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太不安全,被我燒掉了。”
蕭雲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沒覺得有什麼,他笑道:“我很欣賞你的配合。
最後一個問題:苗達兒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雷儀抓着頭皮,痛苦道:“我不知道......”
皮溫文在一旁喝道:“你確定?!”
雷儀身子一抖,哭喊道:“我真不知道!她沒告訴我孩子到底是誰的!無論我怎麼逼問她都沒有告訴我!
那麼重要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怎麼可能隱瞞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
蕭雲知道他沒有撒謊,朝皮溫文搖了搖頭,說道:“還有一點我很好奇,不過不算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苗達兒明知道遺囑是假的,而且畢竟齊家兄弟一奶同胞,爲什麼還要吧事情做這麼絕?
他又怎麼能保證時候一定喫定齊金強?就算他窩囊,也不可能窩囊到這種程度吧?”
雷儀突然惡狠狠道:“絕?這都是他們齊家應得的報應!不鬧到他們家破人亡已經是我們仁慈了!
這麼做只不過是不想給他們翻盤的機會而已!哼!齊金強就是個窩囊廢!比你們所有人想象的都窩囊廢!”
皮溫文踢他一腳:“說清楚點。”
雷儀看了他一眼,雖然畏懼,可卻被他忽如其來的仇恨沖淡了不少,就是不肯說話。
皮溫文沒想到雷儀居然還敢反抗,冷哼一聲,便想用刑,卻被蕭雲叫住:
“好了,該問的都問完了,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隱情我沒興趣知道。”
說完,蕭雲對癱坐在地上的雷儀說道:“雷律師,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的做法我雖然不贊同,
但與我無關,要不是此事牽扯到了齊家,
我是不會多管閒事的,事已至此,你的話我已經完整錄音了,明天就會將其公佈,你好自爲之吧。”
蕭雲說完,轉身就走,皮溫文與遊才良立馬跟上,可走到門口,蕭雲忽然停住。
轉頭對雷儀說道:“給彼此少添一些麻煩,也別動歪腦筋—
別給我對你動手的理由。”
蕭雲說完,直接帶着皮溫文與遊才良走了,房門發出“砰”得一聲震響,雷儀的身子又是一個激靈......
他癱坐在地上,身上的水跡已經幹了,可滿頭滿後背的冷汗卻細密的布了一層......
浴巾已經滑落到地上。
此刻雷儀忽然感覺到一絲涼意......
望着靜寂的空房間,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
僅僅是三個人的一頓恐嚇。
自己居然就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爲什麼這麼沒種?
也什麼這麼軟弱?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雷儀扇完,眼圈直接紅了,眼裏除了絕望和悔恨,什麼都不剩下...
就在這時,客廳中的電話突然響起,雷儀沒有理會,也沒有心情理會,可急促。
不間斷的鈴聲好像催命一樣響個不停,雷儀拿起電話剛想掛掉。
可看見備註的名字...
牛山文
....
此時雷儀的目光中一下子燃起了一絲希望!
十年前,自己還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小律師時,突然一個女人找到了自己,哭着說自己的丈夫因爲保護自己不被欺負。
失手之下殺了人,被警方抓去。
馬上就要宣判,現在急需一個律師......可女人身無分文,只能不停的跪下磕頭......
雷儀一時心軟,替女人的丈夫。
也就是牛山文做無罪辯護。
將過失殺人得性質一口咬定爲防衛過當,奇蹟般的,這場官司居然打贏了!
牛山文出獄後,對幫助他的雷儀感恩戴德,又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得到了他的幫助!
可不變的,卻是兩家人之間的感情。
也是事後,雷儀才知道牛山文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甚至還有力量。
尋常情況下十幾個人根本近不了身!
僅僅思索了一秒鐘,接通之後,另一頭爽朗的聲音響起:“哥,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雷儀被他一問,觸及心中事,根本不用醞釀,挺大的老爺們居然直接失聲痛哭!
牛山文在另一頭急道:“哥,你怎麼了?急死我了,你快說呀?”
雷儀用了良久才平復情緒。
對他也不隱瞞,包括事情的真相以及今晚自己所受的遭遇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牛山文愣了愣,才猶豫道:
“哥.這事兒,咱做的可有些不地道了...我不是指責你,我是說......唉!你知道我嘴笨,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
雷儀嘆了口氣,幽幽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得初戀吧?”
牛山文說道:“當然記得後來不是被她家裏逼着嫁給一個富二代了嗎?等等..難道?難道那個富二代就是齊家的齊老二?”
雷儀嘆道:“沒錯,不然我衣食不愁,又何至於做這種下做的事呢!”
牛山文不說話了,好半晌才咬牙道:“我知道了新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蕭雲?
哼!
做兄弟的這時候不幫忙,什麼時候幫忙?”
雷儀嗓子眼像是被什麼給堵住,感動到說不出話來,想到兄弟倆這麼多年的感情,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含糊不清道:
“哥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但凡還有其他路可走,也不會,也不會...”
牛山文打斷道:“哥,什麼也別說了,兄弟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能有今天也多虧了你當年幫助,
這份情我一直記在心裏,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還上!哥,安心的睡一覺吧,明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雷儀叫道:“兄弟!”
可當他再想繼續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看着手中的電話,雷儀又哭出聲來,可哭着哭着,卻大笑起來,腥鹹的眼淚直淌進嘴裏......
......
一棟民宅內,牛山文掛斷電話便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身旁一位婦人也隨他而起,攬住他的胳膊輕聲道:“則,怎麼了?這麼晚你出去做什麼?”
牛山文望向婦人的眼裏滿是柔情,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輕聲道:“咱們欠人家的,是時候還給他了。”
婦人神色一僵,攬着他的手愈發緊了,緊張道:“可不可以不去,咱們拿錢還解決不了嗎?”
牛山文嘆道:“欠的是命,用錢怎麼還?別擔心,我沒事的,脫離軍營這麼多年,可功夫我還沒落下..
就算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家裏的錢也足夠你復活後半生了......答應我,如果我沒回來....重新找一個對你好的。”
“不要。”
婦人大叫一聲,直接抱住他:“除了你還有誰肯對我好!我不要你走!”
牛山文嘆息着,一把抱住了婦人,讓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良久,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銀針。
刺到婦人身上,一下子陷入沉睡......
輕輕將她放到沙發上,將小毯子蓋在身上。
牛山文的眼中出現一絲追憶和不捨,旋即堅定起來,起身將衣服穿好,直接走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蕭雲三人也剛剛回到酒店。
進得屋中,遊良才欲言又止,卻被人三看了出來,笑道:“有什麼事?你不是什麼話都敢講的嘛?”
遊良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姐夫......我剛纔覺得在雷儀家的時候,你都有些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