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速度,肉眼凡胎不可見。
河岸邊站着很多的村民,但是,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遠觀眺望,注意力都集中在河對面的那條船上。
我瞬間即逝,便來到了數百米開外。
來到那條船前。
而船上的兩個男子,擡起豬籠,正想要將黎小紫扔到河裏。
他們倆人是二賴和三賴。
大賴的兩個弟弟。
看眼關在豬籠裏,楚楚可憐的黎小紫,他們倆沒有憐憫之心,眼裏都是唾棄而厭惡的神色。
“小紫你放浪形骸,讓我們很失望。”
二賴看着黎小紫,很氣憤問道:“再問你一遍,你懷的是誰的野種?”
黎小紫沒任何迴應。
她縮在豬籠裏,皮包骨的身軀在瑟瑟發抖。
很憔悴的臉龐,顯得像紙張樣慘白。
眼神呆滯,沒有任何神彩。
黎小紫此刻的狀態,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不知道掙扎,也不知道反抗了。
“二哥,跟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看着黎小紫,三賴冷哼道:“將她扔進河裏祭河神吧。”
“嗯?”
二賴點頭。
他們兄弟倆,擡起豬籠,就要將黎小紫往河裏扔。
但是此刻,一道很冷漠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敢將她扔河裏,你們倆也就不用活了。”
這道聲音很突兀,將他們兄弟倆嚇了跳。
連忙回頭張望。
霎時間,就讓他們雙眼圓瞪,臉龐上的神色都凝固住。
只見身後站着一個青年。
青年英俊非凡,一頭烏黑的長髮垂落而下,覆蓋到了耳邊,在風中揚起飄蕩着。
這個長髮青年,身材高大而魁梧,身上一襲道袍遮身。
左臂負手而立,右手伸展在身前。
但是。
右手掌有絢爛的雷電在吞吐,如同一條條蛇狂舞,在虛空響起了雷霆之聲。
而且其身形,還是立足在河面。
看到這幕,頓時讓二賴和三賴滿臉震驚莫明,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河…河神?”
他們倆看着我,頓時震驚莫明,滿臉激動神色。
山裏人很封建迷信,最忌諱鬼神,此刻看到一個手持雷電,能夠懸浮在河裏的人,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首先想到的,是他們倆驚動水猴河裏的河神了。
黎水寨的村民,逢年過節都要祭天地。
他們相信這世間有神。
十萬大山有山神,水猴河裏有河神。
祭祀神明,黎水寨的村民,才能得到庇佑。
所以每次上山打獵,或者來水猴河捕魚,全村的村民,都要舉行祭祀來祭拜。
一代代相傳,這種思想早就根深蒂固。
但是。
誰都沒見過神明。
而此刻在水猴河,突然看到一個青年,竟然身形能懸浮在水面,舉手投足就能操控雷電力量。
能有這等能力,這定然是河神顯靈了。
看到傳說中的河神,這讓他們是何等的震撼啊。
想到我剛纔說的話,頓時讓他們兄弟倆,一臉的惶恐和敬畏。
本想將黎小紫扔河裏的。
此刻哪還敢啊?
他們倆緩過神來,慌慌張張就將豬籠放在船上,然後撲通一聲便跪拜在了我面前。
砰砰砰!
他們對我嗑頭,每下都擲地有聲。
而我擡手,一道雷電打過去,頓時將豬籠轟得粉碎。
轟隆!
雷霆聲震天,在虛空不斷轟鳴。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正跪在船上嗑頭的二賴和三賴,頓時嚇得面如死灰,肝膽都要被嚇出來了。
尤其是三賴,屎尿都被嚇了出來。
“河神息怒,河神息怒啊。”
二賴拼命嗑頭,誠惶誠恐地說,“我們並非是要害人,而是黎小紫不守婦道,腳踏兩隻船,我們才按照族規,要將她浸豬籠,祭祀給河神大人您的。”
他不斷解釋,希望能得到河神的原涼。
但是。
我沒理會他們倆。
將黎小紫隔空吸過來,看眼她的肚子,頓時讓我眉頭緊皺,眼裏都是震撼神色。
黎小紫懷的真是屍胎。
她那圓滾的肚子,散發着冰冷刺骨的屍氣。
而黎小紫本人,已經奄奄一息,生機若弱遊絲,跟個死人沒啥區別了。
不過還有一息尚存。
希望能救活吧。
抱起黎小紫,我環顧眼周遭,在河面縱躍幾次便離開了水猴河,來到了最近的一片樹林。
二賴和三賴,此刻嚇得還在拼命嗑頭。
過去片刻,都不知道嗑了多少個響頭了,反正他們倆的額頭都已經嗑腫了。
看到沒任何迴應,二賴壯着膽,便擡起頭來看。
頓時間讓他傻眼了。
河面空空如也,已經沒有河神的蹤影,緊接着,他就注意到豬籠碎在了船上,黎小紫也已經不見了。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河神將黎小紫帶走了。
“三弟不用嗑頭了,河神已經離開。”
二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才用胳膊撞了下他弟弟三賴。
聞聽此言,三賴才擡起頭來看。
環顧眼四周,確定河神真離開了,才讓他真正鬆了口氣。
不過。
他臉色顯得很蒼白,身體還在瑟瑟發抖,後背都汗溼了,從船上爬起身時,腿軟手軟站都站不穩。
河神出現,給他們兄弟倆,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哪怕已經離開,仍然感到心有餘悸,眼裏呈現了震驚、敬畏、惶恐等情緒來。
“我擦,差點把俺嚇死了。”
三賴深吸口氣,摸了摸嗑腫了的額頭,驚魂未定地說。
然後看眼身後被我劈得稀巴爛的豬籠,頓時讓他一臉震撼,“二哥,豬籠怎麼碎了,還有黎小紫咋也不見了?”
“你蠢啊?”
二賴激動說道:“黎小紫已經被河神帶走。”
“原來黎小紫,已經被河神帶走了啊?”
三賴又問道:“但是我們剛纔,要把黎小紫扔進河裏時,河神爲何會發怒,不準俺們將她扔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