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妹妹，你這是去哪了？”成簡三步並作兩步張開雙臂衝向了文艾，卻在距離她不過半米的距離被一陣大力彈開，整個人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擡頭看去剛要發怒，卻看到悠陽垂眸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忘記發怒，成簡撐着地快速站了起來，在悠陽四周轉了兩圈後，在他面前一拳襲向了他的胸口。
悠陽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整個人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妹妹，你這是帶悠陽去哪了？一夜之間，身上的傷蕩然無存了？”
文艾眯着眼睛，勾了勾脣，露出了一個假笑說道：“祕密。”
說完，便不再搭理他，大搖大擺的繞過他走了進去。
無塵和古方看到完好無損的主子，臉上掛有和成簡臉上同款的驚喜。
入夜，文艾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子裏不住的回想着悠陽的話。
“既然不捨，那便留下唄。”文艾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從牀上坐起。
時隔多日沒出現過的田小五又一次出現，文艾沒好氣的說道：“我還以爲你魂飛魄散了呢。”
“別急，魂飛之日我定會和你說。”田小五說着：“只是你，明明捨不得悠陽，爲何還執意要走？”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文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那是爲了長久之計。”
田小五不屑一笑：“你不就是怕有了牽掛，爲此搭了命，怕死就怕死，有什麼不敢說的？”
“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什麼時候魂飛魄散？”
田小五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輕聲道：“都說了別急，就這幾天的事了，但是我走之前你要答應我，讓我和哥哥告別，還有......”說到這，田小五又沒了聲。
文艾皺了皺眉說道：“還有什麼？”
“還有一人，我也想告別。”
“誰？”文艾問道：“悠陽？”
“錢及律。”田小五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文艾內心的猜測，連忙說道：“別瞎猜，他是我這短暫一生唯一朋友。”
文艾撇了撇嘴，不置一詞。
這時，田小五又說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如和錢及律在一起，他心善對你還好......”
“快閉嘴吧。”文艾說完，田小五果然沒了聲音，文艾輕喚了幾聲，發覺她似乎再一次沉睡，文艾這才鬆了口氣。
第二日，清明節
多少人帶着燒紙蠟燭成羣結隊，去一個又一個小山包，找着各親人的墓碑，燒紙磕頭，點蠟撒酒，不斷表達對已故親人的思念。
這時，一個農夫剛剛給死去沒多久的老孃磕完頭，最後一下頭還未擡起，便聽到了身後傳來陣陣雜聲，回頭看去，驚的他整個人癱坐在地，前面不遠處的蘆葦叢，黑壓壓的飛起了一堆叫不全名字的鳥兒，一個個皆撲楞着翅膀，如飛蛾撲火般朝着一個方向飛去，不僅如此，又從四面八方飛來了一堆又一堆的鳥兒，所有上墳的人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滿目震驚的看着天上這一奇景，不知是誰在人羣裏喊了一聲：“這些鳥往哪飛呢？”
另一個人看了一會兒便搭上了話，喊了句：“我看那方向像是皇陵啊。”
“此等異象，怕是有大事發生啊。”
“能是什麼好事，咱們國的國主突然暴斃，一國無主，豈不要亂啊！”
“聽說死掉的國主是壞事做盡，受了懲罰，這萬鳥飛起不會是向我們預示新國主的位置吧。”
“怎麼會，新國主會從皇陵出來？那裏可都是死人。”
此人話落，周圍的人皆哈哈大笑起來，而後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笑聲便全部戛然而止，臉上又換上了一副愁苦欲哭的表情。
此等異象除了上墳的百姓們所觀，站在皇城內的悠陽，成簡幾個人也全部看在了眼裏。
待頭頂一批又一批鳥兒飛過後，成簡久久說不出話來，緩緩轉過頭看向悠陽，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悠陽眼中的震驚可不比成簡少多少。
“難道真是上天顯靈了？”站在悠陽身後的無塵嘴巴張的能放下一個雞蛋。
悠陽越看越覺得怪，想了一會問道：“文艾呢？”
古方和無塵皆回過了神，四下看了看，是啊，這種時候怎麼不見文艾？
“奇怪，早上就沒見到她，是不是還在睡？”古方說道。
無塵讚許的點了點頭：“有可能，我去喊她起來。”
“算了。”悠陽開口，無塵立馬收住了腳。
此時文艾正站在護城國皇陵外，對着面前那十幾只鳥兒深深作了個揖，並說道：“多謝各位大人相助，日後若有機會定加倍償還。”
十幾只鳥兒微微點了點頭，便撲楞着翅膀離開了，不過是命令手下從東頭飛向西頭，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拍了拍手，文艾四下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便藉着風快速飛回了皇宮。
看了眼周圍並沒有人發現，文艾嘴角勾了勾，推門進了屋子，然剛推開門，她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
悠陽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着自己，嘴角還是含着笑的。
“您怎麼會在這？”
悠陽輕笑一聲，起身看着文艾說着：“該我問你，你爲何不在房裏？”
“屋子裏太悶了，便出去轉了轉。”文艾恍若無事般走進來，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悠陽倒了杯茶。
“可見天上奇觀？”
文艾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笑道：“我沒注意。”
“那倒可惜了。”悠陽接過文艾遞來的茶，輕抿了一口：“空中萬鳥聚集，四面八方飛往皇陵方向。”
“是嗎？那可真是奇景啊。”文艾心不在焉的感慨着。
悠陽將茶杯放下，側目盯着文艾看：“此景是否與你有關？”
“沒有。”文艾想都沒想就否認了。“只是巧合罷了。”
“我與你說完這故事之後，第二日故事便成了現實，你與我說是巧合？”
文艾低着頭，莫不做聲。
“你也不必瞞我，那日我看到了，山雀從樹上叼着青果是飛走，緊接着你便拿着青果出現，你或許不知，山雀只以昆蟲爲食，跟我們說是樹下撿的？這樹每日在我窗前，我怎從未在樹下見過。”
知道瞞不住了，文艾挑了挑眉說道：“好，我承認，那日的山雀，今日的萬鳥全是我的作爲。”
悠陽打量着文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許久之後才說道：“你上一世不會是一隻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