她發現水魘獸的觸手朝自己伸過來,趁着她無法動彈的時候,在瞬間纏住了自己的身體。
接着她的身體立刻被觸手擡起,從冰面上騰空起來。
水魘獸的觸手死死纏住了她,明明是溼滑而柔軟的觸鬚,卻像一個鐵鉗一樣將她牢牢地束縛住。
體型的差距讓陳言宴根本無法逃離水魘獸的觸手。
施加在身體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水魘獸處在狂暴的狀態中,隨時都有可能掐死自己。
陳言宴感覺胸腔前傳來巨大的壓力,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不知所措之中,她的餘光瞥見身邊的唐謙,也同樣被水魘獸的觸手纏繞着抓了起來。
陳言宴原先以爲,水魘獸雖然是相當元嬰的修爲,可是畢竟比人類修士來說少了點智慧。在元嬰修士面前,他們只有等死的份,可是在笨拙的妖獸面前,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機會。
可她卻大意了。沒想到水魘獸也會用戰術。它先用定身術,讓他們失去了活動能力,再趁着這個時機,用觸鬚抓起了他們。
呼吸越來越艱難,她下意識地掙脫起來,然而那隻觸手卻纏繞地越來越緊。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就這麼被水魘獸掐死了。
就在這時候,牧牧忽然從陳言宴身上的靈獸袋裏跳了出來,用堅硬的犄角,衝着水魘獸的眼睛就是一次猛力衝撞。
牧牧的犄角是經過金屬性額外加強的,撞擊在水魘獸最脆弱的部位。水魘獸喫痛,觸手微微鬆開了一點。
這給了陳言宴一個趁機逃脫的機會。
她掙扎着挪動手臂,終於摸到了自己身上的匕首。那匕首上面,還沾着氣泡魚殘留的毒液,沒有徹底清除乾淨。
陳言宴捏着匕首,咬了咬牙,狠狠刺向水魘獸束縛住自己的觸手。
水魘獸渾身一震,猝不及防中,突然將陳言宴甩向了地面。
陳言宴穩住了身體,穩穩地落在了冰層上。
她又情不自禁地看向抓住唐賜的那隻觸手。唐謙困在那隻觸手之中,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看上去他也快支撐不住了。
故技重施,陳言宴抓起匕首,一刀猛然捅向水魘獸抓住唐謙的那隻觸鬚。
水魘獸喫痛,也將唐謙甩飛了出去。
陳言宴鬆了口氣。剛纔真是好險。
“你沒事吧?”陳言宴下意識問了一句。
“沒事。”唐謙拍了拍防禦法袍上的水魘獸黏膜,對那些角質層露出嫌棄的表情。
“它的眼睛會施展定身術,千萬不要直視。”陳言宴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現在不是鬆懈的時間,陳言宴捏開了好幾張超級火球符,重新對水魘獸窮追猛打。
水魘獸再次揮動觸手,要去抓陳言宴和唐謙,但是同樣的招數再施展第二遍,對他們兩個人是沒有作用的。
只要不看它的眼睛就行,陳言宴和唐謙飛快退後躲避,從離它很遠的位置扔出符籙,來維持着對水魘獸的攻擊。
這麼多火球密密麻麻地砸下來,就算水魘獸是六品的妖獸,可是失去了黏液的保護,它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水魘獸開始從冰層中瘋狂地扭動,似乎在拼命嘗試着逃離堅冰的束縛。
終於,厚厚的冰層出現了一道裂縫,水魘獸的身體開始有一點鬆動。它的腦袋動了動,往冰面下躲了一躲。顯然,它受不了那麼多的火球灼傷,想要重新潛回水下。
陳言宴當然不會給水魘獸這樣的機會的,她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放出一道“兌”字符籙,頓時從冰湖四面八方伸出了數之不盡的海藻和藤蔓,纏繞住了水魘獸的身體。
唐謙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舉起焚天,再次放出六煙離麟火加強的隕火術。
更多強大的隕火石砸向了水魘獸,就像從天而降的火雨一般,重擊在了水魘獸的身體上。
終於,水魘獸的某一隻觸手上,砸斷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就剩一點皮連着了。
與此同時,陳言宴又扔出好多張超級地刺符。從湖底伸出的地刺,悄悄從水底攻擊向水魘獸。
水魘獸一時不查,一根粗壯的地刺,從下往上捅穿了它的又一隻觸手。
兩隻觸手一斷,水魘獸的攻擊力頓時下降了許多。它開始掙扎着,使勁在往湖底下潛去。
兩人徹底擊潰了水魘獸的防禦,現在它的戰鬥下降的厲害,眼看打不過就試圖要逃跑了。
陳言宴繼續追擊,捏開一道“震”字符籙。
半空中,忽然風雲變色,一道紫色的天雷,轟隆隆地翻滾着,從半空將空氣劈爲兩斷,垂直向下,劈中了水魘獸的頭頂,發出了一聲崩裂似的巨響。
“轟隆!”
水魘獸龐大的身軀整個都抖了一抖。像是瞬間麻痹,它的觸手形成一種怪異的姿勢,忽然不自然地反弓起來,抽搐了一陣。
與此同時,雪鹿又默默地幫了陳言宴一把,在水魘獸逃離的路線上,又結成了厚厚的堅冰。
陳言宴看着水魘獸已經受傷嚴重了,可是就差要害之處沒有受到攻擊了。她目光瞥到那條自己丟在冰面上的氣泡魚,忽然想到它體內還有毒素留存,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