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帶着宋欽蓉出了辦公室。
傅司宸跟在身後，低頭看着手裏的東西，修長的雙腿步伐邁得很慢。
顧大勳一馬當先，悶頭趕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一眼看到了傅司宸握着的一疊答題卡。
他默了默，挺爲難地開口：“傅老師……你手裏拿的，是宋欽蓉同學的卷子麼？”
宋欽蓉聞言回過頭，挑了挑眉。
傅司宸正看得入迷，聞言神色一凜，挺直脊背，一臉淡定：“嗯。”
絲毫沒有主動進行下一步的覺悟。
不僅如此。
抓着卷子的手指……還扣得更緊了。
顧大勳的眼角抽了抽：“那你能……把卷子給我麼？我要統一發試卷了。發完，正好可以在那幫小崽子面前，大大表揚一下宋欽蓉同學。”
傅司宸抿了抿脣，面無表情的。
就是眼裏有那麼一絲冷意。
但他終究沒說什麼，半晌，不情不願交出了手裏的試卷。
顧大勳感恩戴德，捧着卷子，先回了辦公室。
宋欽蓉則徑直回了教室。
只留下傅司宸一個人站在走廊，面若冰霜。
——
整整消失了一上午，F班的人早就等得脖子都伸長了。
見宋欽蓉回來，許肖南第一個衝了上去：“蓉姨，顧老師叫你什麼事兒？安排退學嗎？”
聽到這話，宋欽蓉眉梢微挑。
她在辦公室，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自她走後，網上就傳出了宋欽蓉因爲考得太差，而被班主任叫去政教處，安排退學的傳聞。
此時，童顏顏的眼裏滿是幸災樂禍。
沒等宋欽蓉開口，就先出聲道：“有些人啊，明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還非要和潘老師打那種賭。不過也好，早滾早超生，省的在班裏礙眼！”
許肖南頓時臉色就不好了。
當着他的面取笑蓉姨，當他這個一號舔狗是裝飾品麼？
他“切”了一聲：“我家蓉姨好歹有這個血性，敢跟老妖婆當面硬剛。
不像某些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真要做題了……哎喲，未來的一模第一名，我怎麼比得上！
表裏表氣，不知道跟誰學的！”
一番話說得陰陽怪氣，神情比童顏顏還欠揍。
逗得全班哈哈大笑。
童顏顏氣得小臉漲紅，怒視着許肖南：“我怎麼了？好歹我誠實，知道第一名我比不上。可那種明明考不了第一，還敢吹噓自己的人，才更不要臉吧！”
“你說誰不要臉呢！算了，就你這張臉，太醜了，不要也罷！”許肖南一臉嫌棄地揮揮手。
童顏顏被他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還想說什麼，被旁邊的邵露扯了扯胳膊：“不用跟一個要被退學的人多費口舌。”
自從被宋欽蓉兜頭套過垃圾桶後，邵露現在能避宋欽蓉多遠，就避多遠。
沒和她起過正面衝突。
但這絲毫也不妨礙，她把目光緊緊鎖着論壇上，賭局結果即將公佈的頁面。
童顏顏看了眼她的手機頁面，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跟着點點頭。
“也是。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她呢，要不是她，我那五十萬，怎麼能幾天時間，就翻十倍！”
沒了爭執對象，許肖南歇下來後，重新擔心起了自家蓉姨。
“姨，你也別太傷心，讀書這東西，咱倆也不是那塊料。還不如退學來的痛快呢。
反正，我那錢應該今晚就能到賬，到時候帶你嗨到爽！”
宋欽蓉終於得到機會解釋對方的問題，聽到這裏，她笑了笑，耐心地回：“你的錢，今晚是到不了賬了……”
“？？？”許肖南愣了下，“你啥意思？”
話還沒說完，顧大勳已經捧着一大疊試卷走了進來。
“幾個課代表上來領一下各自科目的卷子，發下去吧。”
班裏頓時騷動起來。
像唐卿卿，邵露這種，只關心賭局不關心成績的學生，畢竟是少數。
大部分人更在意的，還是自己的成績。
課代表們忙領了卷子，一一分發下去。
“許肖南！”
許肖南剛鬼鬼祟祟地跑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宋欽蓉身後，都沒來得及回去。
髮捲子的語文課代表找不到人，喊了他一聲。
許肖南忙舉起手：“這兒呢！”
課代表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把一張37分的卷子給了他。
許肖南十分滿意：“正常發揮，嘻嘻！”
他的話還沒說完，宋欽蓉的語文卷子也到了。
課代表多看了兩眼，眼裏有些驚訝：“宋欽蓉，你語文真的挺好的，九十分！這個分數很高了。”
卷子發到現在，她也沒見到幾個三位數的。
九十分的卷子，在這次一模成績裏至少能排到班裏中上。
宋欽蓉的卷子被拿開，下一張卷子，唐芯兩個字就露了出來。
“唐，唐芯！？”
課代表愣愣地眨了眨眼，乾脆把卷子懟得近了點，又揉了揉眼睛。
“唐芯？！”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裏滿是不敢置信，“竟然是唐芯？”
許肖南被她連着三句唐芯喊得好奇心全起來了，站起身湊了上去：“唐芯的卷子怎麼了……？？？103分？”
這句話一出來，班裏的騷動瞬間消失了。
所有人齊刷刷轉過頭，看向唐芯所在的方向。
他們剛纔是耳鳴了麼？竟然在唐芯的名字後面，聽到了103這種數字？
那可是語文課代表啊，唐芯的語文……能考103分？
語文課代表好半晌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眼花，越過宋欽蓉的桌子，機械地把卷子放到唐芯面前：“唐芯，103。”
這次的語文卷，半數以上的人不及格。
她早就發到自己的卷子了，109分。據說是班裏第一。
所以，唐芯這個萬年倒數第一，爲什麼會考出103這麼可怕的分數來？？？
反倒是缺心眼的許肖南最先接受了這個結果，十分崇拜地看着唐芯：“芯姐，你可真是太流弊了！你這分數，估計能進班裏前三吧？”
班裏前三？！
整個F班，都在許肖南的話後，陷入了難言的寂靜。
然而這樣的震驚還沒有結束。
數學課代表已經拿着卷子，一臉古怪地走到了唐芯面前：“唐芯，116。”
？？？臥了個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