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雲瑤不知道,這一番操作,不僅僅讓鳳家派過來的麪皮佬注意到了,也讓那些原本忌憚她的存在的世家大族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墨凌淵正值青年,年華大好,府裏就一位正房妻室。
稍微富裕一點的家族,都是三妻四妾,好一點的大戶人家也是妻妾成羣,就連墨老爺,從前雖然跟墨夫人琴瑟和鳴,後來原配夫人死後,不僅立即扶正了外室,還接二連三的擡了好幾房姨太太。
如此年輕有爲的男子,怎麼可以只有一個女人。
更何況,諾大的府邸,如此重要的日子,卻沒看到墨家的小少爺。
看來傳聞是真的,墨家的小少爺果真被回來報仇的墨二小姐擄走了,應當是凶多吉少。
墨二少一死,整個墨家都落到了墨大少的手裏。
如今墨少夫人生了女兒,元氣大傷,身虛體弱,想要再有身孕,也要等到一年以後再懷了。
如果誰在這段時間內,給墨大少生個兒子出來,說不定將來就變成了墨家的第一繼承人了。
那些大家族裏最不缺的便是算計了,一個個盯着那些從庫房裏盤出來的寶物,內心的小算盤打的噼裏啪啦直響。
面對如此大的利益誘惑,好似將從前那些事情都選擇性從腦海裏抹掉了一樣。
忘記了墨凌淵是如何對待送到面前的舞娘的。
忘記了楚雲瑤是如此心狠手辣處理被塞進府裏的妾室的。
忘記了墨少夫人即使不在墨凌淵身邊,卻依然穩穩的佔着墨少夫人的位置和頭銜,墨凌淵身邊連一隻母猴子都沒敢靠近的。
墨凌淵知曉鳳家有人混進府邸的那一刻起,便抱着墨思瑜再也沒有撒手過,就連思瑜拉臭臭了,哭的皺着一張小臉,奶孃想要接過來換塊尿布,墨凌淵也不肯。
他一雙漆黑的眼犀利的盯着奶孃,盯的奶孃渾身發毛,戰戰兢兢的問:“爺,您,您爲何如此看我,我只是想要替小小姐擦洗乾淨而已。”
嗓音未變,神情細微,奶孃身形也不像是假扮的。
“您去幫忙打點溫水過來。”楚雲瑤支開奶孃,掌心託着下頷,看着正熟練的給思瑜換尿布的墨凌淵:“遲夜白不是說了嗎,雖然那麪皮佬是可以喬裝的,但侷限性也很大。
奶孃身上沾染了小孩子的奶腥味,手也肉肉的,不可能是假扮的,你不要太緊張了。”
墨凌淵只是“嗯”了一聲,並未將楚雲瑤的話聽進去。
他不是太緊張,他是已經變成驚弓之鳥了。
修兒也是被他的護衛好好護着的,結果一不小心就被墨瑾瀾帶到了南方,還將凌薇也賠進去了。
除了他親手抱在懷裏,他實在不敢再將思瑜交給除楚雲瑤之外的任何人了。
奶孃打了溫水進來,將毛巾擰的半乾,正要上前幫着亂蹬着小腿的思瑜再擦一遍,墨凌淵擡手止住奶孃,將毛巾拿過來,淡聲道:“我弄就好,你先出去吧。”
奶孃:“......”
奶孃明顯感受到了男主人的排斥,低垂着腦袋默默的出去了。
楚雲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