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礦區附近有沒有什麼異樣?”魔將夜幽面無表情地問道。
陳言宴警惕地展開神識,探聽着那邊的對話。聽起來,魔將夜幽似乎並不是發現了什麼,只是例行的問話。
“沒有。”小魔門搖了搖頭,忽然眼裏一亮,“啊,我想起來了,前幾天,好像礦區有一個仙門闖了進來,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樣嗎?”魔將夜幽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指揮他身後的兩位魔士上,“你們去附近礦洞裏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聽到這裏,陳言宴跟魚大餘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互相都看見了對方眼裏的倉惶。
他們剛從附近的礦洞裏,收穫了一大片的玄耀玉,而且挖礦的方式,很容易就看出來是仙門的法術。
若是這麼一搜,肯定會搜出破綻。
如今,要做的,就是趕緊在這位魔將還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趕緊從他的眼皮底下逃離這裏。
陳言宴不得不用只有他們九個人能聽到的說話聲,提醒道:“看來,我們必須得趕快脫身。”
魚大餘鄭重其事地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
“但是,我們要怎麼走呢?”唐賜猶豫地問了一句。
衆人同時想到這個爲難的問題,眼神裏頓時灰暗下來。
就憑魔將的修爲,就算先讓他們跑出一千尺,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抓到他們。魔將的速度,和他們這些築基期的修士御劍的速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跑不掉。那就只能繼續躲藏下去了。”唐謙提議道。
“確實,若是我們一動,肯定會引起魔將的注意。看來,也只能繼續躲藏,纔是穩妥的辦法。”魚大餘也贊同道。
“不行。他們若是發現了異樣,肯定會在這附近豎起魔氣屏障,然後每一寸土地都恨不得扒開十尺去搜索。這樣一來,我們肯定會被困死在這裏的。”陳言宴斬釘截鐵道。
如果是別人提出這樣的反對,魚大餘可能會一口否決。但是提出的人是陳言宴,她說的話必然有她的道理,魚大餘不得不重視起來。
“魔氣屏障?”魚大餘大惑不解。
“沒錯,可能你們沒有見過那道魔氣屏障,但我知道,若是想要打破它,絕非一時片刻的事情,所以,我們必須要跑出那片屏障的範圍,不能被困住。”
衆人看着陳言宴認真的眼神,都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了她。畢竟,他們九人之中,對這片礦區最瞭解的,也非她莫屬。
“好消息是,這裏距離我們要逃走的魔氣屏障距離並不遠。我們九個人,可以沿着不同的九個方向逃跑。他們目前還只有三個人,就算是他們修爲超過我們許多,不過魔將卻只有一個。”陳言宴說着,眼裏閃過一絲凌厲的光澤。
“也就是,他們最多,只能追到我們其中的一個人?”魚大餘恍然大悟。
“沒錯。”陳言宴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
陳言宴低着頭,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不禁朝那位魔將瞟去一眼,心中卻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
無論如何,她拼了命也要保護他們整個隊伍,一個都不少地回到星星之門。
“既然如此,那沒有別的意見的話,我們就按照陳言宴所說的,御劍往九個不同的方向逃跑。”魚大餘拍板指揮道。
“等一等。”陳言宴心念一動,把之前畫好的魔域地圖,又打開給衆人看。現在這危機時刻,也顧不得什麼祕密不祕密的了,還是九個人的命要緊。
陳言宴指向羊皮紙上,自己在長城下標記的,那個星星之門的密道的位置。
“最終,成功脫身的人,必須要在這個地方集合。”頓了頓,陳言宴又神色凝重,補充了一句,“我們一共九人,到時候不見不散。”
魚大餘掃了一眼陳言宴的地圖,表情中卻浮起一絲不解,“爲什麼偏偏是在這裏,而不是星星之門呢?”
“因爲,魔將很容易就會追過去星星之門。反而在長城裏面,會比較安全一點。”陳言宴淡淡說道。
“長城……裏面?”唐賜表情裏充滿了詫異,顯然不是很明白陳言宴的意思。
“長城裏面?”魚大餘皺着眉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喫驚地長大了嘴巴,“我曾經聽二長老說,你知道長城上的一條密道,原來這是真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其餘七個人,都異口同聲地抽了一口氣。
“長城上的密道?”七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長城上的密道,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一個絕對安全的避難所!
魔將可能追到星星之門的對面,畢竟對他們來說,闖進仙門的地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魔將真的追過來,即使仙門上靈氣濃郁,對魔門的修爲有壓制,可是光憑着幾個築基期,也遠遠不是魔將的對手。
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可是若是長城上有一個密道,能隱蔽他們九人,那情況就絕對不是那樣了!
不僅僅能成功躲開魔門的追擊,而且還十分安全,一絲一毫都不用擔心了!
“既然如此,你把這個密道的位置畫給我們,我們在密道里集合,不就行了嗎?”慕紫不解地問道。
陳言宴嘆了口氣:“說老實話,我也想這麼做,只是條件不允許。因爲這個密道,只有我才能打開。”
這話一出,衆人又陷入了集體的沉默。
衆人看着陳言宴的表情,都不約而同地變了。
如今,他們對陳言宴的佩服,已經有了一種五體投地的感覺。
這簡直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陳言宴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知道星星之門的密道,而且還是隻有她才能打開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