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甘河子 >第一百二十章 知真相姐倆冰釋前嫌
    皎潔明亮的月光下寒氣異常的逼人,兩姐妹簇擁着圍着這曠野下的月跡已經轉了好幾圈了。倆人都不說話,除了時不時呼嘯而過的寒風驚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青諾言緊張的急促的呼吸着,爲自個兒無意間的多嘴感到惴惴不安。歐陽雨姍面無表情,任憑冷風時不時的撩亂額頭的頭髮。空氣靜止了一樣,驚得能聽到不遠處溪流微弱的潺潺蠕動。

    “姐,對不起!”青諾言一轉身擠到歐陽如山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姐,我不該隱瞞着你。你抽屜裏的字條書信都是我放進去。”青諾言坦白道,她實在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最近的這段時間裏倆人已是許久沒好好的說過一句話了。她很害怕因自個兒的過錯錯失了面前的好姐妹。

    “我知道!”歐陽雨姍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緊盯着擋住去路的青諾言。除了她也沒人會在她的抽屜裏肆意妄爲。

    “啊!”青諾言驚訝得瞪大了躲閃不自在的眼珠子。爲自個兒的自作聰明感到深深的懊悔。

    “高家文跟你同村,是你的表哥,這件事沒有人不知道!”歐陽雨姍冷冷的揭穿了青諾言的疑惑。

    “姐,求你了,原諒我這一次。”青諾言委屈得眼珠子都快要滴出來了。高家文確實是她的表哥,而且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說過對歐陽雨姍一見鍾情仰慕已久的情話。青諾言一直躲閃着不願搭理他。終是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硬着頭皮這纔將紙條塞進了歐陽雨姍的文具盒。她看到歐陽雨姍悄然無聲的將那紙條撕碎轉身丟進了垃圾桶裏。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次歐陽雨姍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的就揉碎丟棄了,一臉的嫌棄。

    這一切她都如實的告知了高家文,並且警告他以後不要讓她再做這些無聊的事兒。高家文表面是答應了,但他憤憤不平。這才編造了謊話讓弟弟高家武將她騙出了教室,他知道歐陽雨姍同那表妹青諾言形影不離的定然會在自習室裏等着一起回家。就想借這當兒夥同其他幾個生面孔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戲。不想戲纔開場就讓那冒失鬼成大軍給攪和得砸了場子!高家文恨死了成大軍,有氣沒處撒倒不如約幾個哥們兒在操場上打一場雪仗痛快痛快。不想一瞥眼就瞅得不遠處的河堤上夢中人歐陽雨姍同那成大軍正在談笑風生。他恨得牙齒直癢癢間見那歐陽雨姍紅腫着眼睛一臉委屈滿含淚水的就衝回了學校。爾後就發生了這可怕的一幕。

    青諾言心一橫,把自個所知道的關於表哥高家文明面兒上背地裏所有的事兒都一五一十的向歐陽雨姍道個一乾二淨。提醒吊膽的日子她過夠了,不想再深陷在這無盡的一潭死水裏面。

    “成大軍是被高家文打的?罪魁禍首是我!”歐陽雨姍渾身顫抖着,這是她刻意的在迴避的一幕,之所以費盡心機的要同那成大軍把話講清楚,一來是守衛自個兒的名聲,二來是保護成大軍。他很清楚高家文的爲人,別看斯斯文文的柔弱,背地裏可兇狠着,沒有什麼事兒是他不敢做的。這樣的人她躲之還不及又怎麼可能同他做什麼朋友呢?

    “姐,你就原諒我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是高家文的過錯。”看到歐陽雨姍傷心難過青諾言不知不覺的也跟着傷心難過。是安慰還是替這面前一身負罪感的閨蜜好友開脫,她不知道,全亂了,只能可憐巴巴的哀求着。

    歐陽雨姍不是傻子,早就察覺到事態並沒有自個兒想象的那般簡單。高家文爲了賭氣早在同學間放出話兒來說她是他的女友,誰親近她誰就沒有好果子喫。也難怪這段時間以來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情感的的事兒本就複雜繚亂。高家文爲了駁回在歐陽雨姍面前丟失的面子不惜無中生有的造謠誹謗。情急之下這倒勉強還能說得下去。只是,無辜的將報復的拳腳相加到無辜的成大軍身上,實在令人心痛。

    也難怪成大軍總會冷漠無情的不願搭理她,想必事出有因,好在現在終於真相大白。

    “哭什麼啊!又沒怪你!”歐陽雨姍破涕爲笑的安撫着青諾言,倆人誰都見不得對方作難受委屈。

    “姐,你不怪我嗎?”青諾言一吸一頓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不怪,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怪你!”歐陽雨姍一面伸手擦拭了這機靈鬼的淚痕,一面輕聲的安慰她。

    “你幫我做件事兒吧!”倆人都冷清了下來,歐陽雨姍儘管委屈着,但已不再生青諾言的氣兒了。

    “上刀山下火海甘願受罰!”青諾言噘着嘴,淚眼巴巴的感激着閨蜜歐陽雨姍的大度。

    “幫我約成大軍出來!”

    “啊!成大軍!他已經......他......現在?......”歐陽雨姍一抹眼淚掃了一圈空寂無人的雪地大操場。幾乎不相信自個兒的耳朵。

    “就現在,我在這兒等他!”歐陽雨姍斬釘截鐵的迴應着青諾言的質疑,沒有半點兒開玩笑以及商量的餘地。

    “姐,你該不會......該不會......”

    “不——可——能!”歐陽雨姍一字一頓的澄清道。

    “別人的過錯總不能讓無辜的人揹着!”歐陽雨姍解釋道,她覺得必須給成大軍一個說法。這事兒換誰擱在心裏都憋屈,她更怕成大軍一時想不通而做了啥事兒。沒看見白日裏他那雙幾乎能冒出火星子來的眼睛!

    “明白!”青諾言也不再多問,回身就朝着學校奔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青諾言就氣喘吁吁的趕了回來。成大軍果然沒令她失望,他拒絕了。就像現在的歐陽雨姍想急切的見到他解釋一番一樣,拒絕得乾脆利落,擲地有聲。

    “他說......他說......”青諾言耷拉着腦袋結巴而又委屈的卻不知該如何的轉述成大軍的原話。

    “哎呀!你急死人了!他說啥嘛?”歐陽雨姍急得跺腳,鞋子還在包裏,若是揹回去被她父親察覺到也就百口莫辯了。父親神出鬼沒的似乎隨時都會出現一樣。歐陽雨姍可不想在父親面前鬧難堪。

    “他說,滾蛋!”青諾言面露難色,這活兒經她的口一傳出瞬間就臊得兩頰發紅。

    “完了?”歐陽雨姍急不可耐的追問。

    “完了!就這倆字,多一個也沒說。”

    “你給他咋說的嘛!”歐陽雨姍急躁了,叫個人有那麼爲難嗎?她儘管不便出面,但她實在是懷疑面前這機靈而又慌張的青諾言辦事的能力。

    “還沒來得及說,人就轉身回屋了!”青諾言解釋道。

    “這倒也算是成大軍的風格!”歐陽雨姍琢磨着。

    “派龍小明去,你不是同他熟嗎?龍小明的話他應該會聽。”歐陽雨姍靈機一動,幫着一臉愁容的青諾言出着主意。

    青諾言搖頭晃腦的嘆息卻又不得不照着好姐妹的吩咐去辦,再次急匆匆的向那敞開着的大門衝去。

    成大軍終於來了,打着赤腳來的。在凜冽的夜風下顯得格外的形單影隻。他面色憔悴,舉足投步間都是一股子莫名的衝動,惡狠狠的力量彷彿要將那地面的冰凌踩穿了一樣嚓嚓嚓的作響。

    “大軍!”歐陽雨姍滿懷歉意驚恐不安的向疾步而來的成大軍打招呼。

    成大軍渾身一個趔趄驟然止步,許久都沒人這般親切的呼喚這個予他而言格外陌生而又極具諷刺性的名字了。原本還極度抗拒着的情緒瞬間瓦解了,憑空而來的莫名的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改名字。

    “歐陽雨姍不是挺能耐嗎?你高高在上的就住在那政府大院裏,那好,你能耐幫着把名字給改了!”這個絲毫不搭的想法一萌生,成大軍的眼神似乎終於溫和了些。雨點也就不再那般的盛氣凌人。

    “你找我什麼事?”成大軍開門見山道。

    “你可以先不說,現在是我有事求你。”他補充着,儘管看不太清歐陽雨姍面部的具體表情,藉着月光依稀的能辨得出她很難爲情。這是倆人第二次獨處在校外的空曠地裏了,歐陽雨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堅強。倆人實在太陌生了,成大軍總是會令她莫名的心慌。

    歐陽雨姍緊張得雙手緊握,她不敢刻意的擡頭去迎合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成大軍的雙眼,但她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子駭人的冷嘲熱諷的味道。

    “成大軍說有事求我!莫不是已經覺察到了什麼!”歐陽雨姍害怕極了,她生怕面前因無辜而受到報復的成大軍會脫口而出喊出高家文這個喪心病狂的名字。

    歐陽雨姍方寸大亂,她不知道該怎樣的去安撫阻止這一場惡劇的再次發生。她堅信,成大軍必然會同那高家文決一死戰。他的兇狠火辣的眼睛會說話,打他來到教室那一刻歐陽雨姍真切的感受到那一雙血紅而又冷漠的眼珠子仇恨滿滿的四處搜尋着獵物,就像那動物世界裏被叼走了崽子的惡狼一樣,雖傲然無聲,卻又隨時準備騰躍着以死抗爭。

    剛纔還理得門兒清思緒現在早隨風四散而去,亂糟糟的頭腦一片空白。

    “給!”歐陽雨姍匆忙翻騰着拿出早已備好的鞋子戰戰兢兢的遞了上去。她終於回神冷靜下來,回到原點。她的真實目的就是儘快的將手上的鞋子送出去。這纔是關鍵。

    “啊!”成大軍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他不知道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自然不敢輕易的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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