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甘河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高家攀因在午休時間吼叫吵鬧擾亂紀律在先,成大軍出面阻止被惡言穢語辱罵才動手傷人在後。這一起看似平淡的打架鬥毆事件很快就被景老師查了個水落石出。好在高家攀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至於他出言不遜辱罵同學的行爲既往不咎責令其反思並痛改前非。而成大軍,在明知會給同學帶來毀滅性傷害之際還是毫不猶豫的將一大缸子開水扣在了同學的腦門上,性質惡劣,除班上公開檢討外罰清潔操場公區一週,沒老師允許不得進入課堂。

    景老師是十足的好脾氣,他甚至開始喜歡上了成大軍這樣的學生。在成大軍的引領下整個年級的後進生轉化率早已成了空前的神話,他不可能同其他老師一樣的責怪嫌棄他。景老師很清楚成大軍一直在賣力的往上爬着。

    對於成大軍的處罰,往好聽了說那叫責罰往難聽了說那是實打實的驅逐停課。同別的老師不一樣的是景老師在做決定之前專門的請了成大軍,高家攀兩位當事人一一談話徵求了彼此的意見。高家攀嘴上應允着,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成大軍看得出老師這是在刻意的保護着他,換作旁的老師別說檢討停課了,估計早就通知家人領回去居家反思隔離了!成大軍自然沒有意見。

    這一場毫無徵兆的鬧劇看似就這樣順風順水的平息了,高家攀卻窩着一肚子的氣兒。他惡狠狠的緊盯着成大軍扛了掃把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決不輕饒他!

    成大軍一走,一樓初三年級八個班原清潔隊的隊員們都相跟着提着衛生工具出了教室。除一班而外任憑其餘的七個班主任呵責制止。沒有人搭理他們,浩浩蕩蕩的清潔隊伍就像相約成俗了一樣都不動聲色烏烏泱泱的緊跟了上去。初三的一動,二樓初二的七個班級也跟着動了。只有初一年級規規矩矩的沒人敢肆意妄動。成大軍的影響力已經遍及了柳東中學的整個年級。受人欺侮找他!學習困難找他!斷了喫食找他!成大軍儼然成了衆多學生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存在。

    他所領導過的驕橫跋扈的清潔隊學習成績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入到中上,上等,特優的層面。嚐盡甜頭的隊員們似乎更加願意接受他的領導。誰都知道,成大軍在竭盡全力涅盤,期望憑藉一己之力讓誤入歧途自覺渺茫的同學迴歸正軌,奮發進取,成大軍成了所有學困生強大的精神力量。因爲有他在,沒有人趕在柳東中學的地界爲虎作倀。因爲有他在,那原本佈滿腳印的圍牆便再也沒人敢肆意的翻越逃課,就連那些肆意妄爲無牌無證非法經營的小賣店,現在都不動聲色的歇業關門了!誰都知道,不知何時看似不起眼的軍哥就會驟然挺進,將那窩棚一把火給你點燃了!

    更重要的是成大軍這個曾經令多少人厭惡唾棄的劣等生,竟然在赫赫有名的《萌芽》雜誌主辦的全球華人寫作徵文大賽中獲獎了。多事的同學上網一查獲獎名單中果然有成大軍的名字。要知道,參加同類作文競賽而出名的學生作家,韓寒,郭敬明已經近乎家喻戶曉的境地了!成大軍似乎成了一個神話式的存在。私下裏更被冠以“校園作家”的稱號。傳達室的窗臺上,成大軍的信件最多,總有人圍着看熱鬧,信封上不是出版社的,就是雜誌社,一張張血紅或似烏黑的郵戳似乎刻意的在宣示着主權似的令人望而卻步卻又不得不回首羨慕。

    人們忌憚的不是成大軍本人,而是他身後這股子強大的精神引領力量。

    高家攀自然顧不上這麼多,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將那成大軍囂張的氣焰壓倒下去。他聽說了初一年級囂張跋扈的刺頭“山狼”同學。是敢拿磚頭拍人腦門的狠貨。還顧不得去討好請教,就有人悄然的給他遞了紙條讓他悠着點兒,說那“山狼”綽號的本名成海濤,正是成大軍的親弟弟,一把三棱刺刀玩的是虎虎生風。

    高家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情況會這般的複雜!暗自慶幸沒在下課的時候跑上三樓初一年級的教室。

    成海濤藉着哥哥成大軍的名氣胡作非爲,成大軍早已察覺,下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他不想再令脾氣暴躁的父親爲之傷神費力。

    高家攀突然想到高家鎮上流傳着的“麻子劉”的綽號。他的名氣並不比這成大軍小,甚至於成年的壯漢見着他也老遠的躲開。誰也不敢不顧忌他的存在。他現在就在高家鎮同這柳東鄉交叉的磚瓦窯看場子。高家攀眯着眼冷笑着,他願意賠上後半學期所有的生活費請這“麻子劉”出山,整治死敵成大軍!

    成大軍是在三日之後的晚自習回到的教室,對於他停課打掃公區的處罰實際早在初二初三年級其他同學相擁了前去幫忙的時候就嚴令取消了。成大軍一犟到底,他喝退了所有前來幫忙助威的同學,一直一個人默默的頂着烈日心甘情願的受罰。

    現在,桌面的課本還沒翻開幾頁,夾在書本間的紙條就明晃晃的呈現在了眼前。

    “孫子:有種晚上九點半後操場南第四棵柿子樹下見。提醒:只准一人前往,如發現幫手定令你生不如死。註名:單字歐。”

    成大軍濃眉緊促,並沒有人察覺到他的異常舉動。他急速的迎頭巡視,歐陽雨姍似乎也格外鎮定的在握筆做題,高家攀早在昨天辦理了轉學手續轉到了高家鎮中學去了。能寫這樣的紙條又莫名其妙的塞進他的課本的顯然對他並不陌生。至少知道他的座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的教室,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他不相信歐陽雨姍會因爲高家攀的事兒絕情憤恨如此。

    話雖這樣說,成大軍還是不敢怠慢,原本計劃着借了筆記來抄寫的打算瞬間被擾亂了。一教室的同學神色自然,舉動自然,沒有任何異常。倒是他一個人神色異常的在東張西望。他不禁自我安撫式的笑笑,暗自竊笑自個兒的大驚小怪。

    同樣的紙條歐陽雨姍也是收到了,同成大軍不同的是她看到落款處“單字成”這幾個字的時候就一把將那莫名其妙的紙條撕了個粉碎。不動聲色的丟進了教室後排的紙簍裏。她儘可能的使自個兒的心情平順,儘管手握着的黑色鋼筆在紙上嚓嚓嚓的飛舞着抄寫着數學講義,但思緒裏全是成大軍那一副刁橫無恥的模樣。

    聰明人誰看不出成大軍的突然暴怒是衝着什麼事兒去的!是他多管閒事的在同學的腦門上扣上了一缸子白開水!是他厚顏無恥的逼走了品學兼優的尖子生高家攀!歐陽雨姍的筆尖蒼勁有力的簡直能劃破那一厚疊潔白如雪的稿紙。

    才九點過十分,歐陽雨姍就悄然的掃了一眼手錶急匆匆的起身背了書包出了教室。一向守時並不會走夜路經過後操場的她如約而至的直奔東南第四棵柿子樹而去。她並不忌憚,就想看看成大軍這個無恥之徒能把她怎麼樣!她甚至動了同高家攀一樣轉學遠離這令人厭惡之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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