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一百一十二章 誤會一場
    顧延霍走的是官道,的確比顧予笙慢了一步,但是等顧予笙和容昭在莊裏偷偷摸摸探查的時候,顧延霍也已經將馬勒停在了海豐莊的門口。

    顧延霍是奉命查案,所以不必像顧予笙和容昭二人那樣偷摸的去翻人家後牆。於是男人直接翻身下馬,扣響了海豐莊大門上的門環。

    出來迎的是名男子,三十多歲的模樣,精瘦精瘦的,連一雙小眼中都盛滿了精明和狡猾。

    男子打量了一下顧延霍,警惕的將門合到只剩一條縫,問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麼。”

    顧延霍將手卡在門上,硬生生將門又開大了一些,右手解開自己腰間的令牌舉到男子的面前:“護國將軍顧延霍,奉命查案,麻煩小哥通報一聲。”

    男子被顧延霍這麼一瞪,隱約覺得自己背後猛然升起一股涼風,顫顫巍巍的往後退了一步,和顧延霍道了句稍等,便毫不猶豫的扭頭跑了。

    過了許久這人才又轉了回來,依舊一副警惕的樣子將人帶入了莊子。不遠處莊頭早已帶了人等在那裏。

    見了顧延霍莊頭便諂媚的抱了抱拳道:“見過顧將軍,早先便聽聞顧將軍的威名,今日才得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就是不知道顧將軍來此是有什麼要事要查。”

    嘴上說着不清楚,但這海風莊的海莊頭卻早已心裏有數。他這裏到底鬧出幾條人命,沒人能比他清楚。許多佃戶家中女眷早已想將他告到衙門去來尋公道,但是公不公道的,在南平還不是他說的算。

    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沒算過,這個小小柳氏竟然還能告到皇城去。打柳氏跑到皇城的那一天,他便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柳氏不同於其他女眷,那是顧家的人。雖說這柳氏的丈夫顧彥霖是個落魄的哥兒,但保不準那顧家是個護短的,聽了這事便會插上一手。他已經是儘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拾殘局了。想過顧家會來人,只是沒想過這次來的,竟然是這殺人不眨眼的冷麪閻羅顧延霍,還來的如此之快,的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能贏過誰,都還是未知數。

    顧延霍掃了一眼等待的衆人,便已經心下了然,這是塊硬餑餑,啃不好還要蹦到牙,不能硬攻。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一錘定音,這幫人恐怕不會老老實實認罪伏法。

    顧延霍面無表情的如實告知:“此處有一佃戶,去皇城的衙門敲了登聞鼓鳴冤,說自己丈夫已很久未歸家,此事傳到了官家耳中,官家體恤百姓,便派本將軍來此探查一二。”

    海莊頭聞言連忙做出一副我很純良的模樣,顫顫驚驚的答到:“將軍明查,這男人不歸家,無非兩個去處,若不是去了遠方打拼,那便是入了煙花柳巷尋快活了。這農婦未免小題大作了些。”

    顧延霍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面前這油鹽不進的人,也知道不好過早打草驚蛇,便道:“想必也是。只不過,官家要本將軍查,本將軍也只好過來查探一番。還望莊頭多加擔待。”

    海莊頭還待說話,便見不遠處似是有人再往這裏走來。

    顧延霍也回頭去望,只見那走來的是個男人,男人的肌肉十分豐滿,豐滿的連粗布衣都已經擋不住,露出了小麥色的胸膛,那人亦步亦趨的走來,似乎是肩上扛着什麼,手裏還拎了什麼。

    再走近些,顧延霍發現,男人這抗的和拎的,似乎都是人。只不過區別是,肩上抗的明顯是個女扮男裝的美嬌娘,而手裏一路粗暴的拎着過來的是個男人。

    待那人再走的近了些,顧延霍便完完全全的變了臉色。

    那二人,赫然是顧予笙和容昭。

    男人扛着肩上的女人拎着手裏的男人,在海莊頭面前站定。

    海莊頭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顧延霍,見顧延霍的臉色不好,心思活絡的想到,恐怕這人是顧延霍先前派來查探的小卒。他早就猜到,顧延霍對他已經生了懷疑,斷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明面上來查他,總會派些人手私下來會會他。那這第一回合,可是算他贏了。

    沒想到這便宜撿的如此痛快,該給顧延霍下馬威的時候,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於是,海莊頭便極其誇張的問道:“哎呦,大壯,你平時裏拖些樹幹便也罷了,如今怎麼還拖了兩個人過來。還拖到這裏,我這正接着貴客呢。你不要驚擾了貴客。先退下,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海莊頭偷偷摸摸的朝肌肉男擠眉弄眼的傳達了一下消息。

    張壯見狀,豪爽的解釋道:“俺不是故意衝撞客人的,只是剛剛俺在莊子裏面巡邏,便看見這兩個人在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些什麼。俺怕再折回來叫人,這二人便又不知道跑到哪裏隱着去了,所以乾脆打暈了帶回來,看莊頭您有什麼發落。沒想到貴客在此,俺是一個大老粗,還得請貴客多包涵。”

    海莊頭剛要說話,便側頭瞥見了顧延霍的神情,男人陰鷙的眼神死死鎖着自己,像是恨不得能把自己看出個窟窿似的。如果不是官家有命,他可能會直接殺了自己。

    雖然下馬威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吧,沒了命還怎麼和人家鬥。

    於是海莊頭迅速的選擇了保命。萬分貼心的給顧延霍鋪好臺階,朝張壯喊道:“你可真是什麼人都敢打暈,萬一人家是良民呢!顧將軍,您看,這...”

    識時務者爲俊傑,算他有眼力見吧。顧延霍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仍舊帶了一絲殺氣道:“是我的人。”

    海莊頭一愣,這將軍說話都這麼言簡意賅的麼,他要怎麼接,會不會太刻意了。

    只聽顧延霍又道:“本將軍的確派人先行一步,只不過是怕路上有事耽擱。想罷是本將軍沒能傳達清楚意思,竟然叫這兩個不懂事的翻進了莊子探查。畫蛇添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海莊頭有些分不清這顧延霍到底是在罵那兩個手下,還是在罵他,畢竟那冰冷至極的眼神一直沒從自己身上挪開過。

    “張壯,聽見沒,這是將軍的人,還不快把人放下。”海莊頭又扭頭給顧延霍賠笑道,“既然如此,都是誤會一場,顧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張壯依言先把手裏的容昭扔到了地上,剛想把肩上的人也一併扔在地上的時候,只見顧延霍身形一閃,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予笙就已經穩穩當當被顧延霍抱在了懷裏,以公主抱的形式。

    顧延霍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顧予笙,似乎只是暈了過去,也沒受傷,一時便放了心。於是,男人伸腳踢了踢地上同樣暈着的容昭道:“打盆水,潑醒。”

    衆人一愣,這顧將軍對自己手下的人都這麼殘忍麼,快入秋了,居然還要潑醒。不過人家說了潑醒,那就潑醒吧。

    在顧延霍輕柔的拍打顧予笙的小臉時,容昭已經被一盆冷水潑了起來,變成了一隻清醒的落湯雞。

    “誰在背後偷襲本殿下!”容昭抹去臉上的水,口吐芬芳的喊道。

    衆人又是一愣,殿下?這人...

    臥槽,他們居然潑了二殿下冷水?衆人下意識的齊齊後腿一步,紛紛看向顧延霍。不是他們的鍋,是這位大將軍讓他們潑的。說好的是手下呢,報仇也別找他們。

    容昭環視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顧延霍和他懷裏的顧予笙身上。

    “醒了?”

    容昭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袍,讓自己看起來不必太過於狼狽:“嗯,阿笙沒事吧?”

    “只是暈了而已,過一會兒再叫她。”

    “那爲什麼要潑醒我?”

    顧延霍勾了勾嘴角,卻沒有回話,只是那眼神已經能說明問題了——老子看你不順眼,就想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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