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的士兵正常訓練,副將們也早早起來,監察着自己手下的兵。
但是眼看着到了中午,他們還不見大將軍從營帳中出來。
心有疑惑,幾個人結着隊去了畢新元的賬門前,可是喊了幾聲也不見迴應,後來讓人衝進去一看,卻發現畢新元並沒在屋內。
其中一個副將手伸到被子下面,裏面涼氣陣陣,顯然畢新元已經離開許久了。
大將軍突然消失,羣龍無首,整個軍營瞬間就亂作一團。
這九個副將沒一個有領導才能,甚至比下面的兵還要慌,如今大將軍不在,他們肯定是不能攻城了,陸傑沒回來,也不知國主怎麼想的,更不敢貿然回去。
十萬多人就這麼夾在兩國縫隙中,進也不是退也不行。
九個副將當中有一半堅持留下,一半堅持帶兵回國,還有一個舉棋不定,什麼主意也沒有。
九個人在營帳裏面吵得不可開交,外面的兵沒人管了,逐漸的懶散......
與此同時,邊城牆內
畢新元在顏陌的帶領下,來了成簡的宅子。
剛看到成簡時,畢新元立即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成簡見此,將畢新元扶起,端着國主的架子,說着些客氣話。
“畢新元,即日起,本主封賜你爲護城國的君騎大將軍,正一品爵位,國中數萬精兵皆爲你所用。”
畢新元一聽,面上難掩驚喜,再一次跪下衝成簡重重磕着響頭。
成簡身後的文艾面無表情的看着畢新元,愛財之人,以財買之,愛權之人,以權授之。
“臣定不辱使命,這就擬定作戰計劃,帶兵拿下護城國!”
成簡擡了擡手:“先不急。”
畢新元有些不解,怎能不急,先下手爲強,早日攻城,以免給凌峯絕反應的時間。
難道......畢新元擡頭悄悄打量着成簡,難道護城國的國主也在忌憚着兩國的修好書,被那張紙牽制着不願動兵。
“待我送他們的禮物拆過後,再動兵也不遲。”成簡說着,嘴角揚起,算了一下差不多就在今晚,那個吃了他改造過的癲無丸的士兵就會發作。
畢新元聽不懂成簡的話,可是他也不敢多問。
“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先下去休息,養精蓄銳,等我的命令。”
“是。”畢新元退了下去。
畢新元走後,武靈從門後走出,她立於成簡身側,看着畢新元離開的方向說道:“城主該小心此人,他今日能叛國投奔於你,明日說不定就投奔了其他人。”
武靈問的是成簡,而文艾率先開口:“我看中的是畢新元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忠心,他也不過因爲能在護城國大展拳腳才投奔於此,我們雙方是互利互助的合作關係,待利益結束,合作終止,國主不要多管閒事爲好。”
武靈不喜歡文艾,甚至到了厭煩的地步,若不是知道悠陽總有一日會回來,她怎會再成簡昨日拒絕了鳳西的援助之後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
憤憤的看了文艾一眼,武靈沒什麼表情的和成簡打了聲招呼,隨後離開了院子。
“哥,你沒跟她說,我們護城國不需要鳳西的援助?”文艾轉頭看向成簡。
成簡十分的冤枉,他立即苦着臉說:“我說了,說過不下三遍,可她非要留在邊城賞景觀花,我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硬趕人家走吧。”
“算了,隨她去,我就不信她在這能撲棱出什麼大風大浪來。”
北詡
凌峯絕看着陸傑頂着一頭亂髮,氣喘吁吁的闖了內殿。
“參見國主!”陸傑一路未歇,在馬背上顛的骨頭快散架了,下了馬,若不是一旁的小太監扶住他,陸傑就要摔倒在地,他連衣冠都來不及整理,直接衝進內殿。
此時,凌峯絕正在和陶陽旭喫飯,陸傑的闖入攪得他沒了胃口。
將筷子放下,凌峯絕重新擡頭看了一眼陸傑,這才認出他是誰來。
“怎麼,畢新元捨得回來了?”凌峯絕冷哼一聲,他以爲畢新元也回來了,說完這話,視線時不時的看向門口,可惜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國主,大將軍他似乎要叛變於護城國了。”
“啪!”瓷碗落地碎裂之聲。
凌峯絕過於震驚,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衣袖不小心帶動了桌邊的瓷碗。
碗中的米飯砸到了凌峯絕的鞋上,連帶着衣襬處都滿是米粒,可這些他已無暇顧及了。
凌峯絕快步走到陸傑面前,擡手拽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拎到自己面前:“你再說一遍剛剛的話。”
陸傑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大將軍他叛變了護城國。”
這次,他連猜測都不願猜測,直接一口咬定畢新元叛國之事。
“真是......真是......”凌峯絕被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整個人抖着手臂不住的後退,踉蹌兩步之後兩眼一抹黑,竟被生生氣昏了過去。
陶陽旭見此,忙讓人把國主扶了下去。
“國主他怒火攻心,靜養幾日就好。”太醫給凌峯絕把了脈,開了藥,說完話便退了下去。
陸傑還跪在外面等候差遣,陶陽旭負手立於門外,看着天上那輪又圓又亮的孤月,若有所思。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陶陽旭擰着眉看向那邊,很快,嘈雜聲蔓延開,響徹了四面八方。
因爲入夜了,天實在暗得很,陶陽旭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人影在那裏攢動。
“去看看怎麼回事?”陶陽旭隨便抓了個太監,命他去查看情況。
太監不敢忤逆國師的話,只能抖着腿肚子往黑暗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啊!!!”幾分鐘之後,那太監的聲音自遠及近傳來,他從黑暗中跑出,一邊跑一邊回頭望着,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在月光下泛着短暫的光,滿目驚恐,似是臨死前的掙扎。
然而沒等他徹底出了黑暗,整個人又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恍若地獄。
“國師,這......這是怎麼回事?”陸傑從地上爬起,抽出腰間的佩劍環視四周。
陶陽旭臉上無比的凝重,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國師!”陸傑知道,陶陽旭一定知道些什麼,他又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