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現在之所以會回到現實中的理由,恐怕便是那一絲魂魄的判斷。
他覺得自己已經給出足夠的提示了纔會將蕭雲送出來。
蕭雲看着手中的劍窘劍,看着眼前無法目視的牢籠,面色複雜。
“先是下棋,贏了老師之後他說自己的時間已經停止,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但我還有無限的可能性,又問我還記得先前的招式嗎?”
蕭雲還在思考這其中的關聯。
但猛然間,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手中劍窘劍的目光也突然一亮。
“他的意思是說,他先前所使出的那一套招式雖然看起來很難,但難度卻是固定不變的意思嗎?”
“而我有着無限的可能性....我通過不斷的和他切磋,慢慢掌握他下棋的風格,加上他已經死掉了不可能再思考新的對策來應對我的進攻,所以纔會逐漸被我擊破。”
“莫非這是在暗指我也要通過自己不斷的摸索,慢慢掌握那套招式的技巧,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重新實現他的那幾招嗎?”
蕭雲看了看手中的劍窘劍,又看了看面前,他咬了咬牙,帶着遲疑和不解揮出了第一劍。
蕭雲將劍窘往前一推,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勁阻擋住了他,彷彿有數十人在他的對面和他拔河一樣。
他咬了咬牙。
使出自己的全力將劍窘往前推去,可是和先前他的手想要伸到祭壇外面一樣,劍身紋絲不動。
蕭雲將自己的氣注入到劍窘當中,再次往前一揮,這次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真有其事。
蕭雲手中的劍窘所感覺到的阻力似乎真的沒有先前那麼大了。
“通過不斷的練習,鑽研……掌握它!”
“我想依靠老師的力量解決這件事,但老師已經死了,沒有辦法幫助我,他所能告訴我的只有相信自己的雙手。”
“我要.....相信自己的潛力和力量!”
蕭雲沒有繼續再嘗試着用劍窘突破牢籠,而是在牢籠當中開始一遍遍的嘗試起劍窘絕路斬的釋放過程。
這種感覺就像是先前當黑客時,蕭雲通過人力嘗試着遍歷服務器中每一個安全漏洞,發現前一個不行就嘗試下一個。
直到服務器的某個漏洞被他成功測試出來,那時便算是猛龍過江一般,先前無數次的失敗所擠壓起來的壓力。
在僅有一次的成功之後就可以全部宣泄出來。
在這樣的測試下,蕭雲自身的氣消耗得飛快。
每當他身上的氣消耗得差不多了之後,蕭雲就會盤腿坐下,全力吸收周圍的天地靈力。
幫助自身快速補充先前揮霍掉的力量,然後重新站起來繼續嘗試。
在這個過程中蕭雲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每一次失敗都會讓他距離成功要更近幾步。
這也成爲蕭雲繼續努力下去的新動力。
儘管知道,這個時候或許對方已經在用仇鈴語的身體肆意妄爲了,又或許北寧已經落到她的手裏。
甚至可能已經奪舍成功了.....
但是蕭雲將這些雜念完全摒除,對他來說,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他現在所要思考的只有一個問題,他現在要全神貫注的問題只有一個。
那就是從這個牢籠當中掙脫出去。
那個公戶慕詩儘管看起來強大,但蕭雲很快便判斷出來她並不是真的強大。
如果前者真的厲害到完全不懼蕭雲的地步,又何必用這種方式費盡周折和心思,把他騙到祭壇裏面關起來呢?
“臭婆娘!”
一想到那個女人冷漠而又不可一世的氣場,蕭雲就覺得渾身氣血翻涌,滿目通紅,“等我出來,一定要叫你求死不得!”
他擡手翻轉劍刃,劍窘在他手中運用得原來越熟練起來。
此時蕭雲的氣灌注到劍窘當中之後,已經足矣點亮半截劍窘。
蕭雲也不知道喊出招式的名字來有什麼用,這樣或許有助於提高他斬下這一劍的氣勢,又或者是幫助他理清思路。
提醒自己接下來該使用的流程。總之蕭雲喊出來之後,手中的劍窘便化作一道流光。
朝着前方狠狠斬了下去。
無數道光影繚亂,雖說劍窘劍的重量對於蕭雲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在注入了氣勁之後卻別有幾分重量。
蕭雲拼盡了全力也才掄起劍窘劍斬了七八個來回。
至於速度,更是連當初在金龍裂隙中自己老師所使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不過讓蕭雲感到驚喜的是,那個婆娘所設置的牢籠也沒有多麼堅固。
他砍出七八道劍窘之後就不得不因爲力量消耗殆盡而停下,可監牢在承受了七八道斬擊之後,同樣土崩瓦解開來。
從這就可以看出,那公戶慕詩距離巔峯狀態同樣相去甚遠。
現在的自己對上她,有勝算!
蕭雲猶如猛虎出澗般縱身一躍,從祭壇上一躍而下,隨後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他的心情猶如重獲新生一般舒暢。
可是蕭雲知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離開祭壇的囚禁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戶慕詩,我來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念出了這幾個字,蕭雲懶得思考她究竟活在世間多少年,也懶得想對方在以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大人物。
此時公戶慕詩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仇家的名號罷了。
蕭雲來到剛剛公戶慕詩消失的地方,擡手將氣勁從劍窘上橫掃而出,牆面頓時應聲瓦解,露出一個足夠巨大的洞窟。
蕭雲一彎腰,很輕鬆的就鑽進了洞窟,朝着前方的光亮處衝了過去。
但是另一處的情況早已不容樂觀。
高弘壯已經沒法保持先前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了,相反,他現在看上去相當狼狽。
身上不少位置受了輕傷,甚至膝蓋上還受了創擊,只能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半跪在論壇邊上,守在沉睡的北寧身前。
而他面前的景象,早已不是什麼祭祀,而是一副堪比地獄繪卷的場面。
“你不是鈴語.....你到底是誰?”
高弘壯捂着自己的小腹,半跪在祭壇前,看着眼前站得筆直的仇鈴語自上而下的目光,他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十分的荒誕可笑。
包括存在在內,仇家村數十號人就在剛剛幾分鐘內全部躺了下去。
看他們身上的傷勢,恐怕得永遠都躺在這個地方了。
不過高弘壯並沒有爲他們感到難過,因爲他知道自己同樣難逃一劫。
眼前這個女人強大到讓他連一點反抗的想法也沒法興起,兩人之間力量的差距太過懸殊。
這個披着仇鈴語外皮的女人,強大到高弘壯只有仰望的份。
這一切對於高弘壯來說恍若一場夢境一般,那麼的不切實際,可他小腹上的傷口卻又在時刻提醒着他。
這一切全都是真實發生的事,不是做夢。
而在這個時候,他們上方也傳來了鎬子鑿壁的聲音。
不一會兒,剛剛封上的入口再次被鑿開,幾個村民從上面跳下來之後,同樣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令人難以想象的畫面。
“你說我嗎?”
這個仇鈴語聽罷高弘壯的提問後只是笑了笑,一指他身後某個村民身上揹着的祭品:
“我是你們口中的震王大人,也是你們要祭拜的祖先。”
“現在我要你們全部獻身於我,你們難道不是應該滿含感激的獻出自己的身軀,雙手奉還給我嗎?”
“我們的祖先根本不可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高弘壯對她怒目而視:“更何況我們的祖先和震王大人也不是一個人,你這滿嘴胡言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