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死了，我回去看看。”
路漫兮聲音低沉的道。
吳思明跟她一起回去。
路漫兮一路低頭不語，吳思明沒養過寵物，但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爺爺家，吳思明放過的羊或餵過的雞和豬，過年被殺吳思明都傷心。
何況陪伴了路漫兮從小到大的貓咪。
出租車上，吳思明摟住路漫兮，給她個肩膀。
到路漫兮家小區樓底，師孃也剛從寵物醫院回來，地上紙箱子裏裝着豆豆的屍體，路漫兮蹲下打開箱子，裏面豆豆一動不動，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
路漫兮淚汪汪的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提起胳膊擦了擦小聲啜泣起來。
看着貓咪，姜琳心裏也不是滋味兒，這隻貓沒少給她添麻煩，有時候煩不勝煩，可是今天貓咪死了她也捨不得，貓咪這幾天不好好喫東西，寵物醫生說壽命到了，今天貓咪站都站不起，姜琳帶寵物醫院搶救，沒救了便給做了安樂死。
女兒傷心成這個樣子，姜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吳思明本就喜歡貓，何況路漫兮的貓，認識這麼久了吳思明對豆豆感情也不淺，每次來路漫兮家都擼它，有時候會給它買小魚乾。
此時看着它沒有了任何活氣，吳思明心裏也不好受。
“兮兮想開點，貓死不能復生，”吳思明掏了張衛生紙給路漫兮擦了擦眼淚，對於路漫兮來說，豆豆早已不是動物，而是她生命和生活的一部分，吳思明擡頭道：“師孃，家裏有鏟子嗎？”
“有。”
姜琳點點頭，轉身進樓。
吳思明上去拿，準備陪路漫兮好好把豆豆安葬。
“兮兮懂事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傷心。”
進入電梯，姜琳嘆了口氣。
吳思明道：“可以理解，陪了她這麼多年。”
“兮兮心善良，碰上流浪貓流浪狗也經常喂，對人也是，總是對自己嚴格，卻見不得別人難過。”
姜琳看着吳思明道。
跟路漫兮認識一年多了吳思明當然知道，也沒少利用路漫兮的善良，利用她的善良跟她拉近關係或者獲得原諒，她生氣的時候吳思明說兩句好話或裝裝可憐就沒事了。
吳思明利用路漫兮的善良，當然也會守護她的善良。
“一會上來喫飯。”
有小明陪女兒埋豆豆，姜琳就不下去了，她找來小鏟子給小明道。
“好的師孃。”
吳思明接過鏟子出門。
樓下，路漫兮眼圈紅紅的，還在看着豆豆流淚，吳思明把鏟子給她，蓋上紙箱子柔聲道：“讓它早點安息吧，埋哪裏？”
路漫兮擦了下眼角，起來去小區廣場旁的花園。
到了那兒，吳思明把箱子放地上，拿過鏟子，找了個位置好的地方挖坑。
“如果我多回來照顧它或許能多活幾年。”
路漫兮蹲下打開紙箱子看，自責的說道。
“不管咋樣，它在你家度過了幸福的一生。”
吳思明停了停鏟子，安慰她。
路漫兮點點頭，袖子擦了擦眼睛，“認識你之前它是我唯一的夥伴。”
“以後我做你的貓，給你暖被窩，讓你吸讓你擼。”
路漫兮啜泣着抿了抿嘴，“你能變成貓我天天讓你暖被窩。”
吳思明挖了個有半米深的坑，底下修的方方正正，挖好之後把豆豆抱出來往進放。
“連箱子放進去，底下冰的。”
路漫兮想把箱子給豆豆作爲棺材，不忍心直接用冰冷的泥土直接將豆豆掩埋。
“空的不利於分解，容易發臭，天暖了還會生蛆，”
吳思明解釋道。
路漫兮啜泣了下沒再說什麼。
吳思明把豆豆先放地上，抓乾草樹葉往坑裏丟，路漫兮也幫忙。
“小心手劃破。”
路漫兮的手細皮嫩肉，吳思明擔心她受傷。
底下墊了層草，吳思明把豆豆放進去，讓它側躺着，身體蜷縮成生前最喜歡的睡覺姿勢。
路漫兮又抓了些乾草，撒豆豆身上。
“我們老家那邊埋人時會給身下放點錢。”吳思明兜裏掏出錢，抽了兩張新點的一塊，五塊，還有張十塊的壓豆豆身下，“讓它到了天堂買魚乾喫。”
“我們老家也是。”
路漫兮掏出身上帶的一百多塊錢，要全放進去。
“有心意就行了。”
吳思明把一百和五十的讓路漫兮收回去，只把零錢壓下面。
“等一下，我去買包魚乾。”
路漫兮起身，去最近的小區北側超市，片刻後帶着一包魚乾一瓶酸奶兩根火腿回來，放豆豆身邊。
做完這些，路漫兮心裏好受多了。
這大概就是葬禮的意義吧，敬奉逝者，同時也安慰生者，情感通過這種儀式寄託之後，心裏自然會想開很多。
“你呵護了它的一生，它用一生陪伴你，貓兄走好。”
做完這些，吳思明開始埋。
看着豆豆一點點被掩埋，路漫兮心裏空落落的。
埋好之後，吳思明周圍採了些花籽撒在上面，就是豆豆的安息之地了，吳思明拍了拍手，輕摟住眼睛紅紅的路漫兮，“節哀順變。”
路漫兮對豆豆的感情得以寄託，眼淚也流的差不多了，吸了吸酸酸的鼻子說道：“我都好久沒這麼哭了。”
“哭出來就好了。”吳思明拍了拍她後背，“以後我就是你的全部了。”
“你也要把我當成全部。”
“.......”
安慰好路漫兮，倆人準備回家，
快六點了，姜琳飯快做好了，迴路漫兮家後，吳思明看了看鞋底，沾着泥了。
路漫兮給拿了雙拖鞋，吳思明換好後才進去。
“兮兮，和小明洗手準備喫飯。”
廚房裏姜琳喊了聲。
路漫兮帶小明去洗手間，路漫兮洗了洗臉，洗好出來剛好喫飯。
“師孃，老師不回來喫飯？”
吳思明去餐桌道。
“他學校吃了。”姜琳道：“學業水平考試很簡單吧？”
吳思明道：“挺簡單，考的特別基礎。”
“素質教育，就是學生全面發展，”姜琳看向依舊一臉憂傷的女兒道：“要不再養一隻貓。”
姜琳安慰女兒，心裏實在是不想養寵物了，太麻煩。
“不養了。”
路漫兮搖搖頭，養了現在照顧不好，而且貓的壽命短，死了害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