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拋屍現場
    顧延霍並沒有離開太久,顧予笙只和容昭說了幾句話,顧延霍便已經飛身回來了。

    男人皺着眉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氣氛有些凝重。顧予笙投過去一個好奇的眼神,男人接受到以後卻只是搖搖頭,眼神飄去了海大富的屋前。於是三個人繼續默默盯着海莊頭屋前的動靜。

    三個人又蹲了一會兒,只見剛剛那個精瘦的男子又從海大富的屋裏出來了,這次他只是環視了一圈,便目的性極強的奔向了東苑的方向。

    顧予笙揚了揚手,做了一個跟上的動作,復又看向顧延霍。眼神裏滿是問詢的意思。

    顧延霍有些猶豫,他隱約感覺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也能預料到小丫頭如果見了這種場景會是何種反應。所以他下意識的想讓顧予笙遠離這件事。但是已經走到這步了,顧予笙根本不會聽勸。

    顧延霍嘆了口氣,沉重的點了點頭:“別跟太近,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隨時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顧予笙表示可以。於是三個人便遠遠的跟上了那個精瘦的男子。

    男子似乎也是怕人跟着,走的極快不說,還七拐八拐的繞路。顧予笙跟的有些困難,容昭被顧延霍拎在手裏也沒好到哪裏去。

    這個你追我趕的遊戲,玩的着實有些累人。

    眼前驀然出現了一個小倉庫,男子停在倉庫前,又左右看了看才推門而入。

    顧予笙三人則貓在樹上,密切的關注着下方。

    小丫頭煽動了一下鼻翼,一股腥甜的鐵鏽味被風捲着飄進了鼻腔。顧予笙仔細分辨了一下,隨後皺起了眉頭,身上再次不由自主的堆滿了雞皮疙瘩。

    這可不是鐵鏽味,而是血腥味啊。

    容昭細心的問道:“傻兔子,你怎麼了,怎麼還突然緊張了?”

    顧予笙打了個激靈後,低聲回道:“我聞到血味了。”

    容昭沒去懷疑顧予笙的話,他早就知道,顧予笙天生對氣味敏感,絕不會把血腥味分錯的。

    所以這個小倉庫爲什麼會有血腥味?

    顧延霍想了想問道:“有沒有聞到其他味道?比如...臭味。”

    顧予笙聞言又仔細分辨了一下,搖搖頭:“只有血腥味,而且很淡。”

    顧延霍舒了一口氣,所以暫時還不用看見那種場景。小丫頭這個樣子,應該也有些心理準備了。

    門吱呀被打開了,男子從裏面快步走出,手裏拖了個鐵皮鏟子,鏟子上還殘存着血跡,但是已經有些發暗了,應該不是最近的。顧予笙聞到的血腥味應該就是大鐵鏟上的味道,所以纔會和鐵鏽味相近,並且不至於過於明顯。

    樹上的幾個人對了一下眼神,便齊齊的跟了過去。

    男子提着鏟子又走了一段路,停下後,用腳在地上摸索了一陣,便拿起鏟子挖起了土。

    容昭在樹上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麼?”

    顧家兄妹聽了也跟着一起打量了四周,顧延霍心裏有數的選擇緘默不言。顧予笙則有些驚奇的道:“這不是我們來的時候翻過來的那堵後牆嘛。他這是在幹什麼,挖什麼...”

    顧予笙話說道一半,便止住了,她好像知道這人要幹嘛了,她已經聞見顧延霍說的臭味了——來自屍體的腐臭味,濃郁的讓人作嘔。

    容昭道:“我剛剛踩到的不會是人的骨頭吧,那吱吱聲也是...”

    顧予笙捂緊了自己的嘴巴,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胃裏已經開始翻涌了。

    底下男人已經開始翻地了。不多時,那個坑就已經有一人大了。男人用腳又摸索了一下,隨後堅定的在跺腳的地方挖了兩鏟子。

    顧予笙從來沒覺得視力好是如此糟糕的一件事。但是在樹上,隔着這麼遠都還能看見露出泥土的手臂已經腐爛了大半,其餘沒爛的皮膚也已經滿是屍斑了時,顧予笙還是想要自戳雙目的。太噁心了。她還從來沒碰見這麼噁心的事情。

    “爲什麼會有屍體。”容昭的胃也隱約有些不適,酸水只往腦袋上衝,但好在他是個男人,總不會在一個小丫頭面前丟面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相比而來,顧延霍就顯得很鎮定了。畢竟男人時長混跡沙場。打起仗來更是死傷無數,那些士兵們也死狀各異,缺胳膊少腿已經是幸運的,不幸的那些,不是沒頭了,就是腸子都被掏出來了,紅紅白白的堆了一地。他還不是照樣要找個坑給人埋了。再把他們的牌子一個個撿回來。

    只能說,見多不怪吧。

    顧延霍平淡無波的打量了一下那具屍體,看身高應該是名男子,看屍體腐爛的程度,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如今是夏末,的確會稍微燥熱一些,但是腐爛成這樣子,都能看見白骨了,沒有七天不會這樣。

    “是海豐莊的佃戶。”顧延霍道。

    顧予笙捂着臉,又分開一道縫:“我出生的時候小叔就不在了,我對他沒什麼印象。那具,不是我小叔吧。”

    男人搖了搖頭,小丫頭才舒了一口氣。

    底下男人挖出了一具屍體後,卻沒有停,換個方位繼續挖了起來。

    顧予笙道:“這裏到底埋了多少屍體!”

    容昭回道:“不會我剛纔走過的每一步都是踏着別人的屍骨吧。”

    顧予笙瞪他:“不會說話就閉嘴。”

    男子接連挖出了兩具屍體,纔拿鏟子把原來的地方壓平。繼而拽着屍體把屍體挪向別處。

    顧延霍分析道:“這三具屍體,腐壞程度差不多,如果沒估計錯,應該死了七日左右了。”

    “柳氏報到皇城縣衙的日子距今也才四日。”顧予笙低聲道,“算上從海豐莊到皇城的路,我小叔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遇害的吧。你確定這裏沒有我小叔。”

    顧延霍點了個頭,挑眉道:“怎麼,知道我是撿來的,連大哥都不叫了。”

    顧予笙明知這人是在逗她,但卻還是就着這話回道:“嗯,以後都直呼其名。”

    “隨意。”顧延霍巴不得她直呼其名,鬼知道大哥這種稱呼有多刺耳朵,男人明顯心情好的提醒道,“跟過去,看他去哪。”

    顧予笙依言施展輕功,遠遠的跟上了那名男子。男子走到了一個較爲空蕩的地方,三個人沒有辦法再藏在樹上,環視一週之後,只好藏在了蘆葦蕩裏。

    “汪汪汪!”

    容昭扒開乾枯蘆的葦杆子,小聲道:“怎麼還有狗叫?”

    “不知道。”

    容昭見小丫頭一副繃緊了弦的模樣,怕她這麼緊張容易受驚便打趣道:“難道是要把屍體切了喂狗麼?我也不知道該說人可憐還是狗可憐了。”

    顧家兄妹回過頭,齊齊給了容昭一個兇狠的眼神,顧延霍道:“若真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不然我就鬆手了。”

    於是容昭自覺的閉上了嘴,他不想在海豐莊有來無回。

    那是隻體型較大的獵犬,露着尖牙,留着涎水,被拴在一個短粗的木樁上。見了男人便一邊企圖掙扎開繩索,一邊用力的狂吠着。

    男人不耐煩的狠狠踹了狗肚子一腳,只見大狗哼唧了幾聲便趴在原地,憤恨的看着男子。

    “一個畜生罷了。”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狗,隨後把其中一具屍體扔到了它的面前。

    只見那狗見了眼前的屍體,就像來了勁頭似的,叼住佈滿屍斑的胳膊就開始瘋狂的撕咬。

    不過這具屍體,陳放的時間早就不短了,即使那隻大狗瘋了似的撕咬,屍體也不會再流出什麼新鮮血液來了。

    “怎麼辦?”容昭無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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