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稚嫩,洪亮頗有氣勢的童音,一字兒不漏地傳進車裏。
菲兒臉色一僵。
葉歡瑜精神兒一震,一抹笑意浮過嘴邊,與辰辰對視一眼。
辰辰眉頭不禁皺緊,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真不想被人看見陽陽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省得四處丟人
祁夜墨徑自下車,腳纔剛踏上這片黃土地,一條黃皮毛的瘦土狗兒直衝過來,差點兒就撞上了祁夜墨修長的腿
估計是鄉村野外的狗,常年奔走肢體靈活慣了,一個漂亮的轉身,與祁夜墨擦腿而過。
誰曉得,那追趕在黃皮毛身後的粗短腿兒肥狗崽,卻沒這麼好運氣,圓滾皺巴的身子噗咚一下
“嗷嗚”正正撞在了祁夜墨的腿骨上
肥狗崽兒天靈蓋兒一陣眩暈,哎喲媽欸,好傢伙,誰家腿骨這麼硬吶,嗷嗚
狗眼一擡,艾瑪,夜墨大人吶
狗狗瞬間蔫了,趕忙夾着尾巴,抖着身子後腿了幾步
“死個球”肥狗崽身後追趕的小身板兒,在見到祁夜墨那高大俊挺的身影之後,在千分之一秒之間,吱,趕忙來了個90°的急剎車
“祁、斯、陽”果然,某隻男臉色薄冰般一點一點碎裂了
這隻他早八百年看不順眼的肥蠢狗,以及這個頭疼了很久的淘氣兒子,使得方纔在車上隱忍的怒意,眼看就要爆發了
這一聲黑土,活生生將一個高大上的霸氣墨字,硬生生給改成了矮窮挫的土啊
陽陽,你這麼屌,你家裏人知道嗎
氣得祁夜墨臉色瞬息萬變,頭頂冒煙
祁夜黑土這個土慫的名字,乃是陽陽曾經爲他老子祁夜墨立的一塊靈牌。
無奈小傢伙字兒醜,靈位牌上的名字豎着刻下來,一不小心墨字就刻成了黑土
父子就這麼互瞪着
彷彿天生就不對盤。火花兒四濺
艾瑪,死鳥老爸你要不要長那麼高,害他小脖子酸死了陽陽本着輸人不能輸狗的氣勢,指着瑟縮在自個兒腿邊的肥狗崽兒:“個球,上去咬他”
“嗷嗚嗚”無奈個球沒骨氣地嗚咽了兩聲,就泄氣了。
氣得陽陽白眼兒一翻,啐了狗兒一句,“孬”
然後作勢就要朝祁夜黑土撲過去撕咬
“陽陽”知子莫若母,葉歡瑜大喊一聲,趕緊抱着辰辰下了車。
祁夜墨和陽陽不對盤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她急忙繞過去,擋在了陽陽面前,瞪着祁夜墨,“你有什麼不滿,儘管朝我來,拿孩子撒什麼氣兒”
祁夜墨抿着脣,看着葉歡瑜像只母雞般,袒護着自己的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