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着節省時間,直接和唐父在折中的地點見面。
可現在……
“去唐家。”他沉聲吩咐。
車子開得很快,沒多久就停在了唐家門外。
傅焱下了車,率先衝進門。
只見此時的唐家客廳裏,唐父躺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
而唐母,早已不見蹤影。
傅焱心道不好,忙上去叫醒唐父。
“唐叔叔!”
唐父睡得迷迷糊糊,陡然被人喚醒,整個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五少?”他睜開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傅焱眉頭緊皺:“唐太太呢?”
唐父呼吸一滯,擡頭,循着聲音左右看了看,這纔想起什麼,猛地一拍腦袋。
“不好!”
他馬上就去掏自己的內兜——
銀行卡果然不見了!
“敏華她……把錢都拿走了!”唐父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
這種時候竟然把錢偷走。
她是瘋了嗎!
唐父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滔天的怒意在心裏翻滾。
譚,敏,華!
“她去救唐卿卿了?”傅焱森冷的聲音響起,帶着股不可言說的憤怒與暴戾。
“我還真是頭一次知道,世上竟有這樣的母親。”
傅焱的雙瞳泛着幽光,嘴角殘忍的勾起。
讓人相信,要是唐母此時在他眼前,他會毫不猶豫伸手掐斷對方的脖子!
“叮!”
就在這時,傅焱的手機響了。
是傅司宸發來的地址。
在看到地址的第一時間,傅焱沒有停頓地轉身就走。
唐父當即跟了上去:“五少!你去哪?”
傅焱頭也不回:“救唐芯。”
——
唐芯被押了下去,房間裏,頓時只剩下了唐母和唐卿卿。
刀疤饒有興味地看着唐母惺惺作態的模樣,走上前。
“錢呢?”
兩個押着唐母的男人,忙在這時鬆開了手。
唐母終於得到自由,膽怯地看了刀疤一眼,緩緩地,掏出藏在內兜的銀行卡:“都在這裏,密碼六個零。”
唐卿卿的目光緊緊盯着唐母手裏的卡。
那是救她的錢!
眼看着那卡順利被刀疤接過。
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媽媽真的要把她救回去了。
她終於,得救了!
驚懼的,後怕的,劫後餘生的欣喜,所有情緒齊齊涌了上來,讓她再次痛哭出聲。
唐母見狀,再顧不上那張卡,只急匆匆地撲到女兒面前,滿是擔憂的視線上下掃着對方。
“卿卿你怎麼樣!頭疼不疼啊?還有身上,有沒有哪裏受傷?咦,你的衣服……怎麼還換過了?”
聽到這話,唐卿卿的哭聲一歇,眼神下意識瞥向旁邊的刀疤。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說什麼,卻全梗在了喉嚨口,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只是搖搖頭:“媽媽,我們回去,我要回家!”
看着女兒欲言又止的模樣,唐母的嘴脣顫了顫。
一羣男人正在虎視眈眈地看着她們。
唐母幾乎咬碎了牙,才迫使自己低下頭:“我們走!”
便扶着女兒顫巍巍地起身,緩緩的,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經過刀疤身邊時,唐卿卿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想法一旦滋生,就再也無法控制下去。
唐卿卿全身的細胞都擠在了一處,想要走快點,可是她的腳早就軟了,根本挪不動,全靠唐母扶着她。
一步,一步。
她終於順利越過了刀疤。
唐卿卿長長地鬆了口氣。
眼前這扇門,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她馬上就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獄,回到溫暖的,所有人都愛着她的家裏了。
她會忘記在這裏經歷過的一切。
只要踏出這個門,她就還是京城唐家那個風光無限的大小姐!
唐卿卿重新燃起了希望,腳下也生了力氣,堅定地,努力地朝着門外走去。
眼看就要踏出房門。
突然,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把她猛地往後一拉。
“啊——”
她猝不及防,和唐母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刀疤!你這是在幹什麼?”
唐母渾身喫痛,待反應過來後,惱怒地瞪着刀疤。
“我都把錢給你了!”
刀疤卻像是沒有聽到她這句話,只是居高臨下,俯瞰着母女倆的狼狽不堪,嘴角裂開一道殘忍的笑,卻是對着唐卿卿。
“真是沒想到啊。你一個養女,在他們心裏,竟然比親生的還重要!”
這句話一出來,唐卿卿頓時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她剛纔太想逃出去了,以至於,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
刀疤最恨唐邵,他要對付唐邵。
誰是唐邵的親生女兒,有什麼重要?
唐邵最看重的那個人,纔是刀疤絕對不會放過的!
想到這裏,唐卿卿頭皮發麻,手撐着地努力後退:“沒有!我只是被媽媽偏愛一點而已,爸爸他,他壓根就不喜歡我!
他喜歡的是唐芯!他說過,唐芯纔是他唯一的女兒……”
“是麼?”
刀疤猙獰地笑着,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別急啊,這有什麼好急的?你也好,唐芯也好,唐邵也好,你們整個唐家——”
他壓下了身,緩緩湊近唐卿卿,笑得比惡魔還恐怖。
“我都不會放過。”
“啊——”唐卿卿尖聲叫了起來。
這是個魔鬼,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們!
“卿卿!”
唐母正要撲上去,就被人一把攫住,押在椅子上綁了起來。
她猩紅着眼眸,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兒被人壓住四肢,撕裂了身上的衣服,哭着掙扎着,求饒着。
唐母的眼珠都快要瞪出眼眶,仇恨的怒火在她眼裏騰騰燃燒。
那是她的女兒!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女兒被人蹂躪。
“你給我放開她!刀疤,我都把錢給你了,你憑什麼動她!要動,你就先動我!”
唐母豁出了一切,對刀疤嘶聲喊着。
“對啊!”
唐卿卿哭喊的聲音一頓,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擡眸,指着唐母。
“她是唐邵的老婆,你們要動也該先動她啊!你不是恨唐邵麼,你把他老婆睡了,讓唐邵戴綠帽子,不比睡他的女兒強!”
唐卿卿急瘋了,早就喪失了理智,只在本能的驅使下說着當下對自己最有利的話。
唐母卻完全愣住了。
攥着麻繩的手指骨節泛白,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唐卿卿:“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