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嗚…嘔！”
【…你感覺怎麼樣？】
系統遲疑聲音傳來。
杜松子連擡起頭來力氣都沒有，只是不停僵着臉張開嘴，把今天早上喫進去早餐全部都以喉嚨爲通道重新回饋大地。
“現…現在先不要跟我說話…嘔！”
她嗓子好像是被酸性液體燙過一樣，十分沙啞，一邊說着一邊又忍不住哇吐了出來。
等到杜松子用礦泉水漱完口並且重新站起來，已經是15分鐘後了。
“壓力過大原來真會導致嘔吐，我之前還以爲電視劇上演全部都是假。”
杜松子臉色顯而易見比之前蒼白了許多，她手指着前方不存在地方指責着。
“系統，我覺得這些全部都是你問題。”
“你當時說什麼在遇到危險前一秒鐘就會把我給傳送回來，但剛剛我頭絕對掉下來了…絕對掉下來了！”
“你只告訴了我，我可以穿越到另外一個修□□，從那裏面拿到我扮演神明所需要神職。可沒有告訴我，我一穿越過去就會被認爲是域外天魔，然後被一個明明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卻強非常離譜傢伙追殺啊！“
“他就一劍砍過來，我頭就掉了誒？？”
【……】
“然後你，系統，爲什麼不說話？”
【這個嘛…】
系統語氣有點吞吞吐吐。
“？有話快說。”
【因爲你穿越，兩個世界通道已經打開，並且你從那個世界裏面拿出來東西使得兩個世界更加相互吸引。】
【作爲那個通道主要承載人，你會在一個星期之後被強制吸入那個世界，再次找到通道纔可以回來】
【並且。】
系統很認真跟她說。
【我所儲備所有新手福利，【復活】技能都已經用完了。】
“也…就是說我到時候死掉就是真正死掉了。”
杜松子一開始有點遲疑，後來卻流利了起來。
這些話爲什麼不早點說？你要是當初綁定我時候告訴我我絕對會跑遠遠，纔不會傻傻成爲你宿主！
生氣到了極點反而沒法發火，她嘆了一口氣。
“系統，你真是一個大白癡。”
“但是當時承諾了要和你簽訂契約我也是個大白癡，所以我不責怪你。”
“比起這個只有一點是需要確認，你當時簽訂契約時候承諾過我事情，也就是【裝神弄鬼收集信仰，用信仰強化自身，最後真能夠成爲打爆九重天超級強者】，這句話是真嗎？”
【在這種需要備案讓時空管理局來查驗紙面承諾上，我一向童叟無欺】
…這傢伙真是個不得了人渣。
杜松子表情好像很想往地上吐口水來表達蔑視。
但是她最後還是點了頭。
“那麼，我做。”
杜松子站在荒野公路上，對着面前空無一人虛空宣告，也對着前方几乎是廣闊無垠一整片城市夜景宣告。
“去騙也好去搶也好，我要別人信仰，我要成爲女神。我纔不要死，我要把那個殺掉我傢伙狠狠踩在腳底下碾來碾去，不然我絕對無法出心頭這口氣。”
【真是雄心壯志。】
“首先…”
杜松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微笑起來。
“給我來個全球直播吧。我要自己設計形象哦？”
普通人生，和普通人想要過人生，如果對比一下，一定會發現非常有意思區別。
但是和杜松子不同，在林流眼前並沒有突然出現一個系統對他發來邀請——【把這個世界變得有趣吧】。
林流依舊只是一個普通人，過着普通人生，只是偶爾幻想一下不普通日子會是怎麼樣。
林流今年22歲了，剛剛從學校裏面畢業，過着寫作朝九晚五讀作996社畜生活。
今天他也是辦公室裏面最後一個走人，他下樓時對面互聯網公司員工都已經全部走完了。
他叫了一輛滴滴，卻在等待20分鐘後得到了，“哎？你還沒有走嗎？我都已經在家裏面陪老婆孩子了…抱歉，我會給你退錢。”答覆。
結果十一點半，他必須得獨自打車回家了。
一邊這麼想着，林流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手上，邁開了步伐。
這套西裝是面試時母親給他買，和母親買每一件衣服一樣都有些偏大。母親總是堅信着再過不久林流就會長高，到時候那身西裝穿在他身上也會顯得格外修長得體。
但是林流從來都沒有如母親所願長高，他穿着這一身昂貴西裝，像是一個偷偷穿了大人衣服孩子。
其實在林流心中並沒有不滿，如果可以話他寧願做一個小孩子。
在林流旁邊有幾個剛剛從ktv裏面出來女學生跑過，女學生指甲染成五顏六色，她們裙子比校服裙規定長度要卷高了至少10釐米。
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林流看着她們眼光裏面並沒有□□，更多倒是羨慕。
他也想像她們一樣肆無忌憚。
林流站在十字路口，他眼前綠燈還剩下10秒鐘。
旁邊女學生們保持着原來速度笑鬧着衝了過去，而林流站在原地，他判斷這10秒鐘並不夠他走到對面，但是女學生們卻險而又險衝過去了。
紅燈亮起，一輛重型卡車從距離林流鼻間只有20公分地方駛過，颳起風帶起了他頰邊碎髮。
林流那時候並沒有想到死亡之類話題，恰恰相反，他30340意識飄回了自己家中，想着自己早上洗衣服還沒有晾，回去還要繼續進行沒有完工作，明天早上鬧鐘要定六點之類事情。
卡車駛過之後，紅燈數字倒映在林流眼中，一秒一秒不斷減少，好像一個不祥倒計時。
倒計時歸零時候，林流吐露出了此時心聲。
“如果世界毀滅就好了。”
旁邊高中生用詫異眼神看着林流，不知道這個大叔在犯什麼病。
但實際上，林流內心想法出乎意料簡單且直接。
世界毀滅話明天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林流想。
在之後無數次林流都會痛悔於自己此時話語。
倒不是說林流有多自視甚高，覺得正是自己這一句話導致了後世稱爲【鮮紅幼月】那次事件，從此將全人類帶上他們根本不敢奢想文明快車道，一味隨着最前方引領人類神明們意願加速加速加速，一直到遍體鱗傷幾乎要喪失人類尊嚴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