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危險了,幸好只是有些缺氧,沒有肺腦水腫,吸一段時間的氧就沒事了。”
格桑點了點頭,朝着病房內看了一眼後便轉身打算離開。
在經過護士臺的時候前進的腳步停頓了片刻,轉了個方向朝着護士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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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川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望着病房天花板上昏暗的燈光,過了十分鐘後纔有動作。
剛好巡查的護士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甦醒的紀川先是一愣隨後笑着說了句紀川聽不懂的話離開了病房。
沒過多久那個護士又回到了病房,不過這次身後跟着兩個人。
一個是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一個是穿着藏袍的丹巴。
醫生上前對着紀川一頓檢查後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沒問題了,明天就可以離開。
原本就對紀川抱着輕視的丹巴在看到紀川對醫生的問話一句都不回答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認爲紀川這是瞧不起這兒的醫生。
剛要冒出的呵斥聲被肩膀上的拍打打斷,“別亂動。”
格桑阻攔了黑着臉的丹巴,走到病牀旁,盯着紀川看。
她剛纔一直在門外觀看,沒有錯過這人眼底的窘迫,再結合他反常的沉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聽不懂藏語。
“醫生問你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帶這些口音的普通話在病房內響起,雖然不標準但勝在清靈,所以聽起來不難聽反而有着別的韻味。
明明有了格桑的翻譯,紀川應該會有所迴應,但他卻愣在了那兒,毫不避諱地直勾勾地看着格桑。
丹巴比格桑更受不了這種眼神,一下子擋在兩人中間阻隔了紀川的視線。
紀川長睫輕顫,再次擡眸時滿眼清冷,“除了有些胸悶外沒有別的了。”
有了格桑的翻譯事情一下子變得簡單多了。
一番檢查後,病房內就只剩下格桑和紀川兩個人。
丹巴去警局了,左右紀川算是失聯人士,這樣的還是交給警察來接手比較好。
“你見過我?”
格桑率先打破寂靜,帶着光的雙眼看着紀川,視線有些飄忽似乎是在回憶記憶中有沒有遇到過他。
紀川與格桑的視線對碰一秒,下一刻轉頭看向了別處。
就在格桑以爲等不到回答的時候那個看着窗外的人搖了搖頭,“沒有。”
“......噢。”
病房內再次沒了聲音,剎那間還以爲時間靜止了,但窗邊映照的逐漸移動的光影卻時刻印證着這個空間沒有被定住。
這種氛圍紀川應該習慣的,甚至是喜歡,但現在他卻感覺心底充滿了煩躁。
餘光瞥向倚在牆上的格桑,動了動手指,“能幫我拿一下紙巾嗎?”
思緒放空的格桑乍一聽到聲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紀川是在和自己說話。
她掃了眼病房,沒有看到紙巾的身影。
紀川也跟着她的視線轉了一圈,原本還拉着被子的手僵住了,眼底閃過一絲懊悔。
還有一絲尷尬。
他頭一次主動緩解氣氛,貌似......好像......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