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刻意迴避,姜琳也偏偏要女兒說。
“沒注意過,”路漫兮低頭親了親豆豆的頭頂,對老媽道,“這麼好奇我哪天把人帶家來,星期天早上他正好讓我給補數學,中午帶咱家來喫飯。”
“可以。”
姜琳點點頭,只要女兒敢帶人來也沒什麼,女兒難得帶同學來家,不管男生女生,她都會好好招待的。
路漫兮閉嘴了,帶小明來家裏是不可能滴。
“就知道你嘴上說說,不敢真帶。”
姜琳激將女兒。
“知女莫如母。”
路漫兮並不會上當。
“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會貧嘴了。”
升高中去了她爸學校不到半年,姜琳覺得女兒就逐漸脫離她的掌控了。
路漫兮笑而不語,放下貓咪,去書房開電腦。
“你說我的教育方式不利於孩子發展,讓兮兮中考報你學校,那高中三年就交給你了,我不插手,兮兮中考考了580,高考怎麼也不能低於這個數。”
姜琳對路楚原道。
“你別光憑成績衡量對孩子的教育。”
路楚原瞥了眼道。
姜琳道:“是不能光看成績,但成績不可或缺,兮兮這麼聰明,高考達不到600分說明她高中學習落下了。”
路楚原無可爭辯,他也對女兒寄予厚望。
電腦開啓後路漫兮登上QQ,把自己的和小明的都登上,空間都打開,打開自己的扣扣音樂播放,種完菜跳到小明空間收菜種菜,然後替小明偷了一圈菜、車位經營好之後隨便看,看小明的訪客記錄、留言板、相冊等。
留言板上醜小妞(戴淵)的留言:
【哥,妹妹來看你啦,多喝粥粥,百毒不侵,按時吃藥,感冒快好。】
【還有,好好休息,回踩哦。】
好肉麻!
路漫兮真想給刪了,忍着沒刪,路漫兮想了想,用小明的號進戴淵空間逛了圈,卻不給留言。
輕輕的來,輕輕的走,給她留個寂寞。
小明親密度最高的好友竟然成戴淵了,路漫兮有點不平衡,用小明的號去自己空間逛,看自己的照片和留言板,相互設置特別關心等方式提升親密度。
自己的訪客記錄也有戴淵,肯定是看自己空間有沒有小明的痕跡。
討厭的人總是陰魂不散。
路漫兮想用小明的號給自己留言,好像太明顯了,路漫兮寫好【這幾天降溫,注意保暖】又刪了,切到自己空間,進小明空間留言板,想想留個什麼言。
【時光易逝,希望我們情誼像美酒一樣,越久越香濃。】
手掌撐着下巴想了幾分鐘,路漫兮放下手劈里啪啦敲鍵盤,寫完之後路漫兮看了幾遍發佈,她心裏想,小明你可一定要回踩我,不要回踩‘醜小妞’
路漫兮現在的網名是她小名‘兮兮’。
吳思明的是‘蘋果落了砸了我的頭’。
看着吳思明的網名,路漫兮忍不住笑了,小明真逗,以爲自己是牛頓呢。
吳思明的網名有來頭的,十月一去爺爺家,在爺爺家果園蘋果樹下坐着想同桌,一顆蘋果掉下來砸在了他頭上,他就想到了這個本該屬於牛頓的網名。
路漫兮想給倆人改改。
皺着眉想改成什麼,這時豆豆喵喵喵叫着跳上電腦桌。
路漫兮想起英語老師講過的一個笑話,說問一隻企鵝一天都幹啥,那隻企鵝說喫飯睡覺打豆豆,然後問另一隻,也喫飯睡覺打豆豆......到最後一隻企鵝說喫飯睡覺,問它爲什麼不打豆豆,最後一隻企鵝說自己就是豆豆。
路漫兮腦袋靈光一閃,有了。
給小明的網名改成‘豆豆’,自己的‘打豆豆’
路漫兮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那啥了,心機?小心眼?
可是她對小明沒有壞心眼啊,只是希望同桌別被打擾,專心學習,可是話說回來,戴淵對小明也沒壞心眼,小明上次打籃球擦破了手戴淵給買創可貼,小明今天感冒戴淵噓寒問暖帶感冒藥,關她什麼事,她爲什麼那麼不開心呢。
自己現在不想談戀愛也不希望小明談,甚至不想小明跟別的女生走太近。
路漫兮給吳思明發短信說一聲改暱稱的事。
短信在空中飄了兩三分鐘吳思明才收到,吳思明回覆:【情侶暱稱嗎?】
路漫兮:【只是覺得有趣,我的貓也叫豆豆,你介意的話我給你改回去。】
吳思明:【我想做你的貓,讓你抱着我喫飯、睡覺、吸、擼。】
路漫兮:【你能變成貓我就滿足你。】
吳思明:【你可以把我當成貓。】
“......”
路漫兮邊跟吳思明短信聊天,邊在電腦上玩着植物大戰殭屍,植物大戰殭屍是她最喜歡的遊戲,也是電腦上唯一安裝的遊戲,她已經過很多關了,現在到了屋頂模式,第一局不懂,種完向日葵種豌豆射手,才發現豌豆只能打直線。
結果很快就聽到了殭屍喫腦子的咔咔聲音。
重新開始,路漫兮選了向日葵,西瓜投手,憂鬱蘑菇,還是沒過。
該死的雪橇殭屍。
路漫兮腦子又被吃了,她又選了寒冰蘑菇,終於過了屋頂第一關。
大橘豆豆跟招財貓似的蹲在電腦旁,眯着眼睛,腦袋隨着路漫兮拖動鼠標的手懶洋洋的轉動,時不時伸出爪子撓撓路漫兮的手。
“兮兮,以後回家別端起杯子就喝水,”姜琳來書房道:“今天回來看見豆豆在水杯裏舔,還洗爪子,你喝水前洗洗杯子。”
“啊?”路漫兮盯着豆豆,“讓主人喝你口水洗腳水,你怎麼這麼壞呢?”
貓咪躺在桌子上翻滾着撓人。
勞逸結合,玩到九點半路漫兮關上電腦,星期五放學後晚上路漫兮也不學習,明早還準備睡到自然醒,她晚上十一點睡,早上自然醒也頂遲八點半,電腦桌收拾好後去自己臥室換上睡衣,睡衣是鵝黃兔子珊瑚絨的,很可愛的款式。
換好睡衣解開辮子的皮筋,撓了把有點油的頭髮,明天洗吧。
路漫兮拿個帶兔子耳的粉色髮箍把頭髮繃好,然後去洗手間洗漱。
“爸,你有沒有合適的辦法把戴淵從我跟前調開?”
路漫兮打了洗腳水端沙發前泡,對還在看電視的老爸道。
路楚原道:“她上課不安靜?”
“沒有,就是看她不舒服。”
路漫兮搖搖頭,即使戴淵上課真吵她也不會給老爸告狀,學習時她定力很好,只要環境不是特別吵對她不會有太大影響,小明課間那麼逗她她都能學。
“一個班的,不喜歡別一起玩,不要太刻意,高二分科後可能就不在一個班了。”
調個座位路楚原當然有辦法,只是他覺得沒必要。
“跟鄰桌能有什麼過不去的,不往來就是了,就算不喜歡,面上和氣些。”
姜琳抓住女兒的手。
路漫兮無話可說,與其說是想讓戴淵離自己遠點,不如說是離小明遠點。
小明說她是陳醋罈子,一點都不假。
洗漱完路漫兮回臥室,書桌抽屜找出自己的日記本丟牀上,拿了支筆上去寫寫,她不是天天寫日記,隔三岔五的寫寫,可能是心情,可能是讀後感,或者抄喜歡的句子。
趴牀上翻開日記本,路漫兮用筆頭戳着嘴脣想,想起了小明早上那段話。
‘十年修得同桌度,百年修得同墓眠,想用你的眼睛記錄我的青春,未來我遺忘了的時候,你坐在牀頭回憶給我聽.........’
這段話路漫兮越品越有味道。
同桌到共枕,最後同穴,她覺得這纔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本該的意義。
路漫兮邊想邊寫。
吳思明無心的幾句話,就給路漫兮那懵懂的少女心中串成了一個同心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