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擡頭,就看到封逸辰疾步朝着賀靜淑的方向走過來了。
張大夫將最後一根金針刺入賀靜淑的穴位,賀靜淑總算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封逸辰見她醒了,俊逸的面孔上滿是淡漠,冷聲問:“你帶着這麼多的人,來這裏幹什麼?”
賀靜淑看到封逸辰,好似抓住了一根安全繩,剛纔沒來得及流出來的眼淚頓時如決堤的河水,源源不斷的往外涌,抽泣着回:“我只是想要過來看看這裏的病患,我就快成爲封家的少夫人了,當然要跟少瑾一樣,將百姓的安危時刻放在心上。
可我一個弱女子,不得不帶着這些護衛防身......”
她說的言之鑿鑿,好似剛纔挑起事端的人壓根就不是她一般。
張大夫聽不下去了,拔掉了她穴位上的銀針,沒有再看她一眼,對着封逸辰道:“勞煩封少照顧賀大小姐,我去給護衛縫合經脈了。”
封逸辰放眼望去,就看到七八個護衛正在面色痛苦的按着右手的手腕,衣衫被鮮血染紅了。
他眯了眯眼,走到姜大夫面前,抓住護衛的衣領:“說,怎麼回事?”
護衛抿着脣,眼尾的餘光往賀靜淑的方向飄過去,不敢吱聲。
封逸辰的視線又轉向姜大夫。
姜大夫低垂着腦袋,繼續給護衛縫合傷口,裝着沒聽到。
另一護衛嚷嚷起來:“是墨家的少夫人傷的她們,那女人太狠毒了,看我們大小姐不順眼,還要爲墨家大小姐抱不平,見面就動刀動槍的。
她不僅削了我們大小姐的頭髮,還割傷了我們大小姐的脖子......”
少夫人給出了根治疫病的方子後,急着離開要去封家,被賀大小姐攔住,百般刁難。
少夫人情急之下才會傷了賀大小姐和這些護衛......”
“住口!”賀靜淑猛地從門板上坐起來,“你血口噴人,分明是她先動的手,早聽聞你跟她是師徒關係,你就是這麼袒護你的愛徒的?”
張大夫面色不悅,糾正道:“賀大小姐此言差矣,少夫人不是老夫的愛徒,少夫人是老夫的師傅,老夫剛纔救治賀大小姐的金針刺穴之術,就是少夫人傾囊相授的,否則,賀大小姐也不會這麼快就醒來。”
賀靜淑:“......”
姜大夫:“......”
封逸辰:“......”
被驚住的不僅是賀靜淑,還有姜大夫。
賀靜淑沒料到,那個看似不通人情世故又不懂審時度勢的傲嬌少夫人,竟然還有令錦城來的張神醫都甘拜下風的精湛醫術。
她以爲楚雲瑤靠的是臉博取了墨凌淵的心,卻沒想到除了身手之外,還有其他的本事!
姜大夫一直以爲楚雲瑤僅僅只是救了白夫人的命而被張神醫感激吹捧至今,卻萬萬沒料到,張大夫從年輕鑽研到老花了幾十年才琢磨透徹的金針刺穴之術竟然不是自己摸索出來的,而是楚雲瑤傳授給他的。
封逸辰也很震驚,雖心有準備,早已知道楚雲瑤跟自己一樣,會金針刺穴之術,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將這門祕術傾囊相授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