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明淡淡的道。
“我是替媽審問你，不按時回來還不打電話說一聲，害家裏擔心還這麼理直氣壯，快如實招來，站着回答。”
吳思凡橫着腿把沙發霸佔。
“你真煩人。”
吳思明一把推開煩人精老妹兒坐下。
“彼此彼此，看見你腦仁疼。”
吳思凡腳丫子在吳思明腦袋上亂蹭。
“別在你哥頭上欺負。”不等吳思明動手，劉玉梅拍開女兒的蹄子，看向吳思明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遲？”
“寫了會作業。”
吳思明沒有說送路漫兮回家，說了他們又議論個沒完，父母就見不得孩子跟異性有染。
劉玉梅道：“以後回來遲說一聲。”
吳思凡拆開鍋巴抱着喫，掏出五塊錢給吳思明。
“人窮就應該志短，窮的叮噹響還清高，活該餓死。”察覺到被老媽盯着，吳思明還是拿過老妹兒遞的錢，然後看向老爸道：“爸你說對不對？”
“出去別見錢眼開。”
吳清平瞥了眼道。
“我哥出去大手着呢，家裏摳外面大手，這就是敗家子的表現。”
吳思凡喫着鍋巴嘀咕。
“該花的花，不該花的別打水漂，有些人有些事你花了錢非但不討好，人背後還罵你。”劉玉梅道：“路漫兮的照片呢，我看看。”
吳思明去臥室自己抽屜裏找。
星期三下午第二節體育課，高一體操比賽十月份就舉行了，現在體育課基本沒什麼事，全班集合跑了三圈就地解散，老師讓學生自由活動。
天氣陰冷，很多學生解散後直接回教室，學習的不學習的都去教室。
吳思明不理解他們爲什麼不喜歡一週只有一節的體育課，平時在教室沒坐夠嗎。
幾個男生去打籃球，吳思明也想去，看見路漫兮也準備回教室，吳思明喊她去玩。
“下週星期一就考試了，好好複習。”
路漫兮給自己找個藉口，其實體育課她也沒心思學，就是不想外面待。
“體育課一週就一節，鍛鍊鍛鍊，學習重要，可身體是本錢，體質不好感冒一次就不是一節兩節可以補回來的。”
路漫兮讓吳思明監督她鍛鍊身體，吳思明當然會抓住機會。
“這麼冷，又沒什麼好玩的。”
路漫兮猶豫着看了圈，也是呢，她感冒了就是一週，的確不是多學一時半會兒可以彌補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道理都懂，可是沒個人監督就是做不到。
“天冷更應該適當的鍛鍊。”
吳思明讓路漫兮等等，自己去器材室那邊找體育老師，看能不能借個什麼。
體育老師跟吳思明一起打過籃球，有點映像，指了指籃球場讓吳思明跟其他人一起去打籃球，言外之意就是不想給借器材，吳思明可沒那麼好打發，體育課本來就允許學生借器材，只是有些體育老師嫌麻煩不給借。
吳思明說天冷了，打籃球容易受傷，有沒有排球或羽毛球。
體育老師這纔打開器材室，吳思明拿了副羽毛球拍，登記後把學生證留下。
老師讓快下課提前還。
吳思明滿口答應，心想吝嗇死你算了，哥星期天自己買一副，學校也是小氣，有學生反應過體育老師不給學生借器材，然而沒有卵用，口口聲聲讓學生把學校當成家一樣愛護，可該收的費從不少收，學生的這點需求都不給滿足，還說把學校當你家啊。
“你竟然能從鐵公雞體育老師那兒借到器材。”
路漫兮拿了個球拍揮了揮道。
“他畢竟是老師，咱是學生，臉皮厚點他也不好意思不給。”
吳思明把小操場羽毛球網柱子拉開。
路漫兮掛好網，“不管跟老師還是別人，借東西我是拉不下臉，一次不給我就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跟我借東西特別理直氣壯。”
吳思明笑道。
“你不是一樣的嗎？開學到現在你自己買過文具嗎？”
路漫兮氣的把球都發偏了，她半蹲撿起重新發。
陪路漫兮打球吳思明發五分功力就足夠了，爲了讓她多跑動，左右吊，但不會用力太猛，免得路漫兮接不住，陪女生玩一定要保持耐心，哄對方開心。
“小明，怎麼才能像你一樣遊刃有餘，我感覺自己就瞎跑。”
路漫兮感覺自己跑的夠積極了，可節奏依舊很亂。
“首先跑位，不要哪裏打完停哪裏等，擊球后快速往場地中後位置移動，同時觀察對方擊球后球的軌跡，提前往落點移動，這樣就不會看着這麼點場地卻來不及接球，然後是控球，讓對方多跑動接球，你就有足夠的時間反應。”
吳思明放慢節奏，邊示範邊講。
“看我擊球后的移動，中後這個區域不僅視線可以環顧全場，還可以快速往前後左右移動，”
下一次擊球后吳思明故意慢了半拍，等路漫兮擊球后才移動，他在左邊，球落點在右邊，跑過去球已經落地了，“看明白沒？”
“好吧，原本我以爲打羽毛球追着球跑就行了，沒想到這麼細節。”
吳思明一步一步示範，路漫兮有所領悟。
“最後是擊球，手腕要靈活，迅猛的殺球，讓對方來不及反應。”
吳思明猛然一拍，路漫兮沒反應過來球已經落地，吳思明繼續道：
“像你給人感覺很懶散，運動的時候就放開身心，別想着學習，把球拍握緊，就跟學習一樣，當你握緊筆，整個人專注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
“好像是有這種心理暗示。”
路漫兮把球拍握緊，發現無論移動還是發力都敏捷多了。
“兮兮我要認真了，咱比賽一場，十局定勝負，誰輸了買營養快線。”
吳思明接住球沒有往過打。
“好呀。”
路漫兮沒問題，雖然知道打不過小明。
吳思明發球，雖然是比賽，他依舊讓着路漫兮，只是節奏快樂些，擊球的落點不會太刁鑽，不會直接把路漫兮吊死，每一局多打幾個回合，讓路漫兮輸也輸的高高興興，如果直接殺死，幾局下來把人心態打崩了。
“好疼，小明你幹嘛這麼賣力，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路漫兮慢了半拍，羽毛球打在了身上，大冷天好不疼的。
“憐香惜玉只會讓我速度變慢。”
吳思明笑道。
“這話都能說得出來，你會單身一輩子的。”
路漫兮哭笑不得。
倆人你來我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5比9。
“兮兮，要不要我再讓你幾顆？”
吳思明撿起球，沒有立即發，看着對面笑道。
“不用。”
路漫兮有點熱，擦了擦額頭道。
“那我想想最後一局怎麼讓你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