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百折沒察覺到楚雲瑤的異樣,繼續道:“坐在楚二小姐身邊的,便是楚家的四小姐楚雲煙。”
楚雲瑤:“......”
雲九:“......”
楚雲瑤手裏的摺扇差點掉落到了地上。
雲九也驚訝不已。
面前這個滿臉皺紋和疤痕,都快分辨不清曾經的容貌的女子竟然會是楚雲煙。
楚雲瑤只知道楚雲煙當初算計自己不成,反倒被家裏做鐵礦石生意的徐長林娶回家了。
她血洗楚家的時候,因爲這幾人均不在楚家,都逃過了一劫。
後來徐家犯了事,被墨凌淵滅門,扶了徐家一個旁支上位,聽聞楚雲煙拋夫棄子早已經離開徐家遠渡東洋投靠自己的姐姐了。
可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眼看過去,幾個閨秀中曾經容貌最好的楚雲煙壓根就不能跟兩個姐姐相提並論了。
不僅看不出她是兩人的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兩人的老孃。
楚雲瑤反思了一下,當初楚雲煙算計自己不成,她逃離後就沒怎麼關注楚雲煙的事情了,可楚雲煙卻無端對她生了這麼大的怨氣,難不成她毀容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楚雲煙看着雲澈極少喜怒於色的面孔,涼颼颼的開口,嗓音沙啞難聽:“雲公子,看來你總算記起我了。”
她擡起枯瘦的手,掌心摸了摸自己疤痕交錯的面孔,問:“你就不想知道我這臉是爲何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雲澈:“......”
他當然不想知道。
關他毛事。
見雲澈興致缺缺似乎壓根就不願跟自己搭話,楚雲煙那張猙獰的面孔上又多了幾分怨毒,越發可怖了。
精緻美味的飯菜如流水一般端上來,楚雲瑤看着擺了滿滿一桌子的各色菜,腦海裏回想的全部都是那個在山坡上挖着秋天的草根的農婦。
這座用金磚砌成的宮殿,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的?
這席面上如此豐富的美味佳餚,又是多少百姓用血肉換來的。
鳳百折用鑲金象牙筷子夾了一朵雕刻成牡丹花形狀的菜放進雲澈的碗裏:“這可是御廚最拿手的一道菜,看着是素菜,其實是用了魚腦髓做成的,色香味俱全,但凡喫過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的。
雲兄,你快嚐嚐。”
雲澈夾起來,放進嘴裏,味同嚼蠟的吞下去,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確實美味,一朵牡丹花大概要十條大魚的腦髓做食材吧?
這一碗十朵牡丹花,需得耗費上百條大魚了。”
鳳百折聞言,皓齒微露,輕笑道:“只要雲兄覺得好喫,這上百條大魚算的了什麼,就是上千條也是供應的起的。”
如此財大氣粗的口吻,不愧是擁有過國庫不知民生疾苦的人才能說出口的話。
楚雲瑤搖搖頭:“最近腸胃不好,大夫囑咐我喫齋戒葷,喫些清淡些的素菜便好。”
楚雲煙猝不及防的開口:“敢問那位大夫,是不是墨家的少夫人?”
雲澈:“......”
雲九沒好氣的開口:“楚四小姐自己跟墨少夫人有過節,何必將怨怒發泄到我們少爺身上,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墨少夫人一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