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老衲說的,老衲這就等着淺月小姐何時想要卜算之時再給淺月小姐卜算。這一卦留待他日。”靈隱大師頷首道。
“哥哥,聽到了嗎?還不放開我?”雲淺月轉頭得意洋洋地看着雲暮寒。
雲暮寒蹙眉,緊攥着雲淺月的手腕不松,看向靈隱大師,“大師,您雲遊四方,四海爲家。您和妹妹再遇見時候,不知是何時何日,今日有機緣相遇就是機緣。還是請大師將這一卦卜算了吧!”
“雲世子,卦象也是要求心誠則靈。淺月小姐無心,就算卜算了也是不靈驗的。天地隨廣,有緣便是咫尺天涯也可相遇,無緣就是對面相遇也不相識。老衲雖然雲遊四方,但也不是無跡可尋。他日淺月小姐若是想找老衲,還是找得到的。”靈隱大師搖搖頭,對雲暮寒道:“將淺月小姐放了吧!”
“聽到嗎?心誠則靈!我的好哥哥!”雲淺月拉長音衝着雲暮寒沒好臉色。
“淺月,你還是讓大師……”雲王爺也覺得機會千載難遇。不明白他這個女兒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嘆了口氣,他在她自小就沒明白過,如今更是難以明白。
“你們都煩不煩!別讓我惱啊!”雲淺月臉沉了下來。
雲王爺立即住了口。
雲暮寒看着雲淺月,神情似乎十分無奈,只能緩緩鬆了手。
雲淺月揉了揉被攥紅的手腕,狠狠挖了雲暮寒一眼,對靈隱大師擺擺手,“青山綠水,後會無期啊!”話落,她向容景的馬車走去。
“青山綠水,後會有期!淺月小姐沒準有朝一日會主動去找上老衲的。”靈隱大師看着雲淺月快步而走的身影笑道。
雲淺月切了一聲,走到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前,伸手挑開簾子就鑽了進去。通體漆黑的馬車和遮擋的簾幕,再看不到車內情形。
“大師後會有期!”容景淺淺一笑,對靈隱大師微微一拱手。
“景世子後會有期。你我勿須諸多客套,景世子好走!”靈隱大師合十含笑道。
“也是!”容景點點頭,轉身向馬車走去,他步履雖然緩慢,卻很快就走到了馬車前,伸手挑開簾子,進了馬車。之後聲音傳來,“容昔,你坐你二姐姐的馬車回府!”
“是,世子哥哥!”容昔乖巧地點點頭,向容鈴蘭的馬車走去。
絃歌早已經等候在馬車前,見二人上車,立即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我也希望和大師後會無期!我不喜歡聽和尚唸經。”夜輕染對靈隱大師擺擺手手,去牽他的馬。
“小王爺好走!”靈隱大師再次合十而笑。
“喂,你不是要去坐車嗎?”夜天煜在夜輕染後面喊。對靈隱大師匆匆一拱手,立即追了上去。
“唔,也是。月妹妹似乎真不一樣了。”夜天煜想起剛剛雲淺月居然對雲王爺冷臉惱怒,也唏噓了一聲。那臉色當真是臭的可以。
“哪裏有不一樣了?我看就是她的本性而已。”夜輕染解開繮繩,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向山下衝去。直上直下的盤山道旁人都不敢騎馬,他卻是如履平地。
夜天煜蹙眉尋思,眸光微微閃爍了片刻,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雲暮寒對靈隱大師點點頭,靈隱大師也點點頭,他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太子殿下、雲王爺後會有期!”靈隱大師對着夜天傾和雲王爺道。
“大師何日離開靈臺寺?”雲王爺詢問。他還是想着自己說不通淺月,若是老王爺也許有辦法說通她來卜算這一卦。
“老衲也稍後就離開,應一道友相邀前去東臨海一趟。”靈隱大師道。
雲王爺一驚,“大師要去東臨海,那萬一淺月回心轉意想要求取您一卦,那該如何去找您?”
“雲王爺放心,淺月小姐心志堅定。短時間是不會尋找老衲的。也許此生都不會尋找老衲也說不定。佛講究機緣。雲王爺勿要太過鑽牛角尖纔是。”靈隱大師笑道。
雲王爺點點頭,只能心裏嘆氣。
“父皇此次派遣我來祈福沐浴佛音收穫甚大。父皇本來欲請大師入宮參佛幾日,如今大師要遠程,恐怕不成了。不知大師何日歸來?希望下一度的祈福節還能再見到大師。”夜天傾詢問。
“東臨海路途遙遠。歸期無定數。小則一二年、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也說不準。太子殿下勿念。”靈隱大師看着夜天傾,鄭重道:“老衲送太子殿下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太子殿下需慈悲爲懷,心胸寬闊,才能天寬地廣。反之,恐怕會禍起天意。太子殿下需謹記。”
“天傾受教。定會謹記於心。”夜天傾頷首點頭。轉身向,馬車走去。
容鈴蘭立即擡步跟上夜天傾。
“希望大師早日從東臨海回來。”雲王爺拱手,也向自己馬車走去。
馬車如來時一般拉出長長的一隊,向山下走去。前面容景的馬車早已經沒了蹤影,後面的馬車剛剛啓程,從上而下,香泉山形成一道醒目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