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話啊!快點兒!”雲淺月催促容景。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順眼的。怎麼就成了容景的侄子?她想拿塊豆腐去撞牆。
容景從雲淺月拽住他胳膊的手上移開視線,淡淡道:“你確定要在這裏說?”
“就在這裏說!”雲淺月點頭。她下定決心要嫁人的,如何允許出了差錯?這讓她剛剛還信誓旦旦的非容楓不嫁的人情何以堪?
容景蹙眉,問道:“如今都響午了,你難道不餓?”
“不餓!餓也不餓。”雲淺月搖頭。
“可是我餓了。你知道的,餓了的人就沒力氣,沒力氣就說不動,外加我本來就染了涼氣,身子不大舒服。”容景慢聲慢語地道:“想要聽我說明白,那就請我喫飯吧!否則我是不說的。”
雲淺月臉一黑,“不請!”
“那你去找別人問吧!不過文伯候府的事情除了我怕是無人敢說。你是知道的,當年文伯候府被人滅了滿門。對了,就在我父王母妃死後不久,我被人下了催情引中了寒毒丸又受了致命一擊之後,文伯候府也出了事情。都是同一年。”容景聲音清淡,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情,繼續道:“容楓的存在以前一直無人知道,所以,他和我的關係只有我和他知道。就算夜輕染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是文伯候府唯一倖存的後人。你確定你去問容楓?讓他再難受想起自己家被滅門的慘案?”
雲淺月皺眉,這種傷害人摧殘人痛苦的事兒她纔不做。自然不能去問容楓。
“所以,只有我能告訴你了。你確定不請我喫飯?”容景挑眉。
“你不是染了涼氣身子不舒服嗎?”雲淺月瞪眼,身子不舒服還喫什麼飯啊?
“身子不舒服纔要喫飯。”容景道:“不喫飯身體更會不舒服,我還想多活幾年,等着看你嫁給容楓,也好等着你每日去給我晨昏定省請安問好喊叔叔。”
“別做夢了!”雲淺月惱恨。每聽到這晨昏定省四個字她就有種抓狂的衝動。
“請我喫飯。”容景繼續強調。
“好,那走吧!先餵飽你這個餓死鬼!”雲淺月沒好氣地拖着容景就走。
容景似乎笑了一下,身子懶洋洋地被她拖着,自己不用半分力氣跟着走。眸光瞥見容楓轉身走了,夜輕染皺着眉頭等在那裏。收回視線,容顏淡淡沉靜。
“上你家喫還是上我家喫?”雲淺月心裏雖然氣,但有求於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冷着臉問。她想着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黴?上一世沒人敢要,這一世她厚臉皮自己送上門了還攤上了這事兒,她就不能順順利利將自己嫁出去嗎?
“不要!我不回府去喫,上你家喫。”雲淺月立即搖頭。她準備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去見那個糟老頭子了,免得捱打。
“上我家喫還叫請我?不成!哪裏有請人喫飯跑人家喫的道理?”容景否決。
“那你說去哪裏?”雲淺月橫了容景一眼。
“就去京城最著名的醉香樓吧!”容景思索了一下,給出建議。
“聽着像是煙花柳巷之地。”雲淺月懷疑地看着容景,“你那裏有相好的?”
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眸光微黑,“那裏是酒樓,有一味荷葉燻雞不錯。”
“那好吧!就那裏了。”雲淺月立即同意。
二人下了亭子,雲淺月覺得手被壓得很重很酸,她皺眉,這才發現容景將全身重量都給他了,被他拖着走,能不累嗎?她小臉一黑,立即鬆了手。
容景看她一眼,沒理會被她抓出的褶皺,繼續向前走。步履輕緩,不緊不慢。
“小丫頭,怎麼回事兒?你和這個弱美人在磨嘰什麼?”夜輕染迎了上來。
“沒什麼!他病得要昏倒,我拉了他一把。”雲淺月睜着眼睛說瞎話,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容景也不點破,還配合地腳步更慢了,看起來很是虛弱蒼白的樣子。
“弱美人,你這是怎麼了?早先不是還好好的嗎?”夜輕染看向容景,皺眉,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估計是昨日染了涼氣。早上沒發作,如今發作了。”容景道。
夜輕染上前一步,伸手去按容景脈搏。
容景沒躲,他身後卻瞬間現出絃歌的身影,絃歌擋開了夜輕染,警告道:“染小王爺,我家世子不喜歡別人碰他。請您保持三尺距離。”
雲淺月眨眨眼睛,她又成貴賓待遇了?她可是不止一次碰了容景啊!
“臭毛病!”夜輕染哼了一聲,還是縮回了手。
雲淺月見夜輕染這小魔王都守規矩地躲開,看來是真的了。她用心尋思了一下,果然從見到容景之日起到如今除了她和絃歌外,真沒人距離他太近過,就連老皇帝也是不曾,今日容景坐得和夜輕染雖近,也是有三尺距離的。她這樣一想,伸手指着容景,你了兩聲,無語看天。怪人!
“小丫頭,他對你倒是不同的。每次都有例外。剛剛你居然拉了他胳膊,還那麼長時間,若是換成別人,你那一隻手怕是早就被這個傢伙砍斷了。”夜輕染怪異地眼神一閃,對擡眼看天的雲淺月道。“在他眼裏估計沒將我當人。”雲淺月可不覺得被容景擡高自我感覺良好。這個黑心的傢伙指不定根本就沒將她當人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