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剛發過去,手機鈴就響了。
宋欽蓉接起電話:“放。”
對面瞬間傳來一道咋咋呼呼的男聲:“你這個無情無義沒有良心的傢伙,就這麼不珍惜我鮮活的生命嗎?”
“……那我下次儘量。”
“???”
倒也不必這麼勉強。
“算了!我就不該寄希望於靠這一招能威脅到你。”對面的聲音裏透着濃濃的哀怨,“所以,下個月L洲的賽事,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面了是嗎?”
宋欽蓉默了默:“最近抽不開身。”
“我就知道……”對面嘟噥着,“在你心裏哪有我的位置?你就惦記着旺財那隻狗子!虧得我送了你一堆東西,你也就爲了給旺財畫畫,拿走了一隻筆!”
宋欽蓉一頓,這纔想起了被她順手丟出去戳輪胎的筆。頓時有些心虛:“哪有……”
“有沒有你心裏有數。行了,我懶得跟你計較這個。只要我送的東西你好好保存,我們就還能做表面兄弟。”
“……”
完了,她就這樣失去了一個兄弟。
第二天一早。
宋欽蓉剛進教室,就看到一道黑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還沒看清對方是誰,本能就促使她往旁邊一躲。
那黑影就嘭的一下撞在了牆上。
“蓉姨……你,你躲什麼啊?”
半晌後,黑影委屈巴巴地出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宋欽蓉愣了下。
“許肖南?”
“昂。”
黑影轉過頭,赫然就是撞到鼻子開始流血的許肖南。
宋欽蓉有些無語:“下次撲上來的時候收點力。”
“知道了。這不是看到你太激動了嗎……”許肖南可憐兮兮地捂着鼻子,卻不忘細細看了一遍她:“你,你沒事吧?”
“沒事。”
宋欽蓉走上講臺,從藥箱裏拿出酒精棉籤,輕輕爲許肖南擦拭起鼻子來。
許肖南的腦袋被迫半仰着,眼睛卻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女生。
“昨天我媽親自過來把我提走了,她知道我不肯走,還特意帶了兩個保鏢,我打不過他們,沒有逃出來救你……
害,肯定是程少讓人通知我爸了,這人真太不是個東西了!打女生也就算了,還告家長!”
少年的聲音裏帶着委屈和憤慨,一直不停地說着,讓宋欽蓉心裏泛起微微暖意。
“你爸很怕程家麼?”她問道。
許肖南撇了撇嘴:“怕。我爸那個慫蛋,不管見了四大家族的誰都怕!我最瞧不起他這一點了,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
宋欽蓉順手把髒棉籤丟進垃圾桶,笑而不語。
許肖南摸了摸鼻子,確實不流血了,他高興地湊上去:“蓉姨,你是真的憑一己之力,打趴了那百來個混混啊?牛逼!”
他豎了個大拇指,接着臉色一沉:“不過這樣一來,咱們算是把唐卿卿和程少得罪了個徹底了。這下麻煩更大了!”
宋欽蓉坐回座位,聽到這話,也想到了什麼,看了看旁邊的空位:“那,唐芯會有事麼?”
正說着,唐芯揹着書包走進了教室。
她低着頭,整個人的狀態明顯比昨天要更陰沉。
宋欽蓉眯了眯眼,就看到她走到座位前坐下,放下書包,把整理出來的書塞進桌肚裏。
手剛伸進去,唐芯的眉就皺了皺,下意識探頭往裏一看。
“啊!”
頓時,整個人就像觸電般往後倒退了一步。
後面的桌子適時往旁邊一挪,唐芯沒有依靠,猝不及防地跌下了椅子。
就要一屁股倒在地上時,一隻手拉住了她。
唐芯愣愣地擡頭,就看到她的同桌宋欽蓉緊緊拉着她,而後一使力,幫她找回了平衡。
“謝謝。”唐芯有些驚魂未定。
宋欽蓉笑了笑:“不客氣。桌肚裏有什麼東西麼?”
聽到這話,唐芯臉色刷白,還沒說話,旁邊的許肖南已經探上了他那八卦的腦袋。
“霧草!”
看到裏面的東西,饒是他也嚇得白了臉,猛地跳開一丈遠:“蛇……有蛇!”
聽到許肖南的話,班裏頓時響起了一陣倒吸氣聲。
“有蛇?”宋欽蓉的眼神也瞬間凌厲起來。
唐芯點點頭,雖然害怕,但看了看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宋欽蓉,她還是鼓起勇氣,上前挪開了桌子。
“我會處理的。”她的嘴脣還在哆嗦着,語氣卻十分堅定。
宋欽蓉挑了挑眉:“你打算怎麼處理……”
話還沒說完,宋欽蓉的桌肚裏就傳來了什麼東西撞到內壁的聲音。
唐芯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就看到宋欽蓉把手伸進了桌肚。
“霧草,姨啊,你幹什麼呢!”許肖南也嚇傻了。
下一秒,就看到宋欽蓉從桌肚裏拎出了一條細小的五彩斑斕的蛇。
“啊——”
班裏頓時響起了足以刺穿耳膜的尖叫聲。
有幾個女生甚至當場嚇哭了。
那蛇雖然不大,可五彩斑斕的樣子讓人根本無法忽視,此刻它雖被宋欽蓉捏住了七寸,卻還是不斷往外吐着信子。
許肖南害怕地吞了口口水。
就看到宋欽蓉從容不迫地甩了甩蛇身:“怕什麼,又沒毒。”
“您……確定?”
不是說長得越五彩斑斕,就越可能有毒麼?
宋欽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以爲是蘑菇麼?”
說完,她轉過身,在唐芯面前輕輕晃了晃:“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
唐芯整個人已經抖得像篩糠一樣,因爲害怕,眼眶裏擠滿了淚水:“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她這副樣子,宋欽蓉溫和地眯起眼睛:“別怕。”
她的聲音特別溫柔,像是能蠱惑人心一般:“我幫你處理就好了。”
說着,她把空着的另一隻手伸進唐芯的桌肚,又抓了條蛇出來。
“走吧,孩子們。”她笑眯眯地看着那兩條蛇,“我送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