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三百零三章 假叛徒
    近郊的確零星有幾家小寺廟,符合肖婉君當時和自家阿孃外出行進的路線,也符合顧予笙對於長公主的判斷。

    但是具體是哪裏?

    說來,三年前他還去過近郊那快小地方呢,爲了帶顧予笙看看這天下,他把附近不少老人家都請出去了,那幾家寺廟因爲還要再往遠些,不妨礙他們當初登的那座山,他便也沒管,難道真是他沒管的那部分藏了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浪,容昭如今心癢的很,恨不得把人揪出來揍一頓泄憤。

    顧予笙戳了正咬牙切齒的容昭一下,問道:“想到什麼了?”

    “我懷疑在城北近郊。”容昭把自己剛剛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和顧予笙分析了一下,末了又道,“但是哪家寺廟有大片的月桂樹我便不知道了。我一開始沒預料到那邊寺廟有問題,也不妨礙我們登的那座山,便沒過多探究,所知甚少。”

    顧予笙回憶起自己三年前的那次登高望遠,思緒差點便要飄離正文,被自己一下又拽了回來。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向容昭:“我記得,那個時候剛入秋不久,是你生辰。”

    提起那次,容昭也有些退避三舍,便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些別的。

    “是近郊沒錯!”顧予笙也顯得有些激動,道,“入秋後那山上開滿了楓葉,遠遠望去都是紅紅的一片,別的地方若跟着一起紅,便也會讓人覺得是什麼楓樹。”

    容昭想起來,那次的確不遠處也有一抹紅,他知道那邊是寺廟,寺廟裏有樹也不奇怪,隱約有些綠色他倒也沒多想,如今就算顧予笙突然提起這個來,他也還是反應不過來。

    顧予笙細數道:“雖然桂花是一個味道,但是其中其實分了很多品種,像月桂是一種,還有四季桂,金桂銀桂,以及——丹桂。”

    “丹桂?”容昭挑眉。

    顧予笙點頭:“也是桂花的一種,顏色卻不是黃白色而是紅色,若真混在楓葉林裏估計看不出什麼。那住持既然會教肖夫人種月桂,那培養丹桂應該也不是問題。”

    容昭思忖一下便笑道:“如此便好辦了,待回了皇城,再去細細查看一下吧。這次到真有些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意思了,還要多謝肖姑娘。”

    顧予笙心情甚好,連着點了好幾下,宛如小雞啄米,又和肖婉君說了好多好話。

    肖婉君本人:“???”

    我做了什麼?就解決了?所以五姑娘到底爲什麼要找月桂還是丹桂的?這就要論功行賞了?到底什麼功啊??

    *

    在這場接風宴快要結束的時候,肖婉君又忍不住問道:“五姑娘,臣多嘴一問,那叛徒的事情應該如何?”

    顧予笙拖着下巴細細想了一會兒,歪着頭看向肖婉君,語氣也恢復了初來時的正經:“肖統領剛剛說的那名小營長,既然他不肯配合,那就怪不得我們用強硬的手段了。俗話說先禮後兵,這禮我們可禮了,該動兵了。”

    肖婉君不自在的打了個寒顫。

    這位五姑娘,面子上看上去和善,像是什麼活菩薩,未曾想,心裏是個黑的呀。

    她以後絕不惹她。

    於是,在顧予笙小手一揮的決斷和容昭的默許下,那個小營長便徹徹底底成了倒黴蛋。

    將士們的酒還沒喝盡興,那小營長就已經被肖婉君手下的一個副將制住了。那小營長的模樣極其狼狽,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以一個犯人似的極其屈辱的姿勢被控被人控制在手裏。

    那人不甘心的喊道:“你們瞎了眼啊,憑什麼抓我,我不是叛徒,放開我!”

    副將從懷裏抽了個信出來,也沒準備真的讓那人看,只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在你營帳裏搜出來的,鐵證如山。敢私下向人走漏大軍和殿下行蹤,你是何居心,還說不是叛徒?軍法處置了你都不爲過!”

    那副將得了顧予笙和肖婉君的授意,手下根本就沒留情,一個巧勁就將人的胳膊給卸了,小營長痛的哀嚎,額角都滲出了冷汗,足以見得有多疼。

    顧予笙坐在軟墊上,只是託着小腦袋狀似無聊的打量着不遠處的這一景象。

    那個小營長,本與她無冤無仇,又是幫他們,她合該對人好一些。但是她一開始便看見了這人的眼神,那種不屑一顧,藐視一切的眼神,他根本不懂容昭喫過多少苦,他如今得到的這一切都是憑自己的能力,別人誰都不能置喙,所以她看不過這樣的眼神。

    巡防營的這幫兵,誰背後都有那麼一點沾親帶故的關係,但是他們永遠不會出人頭地,因爲都是慫包,得不到還嫉妒,活該被卸了胳膊嚐嚐苦頭。

    眼見那營長就要被帶走了,卻見那人一邊掙扎一邊大喊道:“什麼狗屁叛徒,老子纔不是叛徒,你們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兄弟們評評理啊,剛剛肖統領來告知我,官家如今許諾,只要解決了叛徒的事情,回去便直接將皇位讓給太子,他們希望我能配合,回去之後在牢里老實待幾天,新皇繼位時便以大赦天下的理由放了我,老子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污!如今還用強的了!!”

    “什麼狗屁太子殿下,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的嘛!!!黑心的鬼!!”小營長喊的嗓子快啞了,最後甚至把肖婉君一起拉了進來,“肖統領!你和他們同流合污,你這麼對兄弟們,就不怕寒了兄弟們的心麼?”

    肖婉君看了一眼那人,她知道這人不可能是叛徒,這小營長的父親就是死在和西涼的一戰中,誰都可能,只他不可能。她又看回顧予笙,小姑娘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彷彿摸摸氤氳了一場暴風雨似的,將肖婉君看的心驚。

    容昭站了起來,卻也只是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立在那裏,巋然不動如青山,眼神也平平淡淡,波瀾不驚,卻寸步不離的站在顧予笙面前,順利讓原本還有些喧鬧的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只餘那小營長的嘶吼。

    “女人只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呸!”

    容昭的眼神早已寒光外露,最後也只是揮了揮手道:“帶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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