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以唐芯、傅時瑩、穆清爲首。除了小寶外,沈煙、雁雁、宋瀟這幾個孩子也都跑了上來,鬧鬧哄哄的,顯得格外熱鬧。
小寶還沒來得及去和坐在婚牀上的自家媽媽打聲招呼,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我們四少娶媳婦了,快點開門!”
傅時瑩一聽,頓時火力全開:“他們來了!姐妹們,整裝備戰!”
沈煙第一個衝上去:“開什麼門吶,都沒有紅包!”
話音剛落,門縫裏塞進了一個又一個紅包。
傅時瑩眼前一亮,蹲下了身:“我四哥有錢!哈哈哈,發財的機會到了,快往死裏薅羊毛!”
“是嗎?那我可要打開看看這位傅家四少出手有多闊綽。”
穆清笑着,撿起其中一隻紅包顛了顛,隨即眉頭便蹙了起來,“怎麼這麼薄?”
另一邊的唐芯已經動作極快的打開了紅包,看到裏頭的東西,她驚呼一聲:“我天!”
怪不得這麼薄!原來,裏頭根本不是現金,而是一張支票!
幾人對了對手裏的支票數字,雖不盡相同,卻都是六位數起步。
六位數啊!這也太壕了……
饒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傅家千金傅時瑩一時都有些沉默。
“夠了嗎?不夠還有!”外頭的聲音底氣十足。
握着手裏厚厚一沓紅包,唐芯嚇得最先出聲:“夠了夠了,別塞了!”
“那就開門啊!”陳彥喊道。
拿人的手軟。聽到這話,唐芯還真想直接就去開門放人了。
還是傅時瑩立場堅定,上前一步又對着門外喊道:“要開門也不是不行,先回答幾個問題,每個問題十秒鐘時間,都答對了,就給你們開門。”
“好!”外頭應得爽快。
傅時瑩微微一笑:“第一個問題,我們美麗動人的新娘,出生於哪月哪日幾點幾分,幾秒!一定要精確到秒哦。”
門外的傅焱梗了一下:“傅時瑩你到底哪頭的?這種問題都想得出來!背出生日期時間也就算了,誰能知道具體是哪一秒啊!”
“十,九……”門內,傅時瑩像是沒聽到似的,顧自毫不客氣地倒數出聲,速度還極快。
“四哥……”
傅焱頓時急了,剛要轉頭去看傅司宸,就聽到男人聲音沉穩平靜地開口:“十一月六日下午四點五十一分零八秒。”
傅焱張大了嘴,徹底驚呆了。
“不……不是吧四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傅司宸挺平靜的回他:“在媽那裏見過一次丫頭的出生證,聽她提起過。”
這段時間他在丈母孃面前的感情牌可不是白打的,區區出生時間,根本難不倒他!
只是……才聽了一次就能記得這麼清楚,不愧是傅司宸!
門裏的傅時瑩聽到這話,再氣也沒辦法,長嘆了句“失策”,便催着穆清拋出下一題。
穆清笑了笑:“小師妹受傷的那段時間,都是我們今天的新郎在照顧,這樣吧,你就把小師妹當時喫過的藥,一劑一劑按順序準確地報出名稱,應該不難吧?”
“這他媽也是人能想出的問題?”喬落忍不住罵出了聲。可沒等他起勁,身後,男人的聲音再次平穩響起。
門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沉穩,絲毫不慌亂,也沒有磕巴,還真的從頭到尾把每一種藥報了一遍。
傅時瑩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失策,簡直是失策!
她家四哥明顯就是個不好對付的狠角色啊!
就在這時,小寶蹬蹬蹬跑上前:“我來!”
“行啊,寶哥!到了發揮你作用的時候了!”傅時瑩眼前一亮,當即高興地鼓勵他。
小寶興奮地點點頭,揚起小奶音朝外頭喊道:“爸爸,你最近表現很好,我也不爲難你。有關媽媽的問題,你肯定也都記得牢牢的,這樣吧,這次我就不問媽媽的了,就問媽媽的小寶貝——我!
請問爸爸,我出生到現在,一共有多少個小時了?”
門外的傅焱活活給氣笑了:“問出生幾天也就算了,還多少個小時?崽啊,你是有多不想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家庭?”
“話說,小寶生日到底什麼時候?”喬落沒頭沒腦地問。
“我查查……”陳彥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沒等他們找出答案,傅司宸又一次平靜出聲:“兩萬五千四百二十七。”
屋裏,傅時瑩的“十”字纔剛出口,聽到對方的回答,愣了下:“出生證上不寫這個的吧?”
“嗯。”傅司宸點頭,“算一下就好了。”
語氣清淡的彷彿對方說的這個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
傅時瑩抽了抽嘴角。
算一下?
光是365乘以12,她就得拿稿紙算上半天。更別說還得減去剩餘的具體天數,具體時間……想想就頭大。
相比之下,她家四哥果然不是人!
“我說各位伴娘,給十秒的回答時間是不是有點瞧不起我們傅老師?我覺得五秒,啊不,三秒,三秒就夠了!”喬落得瑟地道。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接下來的過程中,不管屋裏的人提出什麼刁鑽的難題,傅司宸都對答如流,幾乎不需要任何思考。
傅時瑩氣壞了:“好嘛!一個紅包也沒撈到!”
“我們一開始不就拿了好幾個了嘛……”唐芯弱弱地扯了扯她的裙角。
聽到這話,傅時瑩纔想起開頭的那幾張支票,神情尷尬了一瞬。
“各位仙女,問題已經都答出來了,這下可以開門了吧?”陳彥又拍了拍門。
傅時瑩不情不願地伸手,剛要開鎖,底下的門縫裏又有紅包塞了進來。
“看來是還不滿意,就只能繼續賄賂了,夠不夠?不夠還有!”陳彥喊着。
傅時瑩忙打開門:“行了行了,夠了夠了!進來吧!”
“啊——”
喬落呼喊着,興奮地衝在最前頭,撲了進來,“蓉姨,我們來啦!”
陳彥和傅焱緊隨其後,清理出了一條路。
一雙精緻的黑色皮鞋緩緩踏進門來。
男人站在門口,長身玉立,一襲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更襯得人清雋出塵。
左胸口夾着一枚精緻的鷸鴕胸針,骨節分明的手裏捧着捧花,又爲男人平添了一份人間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