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覺得她要被他融化了!而且融化得心甘情願!天爲被,枯藤爲牀,雲霧爲爐,她感覺整個人要被烤着。稍微有一絲神智就是想着會不會疼……
據說是很疼的!
“今日雖好,但我不願委屈你。”容景忽然低聲一嘆,身子離開雲淺月稍許,一雙眸子笑意深深地看着她動情的小臉,雲霧中燦若雲霞,恍如仙子。他低低一笑,又俯下頭在她脣瓣輕輕一吻,柔聲道:“我知道你心是願意的就行了!”
雲淺月感覺她的心如坐雲霄飛車,在他點破她願意的時候臉騰地紅透了!她剛要開口說什麼,容景忽然抱着她飛身而起,離開枯藤,凌雲直上,向山崖上飛去。
雲淺月一怔,偏頭看向容景,訝異地道:“你武功恢復了?”
“嗯!”容景應了一聲,頃刻間帶着雲淺月飄身落在崖上。
輕功高絕,落地無聲,甚至連兩人的衣袂都沒發出聲響。
雲淺月覺得這輕功比她高出許多,她一把推開他,氣惱地道:“你武功早就恢復了對不對?你居然還讓我帶着你過百花園的湖面,居然還讓我帶着你飛躍宮牆,居然還讓我帶着你從對面飛躍山澗過來險些掉下去,你……你這個……唔……”
雲淺月連珠炮的話語還未說完,容景已經重新將她攬在懷裏低頭吻下,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話。她身子本就因爲剛剛在半山崖處的枯藤上因動情而渾身酥軟,如今更是推卻無力,這一吻將所有的火氣都給她吞回腹中,進而在由他的柔情攻勢將火氣融化。
直到全部就雲淺月腹中的惱火融化盡,容景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雲淺月,笑看着她。
雲淺月氣喘吁吁伏在他的懷裏,連再氣惱的力氣都沒了。記得有一句流傳甚廣的話,說男人的嘴是讓女人閉嘴的最好武器,果不其然!她瞪着容景,虛弱地道:“你這個……騙子!”
怪不得絃歌有功力都承受不住她的《十面埋伏》曲,怪不得寶馬發足狂奔癲狂而他無事。感情這個混蛋武功恢復了!他武功本來就比她高,又同出一脈,她怕真傷了他沒武功護體的身子,將音符用內力掌控都向外擴散了去,他自然安然無恙。
容景輕笑。
“你個黑心的!”雲淺月語氣憤憤,想着今日她當衆扯了他腰帶着他掠過百花園的湖面上湖心亭就臉紅,要是早知道他已經恢復武功,打死她都不上當,還維護他狗屁的名聲。
“乖,不氣,我武功不過恢復一日而已。就想着給你個驚喜。”容景抱着雲淺月柔軟無骨的身子輕輕拍着,柔聲道:“後來見你爲我出手,實在是心悅至極,忍不住讓你多做一些。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爲了將功補過,我今日烤魚給你喫,如何?”容景低聲詢問。
“好!”雲淺月立即答應。他恢復武功是好事。以後這種帶着人飛躍的勞累活都他幹了,又能讓他將功補過,何樂而不爲?
容景低笑,“你負責抓魚!”
“好!”雲淺月點頭。抓魚她在行!不會學習那日夜輕染抓魚就成了!
“你負責殺魚!”容景又道。
“好!”雲淺月想着殺魚她也在行。
“你負責生火!”容景又道。
生火?她貌似不在行。仰頭看着容景,“你做什麼?”
“給你烤魚!”容景道。
“你就只烤?”雲淺月挑眉。合着打雜的活都她幹了?這還叫做給她烤魚?將功補過?
“嗯!我只會烤。”容景迎上雲淺月的視線,面色有些不自然。
雲淺月無語,折騰了一日到如今大半夜就吃了一盒糕點,她肚子早就扁了,點點頭,有些無奈地道:“好吧!不會烤也沒關係,會喫就行。”
“好!”容景笑着點頭,抱着雲淺月飛身而下。
衣袂輕若無聲,距離這麼近,雲淺月都感覺不到容景半絲氣息,想着人比人氣死人。她洋洋自得的武功在人家面前還是差了一大截。
足尖幾個點地起落,容景帶着雲淺月來到了半山腰。
半枝蓮的香味鋪面而來,瀑布飛流直下,香泉水聲潺潺,靈臺寺暮鼓沉沉的鐘聲在山間迴旋。此處動靜結合,令人心神澄淨。
容景放開雲淺月,柔聲道:“去抓魚!我去撿柴!”
雲淺月輕輕嗅了一口山間清新澄淨的空氣,掃了一眼此處,正是兩個月前和夜輕染在此烤魚的地方,如今一點兒痕跡也沒有了。她點點頭,她彎身撿起一根樹枝,又採了一片蓮葉,藉着天空的星光和靈臺寺隱隱照亮整個香泉山的燈火走向河邊。將蓮葉扔在河面上,飛身而起,輕飄飄落在蓮葉上,低頭注視着河面的動靜,但見她一落下,水流裏有熟睡的魚被驚起,她樹枝落下,不過片刻間就紮了一條二斤的魚上來,她仰頭看着容景,得意地拿給他看,“怎麼樣?”
“不錯!”容景正撿起兩根乾柴,聞言擡頭,笑着點頭。
“接住!”雲淺月將魚扔過去。
容景用兩根乾柴輕輕將魚夾住。彎身採了一片蓮葉,將魚放在了蓮葉上。
雲淺月覺得這人真是一個貴公子,手不沾腥。她低頭再次看向河面,問道:“你喫多少?我們別浪費,殺生熟睡的魚我真不忍心啊!”“一條!”容景輕笑。
“我差不多得兩條。那就三條吧!”雲淺月想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