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九十一章 逼了他一把
    風無漠坐在金黃的龍椅上,手裏拿的是虎牙司飛鴿傳書來的信件。眉頭皺的彷彿打了個死結。

    信件內容是容昭曾派人來虎牙司求救一事。以及風無漠吩咐虎牙司派人調查的,那羣黑衣人到底是聽了誰指使的結果。

    風無漠把信湊近燭臺燒了個乾淨,隨後靠在龍椅上,咳嗽聲不斷。

    一旁的老太監連忙送上茶水:“陛下,您現在已經不易太過操勞了,有什麼事,吩咐下面去就好了。二位殿下定能爲陛下分憂的。龍體重要。”

    風無漠灌了口茶,冷哼了一聲道:“朕看能爲朕分憂的只有一個昭兒,剩下那個,別惹事就不錯了。”

    老太監沒敢說話。

    “這唯一一個能分憂的,還被刺殺了。”風無漠拍案道,“這個左巖,朕給他的權還不夠麼,朕放任他如此多年,任由他同忠勇侯分庭抗衡,幾次三番觸朕逆鱗,朕都不曾處置他,他...咳咳咳咳...”

    “陛下息怒啊,身子要緊,身子要緊。”老太監幫着風無漠順了順背,道,“您現在要緊的是養好身子。”

    只聽風無漠蒼老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朕也想退位的,但是太亂了,給哪個都是爛攤子。”

    “陛下可是在爲二殿下被刺殺一事頭疼?”

    風無漠點點頭道:“左巖野心太大,竟然對昭兒下了死手。不過也是難怪,柳方正和顧承跟他鬥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把工部抓在自己手裏,昭兒用了幾年的時間就把工部任爲幾用,他不跳腳纔怪。”

    老太監連忙附和。

    風無漠又道:“但是朕沒辦法啊,左巖手裏還抓着戶部的大權,事關朝廷重事,此時撕破臉,不是好時機。”

    老太監安慰道:“陛下也不用過於憂心,二殿下是個懂事的,並沒有因爲這個事和陛下鬧不和。”

    風無漠點頭:“但是,朕怕寒了這孩子的心啊。”

    兩個人一時都沒再說話,風無漠想了許久才道:“擬旨。二殿下容昭,治理有功,朕心甚慰,特封其爲容郡王,賜郡王府一座,白銀千兩,以示嘉獎。另,望我兒今後能代朕管理御林軍。”

    老太監手一頓,卻沒敢發問,而是依言擬好聖旨。

    風無漠似乎看穿了老太監的意思,解釋道:“昭兒如今惹了不少官員,身邊卻也沒個護着的。鄭成是個不錯的,與左巖不同,他爲人正直,也不趨炎附勢。這次也多虧他跟着昭兒,他才能安然無事。”

    老太監低頭稱是:“但老奴聽說,這次救了二殿下的人,乃是顧五姑娘。”

    風無漠一愣:“顧承的那個小女兒?”

    “是。”

    耐人尋味,風無漠搓了搓自己的胡茬,有些好奇道:“那個小丫頭怎麼會救了昭兒?”

    “聽說是二殿下回城前給五姑娘寄了信,五姑娘收到信便想去迎一迎殿下,沒想路上出了這碼子事。五姑娘這幾年學了點功夫,替殿下擋了一刀,還去虎牙司搬了救兵。”老太監低頭回道。

    風無漠挑眉:“傷着了?”

    “是,傷着背了,應該挺重的。殿下這幾天都有點擔心。”

    風無漠道:“聖旨呢,加一條,賞些藥材,千年人蔘。”

    老太監剛要加上,便聽風無漠又道:“別加了,重新擬一份,顧家五姑娘,護駕有功,封...封太高了是不是不好。”

    老太監點頭:“自是該給五姑娘注意一下清譽。”

    “那就賞些藥材吧,就朕剛說的那些。”

    老太監笑道:“陛下對五姑娘可真是厚愛,太醫院不少藥材都進了忠勇侯府了。”

    風無漠嘆了口氣道:“昭兒這麼多年不容易,身邊也沒個知心人。朕看顧承家的這個小女兒就不錯,模樣生的俏麗,行事作風,性格脾氣,禮儀規矩都是頂好的。關鍵是,昭兒喜歡。娶了做皇子妃,也挺好。”

    “不過,殿下好像一直沒對五姑娘表明心意。”

    “怎麼這麼慢。這倆認識時間不短了吧。”

    老太監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回了。

    風無漠沒爲難人,擺了擺手道:“行了,朕心裏有數,你去宣旨吧。”

    “是,陛下。”

    凌霄殿,容昭高高興興接了旨,便已經開始考慮着,要怎麼佈置新府了。阿笙喜歡梅花,他得找人在府裏種些梅樹纔好。阿笙還喜歡喫點心,尤其是荷香坊的,要試試能不能把荷香坊的大廚挖回來。

    以後有了自己的府邸,再去顧府也方便了。趕緊把新府佈置好,便能以溫居的藉口見見傻兔子了。

    然而除容昭外,別人的關注點都在御林軍上。要知道,御林軍的軍權,風無漠一向是捏在自己手裏的,任誰打了御林軍的主意,都會引起風無漠的針對,然而此次,風無漠居然直接給了容昭。

    容昭接管御林軍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自然也傳到了白芷和徐朗的耳朵裏。

    這幾年,白芷和徐朗的走動說不上密切,但是每次得到消息,兩個人也總是會碰個頭,商討一下。今天也不例外。

    白芷心情愉悅的捂嘴笑道:“某些人要氣的摔茶盞掀桌子了。”

    “御林軍還是其次,工部的事,的確夠左巖頭疼一陣的。”

    白芷看向男人:“工部如此重要?”

    徐朗展開摺扇:“白姑娘覺得,左巖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是因爲什麼。”

    “有手段唄。”

    “左巖的御史大夫之位,並非繼承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他從一個無名小卒到能和侯府乃至公主府分庭抗禮,手段是一部分。但只有手段他走不到今天。”

    徐朗繼續道:“打通人脈很多時候都是要銀子的,左巖的銀子,都是工部和戶部給的,戶部還算其次,稅收的事,左巖不敢下狠手。但是工部這些年的剋扣可將左巖的腰包充盈了不少。你說沒了工部,他氣不氣。”

    白芷瞭然的點點頭:“氣死那個老東西纔好。”

    徐朗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那白姑娘想不想把這人再氣的狠一點?”

    白芷眼神一亮:“你想動戶部了?”

    徐朗點點頭:“小顧將軍快回皇城了吧。”

    “不讓容昭去做?”

    “容小公子手裏捏着工部,若戶部也歸順他,官家難免起心思。但顧候手裏只有無關輕重的一個禮部。你說官家傾向哪個?”

    白芷道:“可是你也說了,戶部事關稅收,左巖不敢下狠手撈錢的。”

    徐朗回道:“他不敢下,我們這不是逼了他一把麼。工部折了,他要再尋助力,吏部尚未站隊是最好的人選。他想討好吏部尚書,沒銀子怎麼行。”

    白芷無端打了個冷顫,這個男人算計起人來,簡直是一步步,環環相扣,萬分周全,把人家每一步都算好了,直到得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是這麼多年了,白芷卻一直沒能想透,徐朗謀劃這些事到底是爲了什麼。當年的舊事,他又在其中佔了哪一環。

    “對了,白姑娘,徐某聽說,小顧將軍近幾年似乎在私底下做了些什麼。”

    白芷神色一黯,警惕的看向徐朗:“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徐朗笑道,“只是給姑娘提個醒,到最後可別讓自己養的寵物反咬了。”

    白芷起身離開:“不勞徐公子費心。”

    她自是知道顧延霍揹着自己做了不少事情,但是顧延霍做事越發滴水不漏,憑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探知,他瞞的幾乎密不透風。

    總之,顧延霍在和徐朗合作的同時,也在想着逃離自己的牽制。

    這對白芷來說,絕不是好事,也許真的會像徐朗說的,到了最後,被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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