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之後問題又來了，誰洗碗？
“我做了飯，你洗碗。”
吳思凡端着蜂蜜檸檬理直氣壯的道。
“做成這樣也好意思說，”吳思明道：“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洗。”
“好歹我也做了，給你省了起碼五塊錢，蒜薹還是我買的，你去洗。”
吳思凡端着水杯就去看電視了。
快一點了，吳思明收拾碗筷去洗，洗完先去學校，叮囑妹妹，“別看電視了，休息會，走時門鎖好。”
“知道，”吳思凡道：“你這麼早就走，是不是去上網打遊戲？”
“登陸游戲的時間都不夠。”
吳思明白了眼，換鞋出門。
到學校快一點半了，教室有人在學習，吳思明騎車到後門，朝路漫兮呲了聲。
路漫兮正在吳思明字帖上練字，她回頭看了眼，把字帖合上，自己的水杯蓋上，桌鬥裏手機帶上，出去把吳思明從車子上拽下來，自己跨上去迫不及待的騎，昨天才學會，今天她有點生疏了，晃了三次才騎穩，朝操場騎去。
吳思明後面跟着。
到操場，路漫兮在跑道上騎，吳思明找了處陽光好沒風的臺階坐着。
操場上柳樹被秋風剃的光禿禿，一片蕭條，路漫兮迎着秋風，辮子在後面飛舞，校服在風中鼓動，有點涼，但剛學會騎車的她就像剛學會走路般新奇。
“小明用我手機嗎？”
一圈過來，路漫兮停在吳思明跟前兒，停車剎的很急，吳思明以爲又要撞他，妮子騎車真讓人害怕，路漫兮左腳着地，右腿在車子橫樑跨着，把自己的手機遞出去。
“兮兮，你手機有沒有我不能看的？”
“沒有，我又不跟你一樣哥哥妹妹的。”
路漫兮不忘挖苦吳思明一番，想起吳思明收件箱戴淵發的肉麻短信她就不爽。
“又不是我認的，嘴人家長着，想喊我能說別喊？”
吳思明拿過來把手機音樂打開，QQ掛上，然後隨意翻看，吳思明不喜歡窺視別人的隱私，路漫兮手機上沒什麼他不能看的隱私，他才放心看的。
路漫兮手機收件箱裏只存留着他的短信。
相冊裏有照片，有圖片，有一張他趴桌子睡覺的照片，側趴睡的，抱着胳膊，睡姿很安詳，不薄不厚的嘴脣微微張開着，口水都滴到桌子上了，睡美男。
吳思明都不知道路漫兮什麼時候偷拍的。
照片除了吳思明的，其他全是路漫兮和老師師孃的，還有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應該是路漫兮的外婆。
“我感覺可以上路了。”
練了幾圈，路漫兮停下道。
吳思明道：“馬路上不一樣，人多車多的時候你現在還不行。”
“我每週練幾次。”路漫兮道：“你妹做了什麼飯，做怎麼樣？”
“蒜薹炒肉，手藝還行。”
吳思明就不在老妹兒未來嫂子面前埋汰她廚藝了，免得以後尷尬。
“你妹真厲害，才十二歲就能做飯了，我現在才勉強能做些簡單的，比如西紅柿雞蛋，酸辣土豆絲，手撕包菜什麼的。”
路漫兮佩服的道。
“我妹手巧，我口頭指點指點她就會了。”
吳思明誇完妹妹，又間接誇自己。
“你竟然會做飯，真想哪天見識見識你的手藝。”路漫兮道：“週末有空來學校學習完在我爸宿舍展示展示，這周不行，下週考試，下週週末吧。”
吳思明當然沒問題，看來這兩週他要好好練練，起碼要學會一個硬菜，讓路漫兮一飽口福，第一次展示，一定要給路漫兮的肚子留個不錯的第一映像。
低頭看見路漫兮一隻鞋帶開了，吳思明蹲下給綁。
“我自己來。”
路漫兮說着就往回撤了撤腳，鞋帶從吳思明手中彈出。
“那你自己來。”
路漫兮的榆木腦袋不領情不解風情不懂浪漫，吳思明乾脆給她另一隻也拉開。
“小明你壞不壞。”
路漫兮好無奈，蹲一邊繫鞋帶，繫好一把給吳思明的拉開，一溜煙跑開先回教室了。
“兮兮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吳思明喊了聲。
“跟你學的。”
寒風中傳來路漫兮得意的聲音。
吳思明鞋帶繫好，把車子送停車棚，回教室後水杯在桌面放着，拿起晃了晃，滿滿的熱水，不用想一定是路漫兮打的，有位細心的同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下午放學吳思明依舊回家喫飯，時間很緊迫。
六點放學，七點上晚自習，一下課吳思明就出發，十五分鐘左右到家，喫飯十五分鐘解決，喫完飯就可以出發去學校了，也是爭分奪秒的一小時。
剛開始不習慣，慢慢也就適應了。
有些父母工作時間不穩定，孩子一日三餐只能學校喫，家庭差點的還得省着喫，吳思明起碼喫飯上不需要節省，下午好歹可以回家喫頓媽媽做的熱飯。
吳思明寧願奔波回家喫，也不想擠食堂。
住校生也輕鬆不到哪兒。
總之高中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緊張忙碌。
把老媽催的也很忙。
劉玉梅五點準時下班，一下班就匆匆回家，等車、坐車到家最少需要半個多小時，片刻不歇就做飯，吳思明回家飯也是剛剛做好。
完全可以讓吳思明在學校喫的，但是劉玉梅不想兔崽子一日三餐都學校喫，走讀生本來就辛苦，想讓兔崽子一天起碼喫一頓像樣的熱飯，好在女兒離家近，放學回家可以幫幫忙。
今天晚上喫肉絲湯麪，吳思明回到家裏正在煮麪，他洗了洗手坐等着喫。
老吳一個閒人在看電視。
“中午誰炒的菜？”
喫飯了，劉玉梅才緩口氣。
吳思明指了指老妹兒。
“凡現在做飯怎麼樣？”
“還行吧，”不等吳思明開口，吳思凡自誇自買，“我哥喫的一點不剩。”
吳思明默默的沒說話，喫是喫完了，老妹兒的手藝是不敢恭維。
“高一忍一年，高二老老實實住校吧。”
劉玉梅說，走讀兔崽子自己累，把全家也折騰的夠嗆。
“高中這麼累，我現在才初一，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吳思凡還沒讀高中呢，就愁的不行，她要熬出來，還要六年，遙遙無期。
“學生時代有什麼還愁的，好好學習就行了，別的什麼也不用考慮，頂多受點累，現在不努力以後會更累，鄉下老家有多少孩子上學都沒機會，家裏窮，鄉鎮教學質量差，孩子成績不好高中都沒機會讀，你們回去沒少見吧。”
吳清平看着女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