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咩！
吳思凡在院子裏架子上拿了個玉米棒，過去蹲老哥身旁，摳玉米粒的餵羊。
“別給羊羔喂，撐死了。”
吳思明拍開老妹兒的爪子。
吳思凡把玉米棒給老哥，把羊羔抱懷裏揉，毛茸茸的真好玩，真想過完年帶回家當寵物養。
“哥你看母羊有沒有奶。”
想起以前和老哥跟羊羔搶乃，吳思凡捏了捏羊乃頓時來了興趣。
吳思明這麼大了當然不會再做這麼中二的事，而且現擠出來的羊奶並不好喝，他把母羊拉到臺子上，左手抓着羊角，右手擡起它一條後腿讓老妹兒來。
吳思凡猶豫了下，擦了擦羊乃，好那啥，也下不了嘴。
“我擠一下看有沒。”
她蹲在臺子下，左手捏着羊乃頭，右手在上面擠。
咻！
“呀，有啊哥，拉過來讓羊羔喫。”
吳思凡鬆開手，掏紙擦了擦臉。
“你來，喝了羊奶皮膚好，我皮膚這麼好就是小時候喝羊奶多。”
吳思明忽悠老妹兒。
吳思凡看了眼老哥的皮膚心動了，老哥皮膚比很多女生都好，她拿紙擦了擦羊乃頭，腦袋歪着湊上去，吳思明右手鬆開羊腿，掏出手機悄悄拍了張照片。
羊羔在下面看着咩咩的叫。
“咳咳，好難喝，一口羊羶味。”
吳思凡咳了聲，擦了擦嘴。
“但是有營養啊，良藥苦口嘛。”
吳思明忍着笑看了看照片。
“那你也來。”
吳思凡讓開道。
“我這麼大了不跟你搶。”
吳思明搖搖頭，很大度的樣子。
“明天擠碗裏煮一下喝。”吳思凡心裏想着，突然說：“哥你還記得前前年喫小姨的，”
“早忘了。”
吳思明立即打斷。
“我也忘了，不知道母乳什麼味道。”
吳思凡俏皮的笑道。
揉了會羊羔，老妹兒又鑽進雞圈，一個坑一個坑的查看，母雞被嚇的亂飛，大公雞則不虛，一隻大公雞伸着脖子朝老妹兒撲。
“好疼，哥，它啄我，哥你進去看有沒有雞蛋。”
吳思凡捂着手跑出來叫苦，把手背讓老哥看，都紅了。
“天都快黑了哪還會下蛋。”
吳思明嘴上說着，還是好奇的進去看看，好傢伙，大公雞見了他也撲，命不久矣還這麼蠻橫，再讓它威武幾天，把這個年過了。
“小明，凡，不冷嗎。”
劉玉梅來外面倒水，朝兔崽子和女兒喊。
屋裏爺爺在窗口望了眼，說倆小魔王一回來雞犬不寧。
“好多麻雀。”吳思凡撿起根樹枝朝玉米架扔去，“哥能不能抓兩隻。”
“地上用盆子可以套住。”
不過吳思明沒興趣，小時候這麼做過，玩一會又放了。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
看着棗樹上的麻雀，吳思凡挽着老哥自我陶醉的唱了起來。
在家裏兄妹倆經常不可開交，到了外面吳思凡特別粘老哥，小時候是跟屁蟲，現在則是迷妹。
“院子裏沒雪了，不然可以堆雪人。”
吳思凡可惜的道。
“天氣預報過年有雪。”
“.......”
吳思明在院子裏存放農具的小房子瞅了瞅，裏面放兩箱子大煙花，還有些小的，還有細杆那種煙花，以及鞭炮，摔炮亂七八糟的，吳思明拿了盒摔炮出來玩。
拿出一個往地上一扔，砰！
小時候特喜歡玩這個，現在玩則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回味童趣的感覺。
吳思凡也要玩。
外面耍了會，吳思明和吳思凡回屋子，奶奶給洗臉盆倒了些熱水讓倆人洗手準備喫飯，別亂跑了。
“女孩子愛好一點，小心嫁不出去。”
奶奶拍了吳思凡肩上蹭上的土道。
“嫁不出去不嫁，”吳思凡洗了手道，“告訴爺爺奶奶個祕密，我哥有女朋友了？”
“才高一談什麼戀愛，本來就學習不好。”
奶奶擔心孫子的學習。
“挺好的，學習不好就早點談戀愛，別什麼都比別人落後。”
爺爺不認同奶奶的觀點，問大孫子有沒有女娃照片。
“就是我同桌。”
吳思明解釋道。
吳思凡道：“只是同桌你把跟人家的合影設成手機屏幕？”
“我看看。”
爺爺很好奇，吳思明把手機打開給了，奶奶也湊過去看。
“這姑娘真漂亮，學習怎麼樣？”
奶奶看了讚不絕口。
“跟小明混到一起學習能好到哪兒。”
爺爺還不知道大孫子上高中進步了。
“爺爺你這就落後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都三個多月了還這麼看不起我。”吳思明把奶奶的老花鏡丟給爺爺，“戴上眼鏡看。”
“哥你飄了，現在得顯微鏡上才能看見你的進步。”
吳思凡毫不留情的挖苦。
“人同桌學習好着呢，全班第一，年級前十，文理分開的話光理科成績能排到年級前五，幫助的小明也進步不少。”
劉玉梅讓小明把成績給爺爺奶奶彙報彙報。
“爺爺是不是得好好鼓勵一下我。”
吳思明說完成績笑道。
晚飯很豐盛，奶奶把年夜飯都拿出來了，一盆羊肉，燉雞，豬肉也是村裏買的，看的吳思明和吳思凡直流口水，自家養的羊和雞比外面飯店的美味多了。
“玉梅別管了，你也上去。”
飯好了，奶奶讓兒媳去炕上喫。
“媽你上去，我窩着不舒服。”
劉玉梅要在地上照顧，老太太估計也忙了一天了，讓歇一陣。
“奶奶這兒來，喫完我跟我媽收拾。”
吳思凡拉奶奶上去。
劉玉梅回到鄉下一點架子都沒有，穿着黑色緊身毛衣，牛仔褲，高筒靴，做家務一點都不含糊，沒那麼溫柔，但很賢惠，無形之中給孩子樹立了榜樣。
吳思明往裏挪了挪，讓奶奶坐自己和老妹兒中間。
“又到了每逢佳節胖三斤的時候了。”
吳思凡顧不得那麼多，咬了口燉羊肉，滿嘴油膩。
吳清平打開回來帶的酒，陪老爸小喝兩杯。
“小明現在喝酒嗎？”
爺爺喝了盅，咂咂嘴道。
“喝呢，跟同學喝啤酒。”
吳思凡又多嘴了。
“現在還小，別喝酒。”
奶奶拉着吳思明的手道。
“以後不喝了。”
吳思明嘴上說。
“煙別抽，酒的話不是不能喝，少喝一點沒關係。”
爺爺說吳思明喝一兩盅沒關係。
劉玉梅道：“別給教，他們這個年紀跟同學一混的喝起來沒輕重。”
吳思凡道：“爺爺你也抽菸呢。”
“現在不怎麼抽了。”
喫完飯吳思凡下去幫老媽收拾，吳思明跟爺爺和老爸坐暖炕上說話，奶奶閒不住，下去這兒動動那兒動動。
吳思明打開手機相冊，讓老爸和爺爺看老妹兒喫羊乃的照片。
“真是個寶疙瘩。”
這麼大孫女了還跟羊羔搶奶，爺爺看的老臉上皺紋都綻放開了。
“什麼，我也看看。”
老妹兒還不知道，好奇的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