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憤怒如翻滾的岩漿,帶着焚燬一切的衝動和殺意。
夜深人靜。
放走了玉碎之後,閔慧珠怕秦無言察覺出什麼,立即搬回了閔府,可護衛卻依然留在莊子上。
午夜時分,護衛換班,幾個男人約着一同往外走:“走走走,再不去,如花姑娘就要被別人點走了。”
“如花姑娘真是人如其名風情萬種啊,只從上次留宿一晚,每次想起如花姑娘,我這心都跟貓爪似的。”
那人伸出手肘戳了戳身邊魁梧高大的男人:“你呢,這兩天怎麼都不吭聲啊?”
“有什麼好說的,滋味再好也就只是個妓子而已,還是被嬌養的雛細皮嫩肉滋味更爽一些......”那人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大瘊子,滿臉的意猶未盡。
別的護衛白他一眼,“大晚上呢,就開始做夢了,誰家細皮嫩肉驕養的雛給你嘗?”
正相互打趣取笑着,黑暗中突然衝出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朝着這羣人直衝過來,手裏的大刀朝着那臉上有瘊子的護衛直劈過來。
衆人來不及防備,等到反應過來,臉上長了大瘊子的護衛已經被尖銳的刀尖劃破了整張臉,割破了衣服,刀刃留下的痕跡從額頭一直蔓延到了小腹處......
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淋。
那人受傷,反應過來,立即拔刀抵擋,卻被殺紅了眼的文竹直接一刀砍斷了手臂。
嘴裏唸唸有詞:“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文竹背後受傷,鮮血淋淋,他卻彷彿壓根就不知道疼痛一般。
跟在文竹身後的護衛見狀,也加入了打鬥之中,兩方人馬登時殺的不可開交。
等到文竹將地上奄奄一息快要割成一灘爛泥的護衛擰起來的時候,閔府那些護衛也已經被解決乾淨了。
文竹轉過身,“你們跟蹤我?”
“大小姐怕你太過沖動,有性命之危,命我們在後面保護你。”其中一個護衛見他受了傷,主動將麻袋扔給他:“裝了帶回去吧。”
......
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莊小鈺收到消息後,將玉碎推醒,手忙腳亂的給她穿衣服:“快醒醒,我帶你去親手手刃了仇人。”
玉碎茫然坐起身,聽到仇人兩個字,身子哆嗦了一下,跟着莊小鈺往外走。
打開後院的門,莊小鈺帶着玉碎到了柴房。
推開門,狹小陰暗的屋子裏燃着幾根蠟燭,文竹手裏握着大刀,寒光閃閃的刀刃上正往下淌着鮮血,他整個人也血淋淋的,站在門口,血紅着一雙眼死死的凝着進來的玉碎。
柴草堆上躺着一個人,確切的說是躺着一灘血肉模糊的肉團,只一眼,玉碎便看到了那人臉上黑色的大瘊子,認出了這傢伙就是在雷電交加的大雨夜奪了自己清白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