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三百二十八章
    顧予笙直到站在皇宮朱牆的城壁外才覺得西涼人的出現規律似乎有些詭異。他們這一路上遭遇了三次襲擊,剛出雷霆寺的時候一次,進入城內魚龍混雜的時候他們又跳出來一次,最後一次則是在快要到宮門外時,不過三次都有一個共同點——點到爲止。

    他們像是在試探什麼,顧予笙有些想不明白,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大風如今混進來了西涼人,不是一兩個,而是很多。有沒有達到破城的程度顧予笙不知道,但是足以讓他們人心惶惶了。

    徐朗這次並沒有打道回府,而是壓着長公主進了宮。風無漠對於這位相處半輩子的妹妹還是有一定憐惜的,於是並沒有直接泄憤般的將人砍頭,而是派人把她押入了大牢,派了人全天候的監視,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來見她。

    即使是這樣訂犯人的命令,風無漠還是心軟的給長公主找了間環境還不算那麼差的牢房。

    太后和長公主正式下馬,西涼也和大風撕破了臉皮鬧起來,大風的朝堂便幾乎癱瘓。太后手裏握的權太多,以往太后在,雖然有人使絆子,但是風無漠好歹能撐住,這次太后一走,幾乎是直接將大風抽空了,根本連反應時間都沒給風無漠留着,更何談撐下去。

    風無漠想把爛攤子交給容昭,但是容昭這次也沒和風無漠客氣,醜話說在前頭。接這爛攤子可以,前提是二十七年前的舊案必須大白於天下,爲尚留在世的人正名。其中自然包括顧延霍以及徐朗。當然那些死去的人,也必須爲其正名。

    風無漠對翻案並不牴觸,但是他對當年的事情還是一知半解的狀態,想翻也得等他縷清思路。另外,如今並不適合大白天下,西涼幾次襲擊都已經走漏風聲了,甚至有一次是直接在百姓眼皮子底下作案的。天下開始人心惶惶,但是他們什麼都做不了,他們只能祈求上位者的一絲庇佑,可若是這個時候談二十七年前的冤案,談朝堂被架空,太后長公主是叛徒。

    估計是能引起暴亂的。

    風無漠拒絕了容昭的要求,於是爛攤子還得接手。只不過這手還沒碰上這攤子,就迎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周公公連滾帶爬的進了御書房,幾乎是趴在風無漠的面前,帶着不敢置信哭腔道:“陛下不好了,西涼…西涼…”

    風無漠坐在龍椅上,捏着扶手處的龍頭:“西涼又怎麼了?”

    “西涼攻城了!!”

    周公公一席話將人從金碧輝煌的龍椅上嚇到了地上。

    西涼人攻城了,如今大概也知道他們是走了哪條路線七拐八拐偷偷摸摸才能繞進大風的。期間西涼還佔了三座略小的城池,是在通商沿路上的,爲了讓消息不穿出去,涼王選擇了最狠的辦法,直接屠城。

    三座城池,一夜之間被屠城,連大風本土的豬都被殺了慶祝西涼屠城順利。

    三座小城池並不是什麼棘手的事情,既不是海港也不是什麼軍事要地,割了就割了。但是不妙的是,西涼勢如破竹,直接攻到了皇城的城門口。

    皇城兵力並不是雄厚,但是對付西涼這種打法還是能勉強撐個一倆月的。

    巡防營每日巡邏都要提心吊膽,不知道哪個街角落裏就會蹦出一行西涼的小隊,問也不問上來就開打,下手也不像尋常軍營裏練出來的士兵,都是下黑手的貨,讓人防不勝防。

    交手以後巡防營也曾在皇城大範圍的搜尋,但是卻始終沒能找到西涼人藏身的地方,偶爾抓着也是什麼殘兵,還是隻剩一口氣,只出不進的那種。

    虎牙司則在接到消息的時候便緊急的全員調回了皇城,可虎牙司雖然個個精英,但終究不是什麼正規軍隊,人數比不上大風軍,也壓不過西涼的鐵騎,就算有御林軍一同,這仗也打的略喫力了些。

    容昭這幾天也有些頭疼,雖然他拒絕了風無漠丟過來的爛攤子,但是坐鎮皇城發號施令什麼的還是要做的,畢竟百姓是無辜的,而且他可以覬覦風無漠的位置,卻不會讓祖宗百年的基業落入西涼人手裏。

    於是他一邊發號施令,一邊也發現了端倪,西涼對皇城進攻的架勢雖然勢如破竹但卻不是什麼往死裏打的打法,雖然這樣的打法也讓大風軍頗爲頭疼,但是容昭能夠感覺到,西涼是留了餘地的。

    他們像是在打什麼迂迴戰,每次只上前挑逗幾下,把人饒的煩不勝煩的時候就立刻腳底抹油跑的沒影。等大風以爲偃旗息鼓的時候再上來撩一把。

    容昭不明白,明明集合全部兵力一舉攻入皇城,大風活不過一個月。

    可爲什麼要這麼打,涼王準備幹什麼。

    徐朗帶着自己的小摺扇走進了容昭的殿內,看着容昭眉頭皺的近乎打劫,竟然還笑着問道:“容小公子的表情似乎不太妙,可是在發愁。”

    從雷霆寺回來之後,徐朗就宛如一塊牛皮糖似的粘上了容昭,徐府已經不是徐朗的歸處了,凌霄殿纔是。容昭覺得自己的凌霄殿已經快要塞不下人了。

    對於徐朗的身份,風無漠雖然沒有堂而皇之的廣而告之,但是其中不乏一些爲官幾十年的老人家能夠認出這位改頭換面的人乃是曾經的二皇子。一個認出來,再加上長公主入獄,太后失蹤,八卦的小風添油加醋的這麼一扇,不就人人都知道了。

    於是徐朗便心安理得的留在了宮裏,去哪都和老熟人似的,完全不需要伺候。

    連對上風無漠,都是風無漠認慫,好好將自己這位二哥當佛似的供。

    “徐公子不愁?”容昭連頭都沒擡的問道。

    徐朗挑眉反問:“我爲何要愁?”

    容昭擡起頭髮現徐朗的確是認認真真的在和他討論此事,一點開玩笑的跡象都沒有,便道:“西涼軍都兵臨城下了,而且他們肯定還有後手,徐公子不居安思危一下,當真是夠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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