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雪化於君指尖 >切膚
    “聖殿大人,求您放了他們,這都是我的錯,他們不該爲此丟了性命”我跪在地上哀求葕泫道,頷首竭力做出順從的模樣。

    我承認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葕泫到底怎麼了,他爲什麼會在這十年間變的如此殘忍。巧翡和銘揚已無故丟了性命,我不能再讓蒲婧姑姑爲我而死。

    他一步步的向我走來,走到我設在我們二人之間的屏牆前停住了腳步,我知道他在等我將屏牆撤掉,於是便照做。

    我沒有勇氣擡頭看葕泫,只是低垂着眼眸。待他的白色長靴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心跳已經變的飛快。

    他俯身輕輕將我的手拉起,然後流連到了我的手腕,當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運靈強行封藏了我的靈力。接着一聲脆響,我右腕斷裂處傳來劇烈的疼痛,那份疼痛迫使我睜大眼睛擡起頭看向葕泫。我這才明白他這是爲了防止我結印將其靈力衝開,還順帶折斷了我的手腕。

    當我與葕泫四目相對,察覺到其瞳色神色有異時,他的視線已經從我的臉龐流轉到我的身後。

    我這才意識到湛清寄於我身的九條尾巴還沒收起來,可不容我掙扎之際,葕泫已長臂一揮將其中一條狐尾擊斷。

    一瞬間,那份無法言喻的疼痛,讓我腦中一片空白。當我緩過來時,冷汗已經從我臉頰一滴滴滑落,我此刻也意識到葕泫將要做什麼。

    我伸出雙手忍住劇烈的痛楚扯住他的衣袖,一邊搖頭顫聲哀求。

    “稚子無辜,我求求你,你放過我的孩子,許我將他生下,我求求你”我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我知道葕泫不喜歡看我流淚,可這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葕泫好像很滿意我如此順從的模樣,他輕輕勾起嘴角,伸出手將我臉頰的冷汗和眼淚拂去,然後繼續將我身後的一尾擊斷。

    我被他定住,根本無法掙扎,只能無奈任其作爲。

    “聖殿大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顫抖着抓住他衣襟不斷重複哀求道,我已經痛到失聲,聲音顫抖且沙啞。

    我的湛清,我可憐的孩子,他只是將真身寄在我身上,我被斷尾都已經痛成這樣,他的精魄現在是在承受多大的痛苦,我連想都不敢想。

    終於,等我身後尾巴被斷剩四尾時,我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時我已發現,葕泫正爲我注靈將我催醒,而他的衣襟此時已經被我因爲劇烈的疼痛扯的褶皺破損。

    “葕泫,你要是恨我,我求求你殺了我…不要這樣折磨湛清…”我擡起眼眸看向他,因爲被施了定身,我只能任由他將我攬在懷裏。可諷的是,我此刻靠在他肩頭的言語,竟然像極了情人之間的低語的動作。

    不知是不是疼痛帶來錯覺,我發現在我講完這些話後,葕泫泛着紅光的眼眸此刻竟然多了幾分失落暗淡,然後他咬上了我的嘴脣。

    果不其然,那個強勁的吻很快就瀰漫上了血腥的味道,當我以爲我快要窒息時,他將我放開抱起,往蘅霄殿回去。

    在葕泫的懷抱中經過人羣時,我發現蒲婧姑姑已在方纔便暈了過去,巧翡和銘揚的屍體就在她旁邊……

    葕欣那雙澄澈眼眸中對我的痛心…越城神情中對葕泫的恐懼和對我的同情…

    然後便是跪在地上神情悲痛到近乎空洞的絡城,她平靜的看着我,平靜到,讓我感覺她那份平靜好像在諷刺我此刻面目全非。

    然後她看向葕泫,努力剋制住情感的波動,做出恭順的模樣。

    葕泫抱着我走到絡城面前,伸出手置絡城髮髻之上。

    在所有人不解其爲何意時,絡城的萬千黑絲因沒有了發冠箍住,如瀑般散開在她肩頭後背。

    接着,那頂發冠便被壓在了我的頭上,我想掙扎開,可無奈不能移動分毫。我沒有力氣和勇氣再去看絡城此刻是何神情,於是便閉上了眼睛。

    這時我感覺我身上的疼痛正一點點的減弱,我知道葕泫在抱着我的同時,不斷地爲我注靈療傷。他想讓我的身體快點恢復好,然後纔可以不疼死我的前提下,繼續擊斷湛清僅剩的三尾真身。

    他只是希望我活着,肚子裏沒有湛清的活着。

    我被定身無法運靈,所以開始拼命的運動體內真氣,想要衝斷一條筋脈來解除葕泫的定身術。

    葕泫低垂下眼眸看向我,他應該意識到了我想要做什麼。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解開了我的定身,

    這時,他已經抱着我走進了蘅霄殿。當殿門關上後,偌大的宮殿便只有我們二人。

    我從葕泫的懷抱掙扎出來跌坐在地上,可是還沒起身就被他按住了肩箍在地上。

    當我看到他發紅的雙眼染上了迷離,便立刻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於是劇烈的掙扎起來。

    當我起身想要逃離時,才發現方纔受的傷讓我的雙腿並沒有力氣站起來。

    ……

    葕泫修長的手指伸向我的領口輕輕一扯,我肩頭至下便暴露在了他面前。

    我們二人力量相差懸殊,他很輕易便將我完全的呈現在他面前。

    他看着我,似乎想要將我的靈魂看穿,那雙狹長細眸中的血紅彷彿一隻失控的邪獸般令我戰慄,當我又一次輕喚他名字,想要喚回他片刻清明時,他已經狠狠地咬上我的肩頭,食髓知味的吸食着滲出的血液。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我不能理解的痛苦和慾望,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回憶起十年前的所有事情,還是隻是聽了些片面之詞,單純以爲稘蕻是爲了得到臨界和我而想要置他於死地。

    當我身後的狐尾被斷裂僅剩一條時,我已經失去最後一掙扎的力量。

    他來臨的那一刻,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的顫抖,我就在那份戰慄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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