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怎樣,只要這個人在世一天,就絕無半個人膽敢輕辱。
只因爲他是龍戰之前,國內唯一的一位最強者;
龍戰之後,全世界排名第九的恐怖人物。
他代表的,是這個世界最巔峯的戰力。
雖然他已經年過花甲了。
練功房內,雲鴻飛盤坐在蒲團。
常與他接觸的人都知道,雲鴻飛幾乎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與身下這張老舊的蒲團打交道。
此時,在雲鴻飛的身側,還跪坐着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雖然年輕,可天靈處無時無刻不在吸納力量的場景。
表明了這即將是一個高手。y
他也是雲鴻飛的嫡孫,雲修真。
默數着爺爺力量運行二十四周天的時間,在雲鴻飛剛一睜開眼睛的瞬間,雲修真便嚷求道:
“爺爺,這次京廈市之行,求你就讓我一起跟着去吧,老在您的羽翼之下,就算我有天大的本領,又有哪有知道?”
雲鴻飛雖已年過花甲,可樣貌卻不顯老態,皮膚堪比年輕人,身着一身白色道袍。
獨屬於老人家仙風道骨的意味倒是沒有幾分。
卻多了股年輕人的飄逸出塵,身上若有若無的波動,時刻與天地共鳴。
他輕輕一笑,反問道:“學本領難道是爲了叫人知道?”
“那是當然!”
雲修真理直氣壯,眼睛一轉,卻立馬起身跑到爺爺身後,在雲鴻飛的肩膀上輕輕揉了起來,嘻嘻一笑,說道:
“當然,最主要的就是爲爺爺分憂!”
當世的恐怖高手怎麼可能有肩周炎?
可雲鴻飛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眯起了眼睛,溫和道:“再往上一點。”
雲修真“哎”了一聲,雲鴻飛笑道:
“這個理由也不成,我一介出家之人,哪裏來的憂愁?”
雲修真吐了吐舌頭,乾脆軟磨硬泡道:“我想不出理由了,反正我就要去京廈市,
爺爺您就答應我好不好?外面都把蕭雲傳得那麼神,可還不是宦正德的手下敗將?那會有什麼危險?”
雲鴻飛乾脆不理會他,專心享受起嫡孫的服侍,可這下子,雲修真卻不幹了,雙手一放。
使起小性子道:“您不同意,我就不給您按肩膀了!”
雲鴻飛一怔,苦笑一聲,拿自己的孫子沒辦法,態度卻依然堅決:“無論你說什麼,
我都不會允許你去京廈市的!不是危險與否的問題,你還太小,有些事自然考慮不到.....
而且你也說了,蕭雲又打不過嘉裕,你去了還不是看熱鬧?他們倆,哪有電影明星打得好?”
“哼!我一個星期都不來看您了!”
雲鴻飛氣呼呼的跑了出去。
望着嫡孫的背影,雲鴻飛這位神仙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二十歲的年紀,除了蕭雲這種人,會是註定的妖孽,
其餘的終究只是家長羽翼下的孩子,又能指望一個孩子明白多少事情呢?
雲鴻飛出神兒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爺爺,我要動身了,您還有什麼交代嗎?”
雲鴻飛不用擡頭,便知道來人是誰!
宦正德,被家族內部一舉推爲最有希望超過龍戰的人,也是他平日裏最關注的後輩之一。
拋去這些期待,他還有一個最出衆的評價——
國內第三高手。
這個人似乎從一出生便這麼耀眼,可雲鴻飛知道。
要是沒有當年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宦正德應該更加耀眼,應該爲整個世界所矚目!
雲鴻飛回過神兒來,沒說話。
而是指了指身側那個爲自己嫡孫準備,卻很少被用到的蒲團,示意宦正德坐下來慢慢說。
與雲修真的毛躁不同,宦正德渾身上下都透着股沉穩,領袖風範十足,動作渾然天成。
宦正德跪坐在蒲團上,望着雲鴻飛,眼光平靜,似乎那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高手。
同蕭雲一樣,宦正德也從覺得自身的氣息有點像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們欠缺的只是時間而已。
雲鴻飛望着宦正德,眼中充滿了欣賞,微笑道:“嘉裕啊,天佑要是有你一半的穩重,我這個做長輩就心安了。”
宦正德平靜道:“爺爺,我又何嘗不羨慕天佑的隨性與灑脫?”
雲鴻飛沉默半晌才嘆道:
“辛苦你了孩子......你肩上的擔子太重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隨師傅在道館修行呢,哪及得上你一半的付出?”
宦正德笑了笑,反而安慰起雲鴻飛來:“爺爺,這都是我身爲家族子應該做的,就算是沒有宦正德,也會有其他的人,
與其看着別人驚天動地,倒不如我自己翻江倒海!”
“呵呵,好!好男兒該當如此!”
雲鴻飛眼中的欣賞愈加濃重,話鋒一轉,說道:“嘉裕,此去京廈市,雲爺爺可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我若出手相助,想必龍戰小子也定然不甘寂寞,你們小輩間的爭鬥,就由得你們吧。”
宦正德道:“爺爺已經做的夠多了,蕭雲不過昔日手下敗將,哼,早知道他這條不老實的泥鰍,
當初就該把他給解決了,這次定然取他性命,好教兩方鬥爭有個了斷!”
看着宦正德,雲鴻飛猶豫半晌,還是將心裏話說了出來:“你與蕭雲同是國內未來的頂樑柱.....若有迴旋的餘地,當留他一命。”
宦正德冷笑道:“爺爺,這是老首長的意思?怕是龍戰與蕭雲不這麼想!”
雲鴻飛搖搖頭,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去吧!”
宦正德猶豫一下,想開口,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起身出了練功房。
屋子靜悄悄只剩下雲鴻飛一個,一些不可言說的思緒也躍上心頭。
宦正德此去京廈市。
國內最爲亮眼的兩顆新星必然有一顆隕落於此,若是宦正德大勝而歸,自然皆大歡喜。
可若是蕭雲勝了,後繼無力的家族一方又當如何自處?
他這輩子譭譽參半,可好歹於國內有“守土之功”,就算自己百年之後,也可保後人無憂。
可卻是叫自己的嫡孫摻和到這定鼎之勢的鬥爭中,百年之後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雲鴻飛嘴角微澀,他七歲上山,今已年過花甲,修了一輩子的道,卻終究不能了卻一顆世俗之心。
蘇州戰神團,基地。
龍戰坐在沙發上。
手中把玩着一顆蕭雲曾經誇讚過好喫的蘋果,茶几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擺在那裏,卻未曾喝過一口。
若是蕭雲在這裏,定然要感慨龍戰進步之神速。
短短几個月間,龍戰身上的氣勢愈發捉摸不透了,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更勝往昔。
便在這個時候,謝無推進來,一驚一乍道:“戰神,五海市的消息傳來了,宦正德已經動身,
可目的地卻不是京廈市,而是其他地方,戰神,你說宦正德爲什麼要去那個地方?難道他不應該立馬去殺了蕭雲嗎?”
龍戰沒有作聲,而是緩緩擡頭看着自己這個兒子,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失望.....
他比蕭雲要差遠了啊,可誰叫他是自己的兒子?
謝無自從上次闖了大禍。
再也不敢在龍戰面前放肆,此時被他盯着,不僅有些慌神,連忙坐在一旁乖乖閉上了嘴。
“你似乎很希望蕭雲快點去死?”
屋子裏沉寂一會,龍戰突然拋出這麼個問題。
謝無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道:“父.....戰神,蕭雲不死,蘇州怎麼可能落到我手中?”
龍戰冷笑一聲,哼道:“落到你手中?你就這麼看不起雷元正?”
謝無怔了怔,“什麼.....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