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出現這樣的反應竟不是因爲藥物的原因。
容宴一直覺得,他是因爲藥物纔會對白鈺念念不忘。
可是現在......
太醫竟然告訴他不是的。
那麼,如果不是的話,又是因爲什麼呢?
他又怎麼會對白鈺這樣魂牽夢繞,無時不刻都在想着他?
容宴還在那裏茫然着......
這個時候嚴雅卻一下子找到了他。
“晏哥哥,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嚴雅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厲色,她興沖沖的對着容宴說道:
“之前你不是說過,你當時會在那白鈺那邊多留了幾天,是因爲白鈺被人欺負了,你要照顧他嗎......我告訴你根本就不是的!”
嚴雅的嘴上很溫和的說着這樣的話,心裏已經恨極了白鈺。
她原本以爲,只要把容宴帶回來,一切就會恢復到從前。
可是現在......
一切都變了!
容宴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愛答不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倒也罷了。
他竟然還留了暗衛在那裏保護白鈺!
嚴雅真的是不明白,白鈺不過是一個屠夫而已,有什麼需要保護的?
雖然嚴雅確實是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把白鈺給殺了。
可是現在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就連容宴自己都沒有發現,嚴雅卻已經發現了......
在容宴的心裏,白鈺有着不一樣的地位。
這個白鈺看似平平無奇,容宴對他的態度也並不好。
但是,其實對於容宴來說,白鈺似乎是不一樣的......
嚴雅一直喜歡容宴,恨不得能夠早日嫁給容宴。
她又怎麼可能允許出現這麼一個人,在容宴的心中佔據着不一樣的地位?
-
嚴雅故意查了查當時所發生的一切。
當時想要強.奸白鈺的兩個人,一個被容宴活生生的打死了。
還有一個被打殘,那時也已經暈了過去。
容宴誤以爲兩個人都死了,纔會輕易的帶着白鈺離開。
嚴雅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要讓這個人出來,在容宴的面前污衊白鈺。
嚴雅說着這句話,便立刻讓他們將證人帶了上來。
她當着容宴的面,對着這個人問道:
“我問你,當時你要在晏哥哥的面前,對那白鈺行不軌之事,是不是有人指使的?”
嚴雅早就已經和這個人通過氣。
所以這個人所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根據嚴雅心中所想來說。
此人看見容宴,一下子把頭磕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
“其實,我們那天之所以會那麼做,都是白鈺讓我們這麼做的!
白鈺說,只要這樣做了,他就會給我們一筆錢......
不僅僅是我們,當時那些孩子也是受白鈺指使......”
這人的意思很明顯。
一切都是白鈺指使的,就連那場所謂的奸.污,都是白鈺爲了博取容宴的同情,演出來的一場戲。
他故意讓別人假裝對他不軌,其實是爲了讓你心疼他。他真的太過分了。
這個人早就知道你是皇子,他才故意這麼做的!
這一切都是爲了他的野心。這種人,你絕對不能留啊!”
嚴雅一邊說着這樣的話,一邊勾起嘴角。
她想要讓白鈺的形象徹底在容宴的心中破滅。
她想要讓容宴厭惡極了白鈺!
可是讓嚴雅沒有想到的是,容宴的心裏卻沒有一點不開心。
反而還有些興奮。
因爲這些天容宴一直在想白鈺。
他想白鈺想的都已經有些魔怔了。
不過他卻沒有什麼藉口讓他去見一見白鈺......
現在,就像是找到了藉口一般,容宴一下子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這個該死的白鈺,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容宴嘴巴里說着這樣惡狠狠的話,但是嘴巴里卻帶着一絲微笑。
莫名的想見他......
很想很想。
若是放在從前,白鈺絕對是容宴此生最厭惡的那種人。
爲了目的不折手斷,甚至還費盡心機的在自己的面前演那麼一場戲。
但是現在,容宴卻沒有一點厭惡的情緒出現,甚至沒有覺得白鈺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嚴雅見容宴就這樣走出去,疾步跟在他的身後。
“晏哥哥,要不要我叫人幫你把他直接殺了,他竟然敢這麼騙你。”
容宴皺了皺眉,用十分嚴厲的口吻說道:
“休要你多事。關於這件事,我自會處理!這白鈺騙了我那麼多次,殺了他豈不是太簡單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報復他!”
容宴沒有再搭理嚴雅,而是迫不及待的去找白鈺。
-
容宴看到白鈺的時候,白鈺正呆呆的坐在窗邊。
整個人一動不動。
容宴明明是用報復這樣的藉口來這裏找白鈺的。
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看了這個人一眼,他的眼睛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怎麼樣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眼神挪開。
容宴對着白鈺看了又看。
白鈺的臉色很難看,臉上就連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蒼白如雪。
他原本就非常瘦弱的身體,更是單薄的要命,一看就知道最近他肯定沒有好好喫飯。
容宴的心裏忽然就有些焦躁。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走的時候不是已經留下了一大筆錢嗎?
他怎麼就不會用那些錢買一點好喫的?
之前容宴和白鈺住在一起的時候,白鈺總是對着容宴唸叨着,要好好喫飯。
就算飯菜再難喫,也不可以餓着肚子。
可是現在,他自己都沒有那麼做!
容宴的心裏徒然生出一股怒氣,就連剛剛知道白鈺騙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生氣。
這一次,看他不好好的教訓他!
容宴沒有再猶豫,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白鈺原本就在發呆,現在忽然看見容宴,他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