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零年代好家庭 >278.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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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傻媳婦孃家是莫家溝人, 她不是天生傻, 七歲時候爲了保護大弟被人推倒在石頭上摔破頭才傻的。傻了以後整天癡呼呼的,不認人兒, 更別說幹活兒了,好在倒是不埋汰, 長得又標誌,兒子瞧見以後就喜歡上了非要娶回家。

    張翠花如是想着, 又有些擔心媳婦現在雖然不傻, 是不是隻有七歲孩子的腦筋。

    “妮兒, 你看這是什麼”

    莫茹:“老耗子。”

    張翠花點點頭, “這麼大個兒,還真是個老耗子,明早晨兒給你燒燒喫啊。”

    莫茹頓時一陣反胃,用力抓着周明愈, 使勁搖頭,“娘,不用不用, 還是你們喫吧。”

    周愈感覺自己褲頭要被她給扯下去了,趕緊解圍,“娘, 妮兒纔好點兒, 很多事兒不懂, 我再教教她。”

    張翠花滿意地點點頭,之前媳婦傻的時候她沒多嫌棄,現在好了只會更高興,喜滋滋地道:“這也挺好了,最好能自己帶孩子。”也不指望她幹活掙工分,能給小五生兒育女就行。她又問莫茹幾個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問題,見莫茹回答得沒有錯,更加喜笑顏開,又問莫茹是怎麼突然腦子清楚的。

    莫茹信口道:“娘,我做了個夢,有個渾身發金光的神仙往我腦門上這麼拍了三巴掌”

    她左手叉腰,右手在周明愈胳膊上比劃。

    張翠花眼睛更亮,“那神仙啥樣是白鬍子老神仙”

    莫茹胡謅幾句,尋思老百姓心目中的神仙也就那麼幾個形象,應付過去就行。

    誰知道張翠花卻當了真,一拍手,壓低聲音道:“怕是咱家老祖顯靈了,你們知道就行出去別說啊。”要是讓人知道莫妮兒腦子好了,那指定要去上工的,先等生了再說吧。

    她見兒媳婦真的是哪哪都明白了,高興得跟撿個金元寶一樣,原本以爲一袋子地瓜幹換個傻媳婦哄兒子高興,現在一看傻人有傻福。媳婦好了又掛念兒子,“紅鯉子,你頭不暈了吧”

    紅鯉子是周明愈的小名,當初張翠花懷孕的時候夢到一條三尺長的大紅鯉魚撲入她懷裏,生的時候又夢到那大紅鯉魚飛天而去,她一直就覺得這兒子是老天爺給她的,所以格外親他。

    他知道張翠花爲什麼這麼問。

    原主是個愣頭青,整天勁兒勁兒的一個不服兩個不忿,尤其是看不慣那些尾巴上天的,比如靠着積極鬥別人翻身當上大隊幹部的張根發一家。他力氣比一般人大得多,一言不合就動拳頭除了他孃的話誰也不聽,一般人都怕他。雖然他不打女人和老實人,但是架不住張狂慣了感覺自己力大無窮就是當代薛仁貴能拽上天去,又喜歡自以爲是的打抱不平攬事兒,自然少不了說他壞話的,所以村裏大部分人私下裏叫他“那個混不吝”。

    半個月前周明愈和大隊幹部張根發的小兒子張金樂打架,一腳踹斷了張金樂的腿,而張金樂的堂弟用棍子悶了他頭。周明愈當時就被敲暈了,雖然頭沒破,卻足足昏迷三天才醒。醒過來一直頭暈頭疼,這麼堅持了些天,昨晚上睡下就讓周愈給穿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真有什麼力量,他和莫茹一起穿過來,周明愈和莫妮兒倒是一起走了,希望是穿去別的地方吧。

    周愈笑了笑,“娘,好多了,現在一點也不暈。”

    張翠花還是不放心,小聲道:“妮兒好了,你頭不暈這是好事兒。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們自己知道就行別出去說,讓妮兒還在家裏,你這些天也別去上工,有你爺和哥哥們頂着呢。”

    她之所以不讓周明愈上工,一是從小當他心肝寶兒,“大孫子、幺兒子,老太太命根子”,周明愈之所以養成咋呼性子跟她縱容嬌慣也有關係。

    二就是她尋思反正現在勞力賺工分也夠喫的,幹嘛還要家裏都去畢竟每個人最高口糧有限制不會多給,就算工分多有錢分但是因爲有拖後腿欠隊裏賬的,他們基本也拿不到錢,都被掛着賬呢。所以她覺得不讓兒子兩口去上工,在家裏打理一下自留地更好。當然別人肯定說閒話,卻也不敢到她跟前來說,她老周家可是根紅苗正又紅又專的貧僱農,擁黨愛軍的先進分子他們比她家乾的多,還是比她家的乾的好不是她說大話,就算她家女人都不去,也比村裏大部分人家幹得又多又好

    爺就是爸,周愈懂,他點點頭,“娘最疼我了,我和妮兒以後要好好孝敬娘。”

    莫茹看了他一樣,周愈居然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

    張翠花很滿意,看莫茹身上的背心和褲頭破的不像樣子,也沒說什麼,讓他們再睡一覺,她端着油燈拎着耗子就要走。

    周愈忙道:“娘,你把油燈放下,我抖摟抖摟被。”

    兜過老鼠的被子,以莫茹略微有點潔癖的習慣,只怕不能適應,少不得得點燈夜話一陣子讓她忘了這事兒。

    張翠花雖然捨不得油,不過傻媳婦變好了心裏也高興,大方地把油燈放在炕上,拎着老鼠樂滋滋地出去了。

    莫茹看婆婆離去才眼珠子一掃打量周圍,感覺這是去了體驗生活的最貧困區。

    六七個平方的屋子,四周黑乎乎的泥牆,屋頂上連天花板也沒的,露出房梁和煙熏火燎的屋笆。

    土炕長方形估計有兩米長一米六七寬,炕上鋪着已經多處破損的高粱蔑席子,南邊有一面不大的窗戶,沒有窗紙露出橫豎交叉的窗戶櫺子,外面堵着草簾子所以一點光都漏不進來。

    炕前一步就到牆根,地上擺着一個木櫃,櫃上放着一張大木箱,櫃子和炕之間也只能站個人,除此別無長物。

    真不是一般的窮啊。

    “周愈,咱們這是來了哪裏”

    周愈倒是還好,打量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幾年前剛土改入了合作社,前年入的高級社把土地牲口都交到集體,社員在生產隊幹活,今年怕是要”

    莫茹臉色一變,“快告訴我是文革以後了。”說實話她對那個年代非常不瞭解,總覺得那時候老百姓太慘老人們說的也是苦難居多,所以她總是刻意迴避類似題材的電視劇和小說。

    周愈搖搖頭,一臉同情地看着她,“媳婦兒,現在那三年還沒到呢。”

    我倒。

    莫茹仰倒在炕上,她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穿越到五十年代後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想到這裏她趕緊坐好,摸摸自己身上,然後閉眼試探。

    周愈奇怪地看着她,“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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