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紈絝世子妃 >第425章 公然表白(4)
    話落,他雙腿一夾馬腹,再不說話,駿馬四蹄揚起離開了榮王府門口。

    雲淺月忽然挑開簾子,只看到夜天逸一個俊逸的身影打馬離開,她眉頭皺緊。她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她以前和夜天逸到底有怎樣的糾葛?這個人看起來不同於容楓,若是容楓面對今日境況絕對不讓她爲難,可是夜天逸卻做得理所當然且讓她出乎意料。他沒大張旗鼓進京,出入行止乘坐的也是普通馬車,明明很是低調,可是今日之事他做得是半絲也不低調。她想着夜天逸是這樣一個低調而又張揚的人!今日因爲五小姐他和容景算是過了一招吧?容景半分好處也沒討到。難怪他一回來就讓容景這兩日神經兮兮,她感覺這個人當真不尋常,頭隱隱疼了起來。

    “捨不得?”容景見雲淺月挑着簾子看着夜天逸騎馬離開的方向不動,淡淡挑眉。

    雲淺月當沒聽到。

    “捨不得也可以追去,你輕功如今可比他身下那匹馬快!”容景看着雲淺月,清淡的眸子染上黑色。

    雲淺月依然當沒聽到。

    “我竟不知道了,原來你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連愛慕這種事情也可以幫他擋了去!我榮王府的嫡系五小姐就配不上七皇子嗎?我怎麼不知道!”容景眉梢挑高,語氣似是輕嘲,“你是在告訴我只有雲王府的嫡出小姐才能配得上他嗎?”

    雲淺月忽然回過頭,臉色陰沉地看着容景。

    容景也看着雲淺月,對上她陰沉的臉,他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一雙眸子卻是沒有絲毫笑意。

    雲淺月忽然怒了!這是不同於以往被她激怒的那種表面怒意,若是他和容景鬥嘴,被他欺負,十次有九次她是佯怒而已,可是這次她卻是清清楚楚感受到心底的怒火在翻滾。她越是怒,越是一句話也不說,只看着容景。

    容景住了口,也看着雲淺月,眸光漸漸聚攏黑色的雲霧,霧靄沉沉。

    雲淺月看了容景半響,一句話也不說,忽然足尖輕點,飛身出了馬車。

    容景面色一變,猛地出手,卻是隻夠到了雲淺月一片衣角,只聽“咔”的一聲,衣角被他扯下一截,而馬車上已經沒了雲淺月的身影。他看着雲淺月離開的方向,整個人頓時怔在車中。

    “世子,屬下去追淺月小姐?”絃歌大驚失色。

    容景抿脣,並未吐口。

    “世子?”絃歌焦急,淺月小姐如今不比以往,他的武功本來就低於她,再晚去就更追不上了,而世子沒有武功,想追也無從去追。

    “你去也追不上她!追上了又有何用?”容景忽然一笑,溫潤的聲音似沉似冷又似嘲似諷,“這兩日她一直心神不寧,失去記憶了之後,在她心裏最重要的也還是那個人罷了!我即便有武功,追去又有何意?追得上她的人,追不上她的心。”

    絃歌垂下頭,他今日在暗處自然清清楚楚看到淺月小姐似乎要去見七皇子的,後來被青裳攔住了。淺月小姐的確是心神不定,連他都看出來了,何況世子!

    容景伸手落下簾幕,攥着那片紫色的衣角靠着車壁閉上了眼睛。

    他自認十年寒毒折磨讓他身心已經無堅不摧,已經學會了隱忍、剋制、耐心,讓自己凡事不驕不躁不惱不怒,可是這些一旦遇到她,全部化爲灰燼。看到她雖然從夜天逸回來表面一副安定的模樣,卻偶爾露出心神不定的情緒,看到她雖然因爲被夜天逸牽扯其中惱怒,但還是幫他擋回了五妹妹,他還是忍不住會怒。連失憶之後還能觸動她心絃的人,他還如何將那個人從她心中剔除?

    “世子,若不去追淺月小姐的話,淺月小姐去見七皇子,那麼您……”絃歌沉默半響,還是開口。若是就這樣讓淺月小姐氣怒離開,轉而和七皇子和好,那豈不是苦廢了世子一番心意?

    容景閉着眼睛不說話。

    絃歌說了一半的話頓住,不敢再開口,今日這事情他親眼所見,雖然爲世子抱不平,覺得淺月小姐即便失憶也是偏心七皇子,但也覺得今日這事不怪淺月小姐發火,怪只怪五小姐,若不是五小姐攔住七皇子胡言亂語,七皇子轉接到淺月小姐身上的話,也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世子,是否懲治五小姐不守禮數?老奴這就去實施家法!”容福試探地詢問。

    絃歌想着就應該實施家法,這府中的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先是二小姐容鈴蘭在太子府和孝親王府冷小郡主爲了太子大打出手,如今又是五小姐公然在榮王府門口居然當着世子的面對七皇子表白弄得世子沒臉。不懲治做什麼?以後豈不是更多事情?

    “福叔,你親自告訴四嬸嬸一聲,今日之事不準爲難五妹妹。”容景道。

    絃歌一愣。

    “是!老奴這就去給四夫人傳話!”容福也是一怔,但很快就垂首應聲,連忙進府,向四夫人的院子走去。

    “今日不去德親王府了!將車卸了吧!”容景挑開簾幕下了車,對絃歌淡淡吩咐一句,緩步向府內走去。

    絃歌立即應聲,將車趕進府中。

    榮王府大門口的侍衛將門口的七皇子馬車碎裂的木屑打掃乾淨,緊緊關閉上大門,儘管容景已經進府,但無人就剛剛發生之事言論半句。

    回到紫竹苑,容景進了房間,看到放在軟榻上繡了半個交頸鴛鴦的鴛鴦圖案苦澀一笑。想着這個香囊他七夕佩戴不上了,或許他也只是期待而已,未曾真的想過能佩戴上。伸手揉揉額頭,靠着軟榻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閉上眼睛。

    是他要求的太高了嗎?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怒,又能怎麼辦呢?

    對於夜天逸,他從來就沒有他幸運!

    對於她,他從來沒有信心!

    房中靜靜,容景似定住了的雕像一般,靠着軟榻久久不動一下。

    午時的陽光透過簾幕射進屋中,光影打在他的月牙白錦袍上,似乎都不能將他月牙白的錦袍上矇住的那一層清霜驅散。明明是陽光正烈,日色正好,明明是溫暖如玉的人,此時看起來卻是如置身暗夜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將我氣走,你很得意是不是?”

    容景身子忽然顫了一下,閉着眼睛卻沒有睜開。

    “你以爲我是在和你鬧着玩嗎?”雲淺月靠着門框,冷冷地看着坐在軟榻上的容景,“我雲淺月喜歡一個人的感情就那麼不值錢?不值得你相信?非要讓我將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是不是你才滿足?你才安心?你纔不再神經?”

    容景閉着眼睛猛地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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