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十二章假情假意的賠罪
    程蕙心趴在黑漆夾頭透雕雲紋案几上,鬱郁地嘆了口氣,很明顯,晴光是替皇后來做說客來了。

    這套路,跟八娘一模一樣。

    她不懂,既然皇后不像表面那樣禮佛不理世,有着想要邀寵的心,那爲什麼要捧殺原身。

    昭帝對原身無條件的偏愛有目共睹,聰明點定然會將原身教得知書達理,進退有度,這樣才能在昭帝面前博得美名,也是長久的受寵之路。

    可皇后偏偏將原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縱容她在宮內橫行霸道,更是給足了她比公主還要體面的規格和份例,這不招人妒忌纔怪。

    到底是爲何?

    “郡主,披梅殿派人送了好些東西來,在殿外候着。”祥雲脆生生地話語在隔扇外響起。

    送東西?梅貴妃?

    程蕙心起身出了東暖閣。

    撫痕殿前的廊檐下,香分領着一衆內侍宮女在和晴光說話,見到程蕙心自正殿而出,緩步輕移行禮道:“前段日子貴妃娘娘庶務繁瑣,又一心顧着五公主的身體,如今才抽出空來,讓奴婢送些補身子的藥材給李嬤嬤,盼她安好。”

    程蕙心掃了一眼,仙茅、巴戟天、還有鹿茸片和一支巴掌大的沙蔘,都是些補氣、強筋壯骨的藥材。

    對於因長病身子虧損的李嬤嬤來說正合適。

    她側頭示意晴光收下。

    香分笑着又說,“娘娘知曉郡主喜甜、好糕餅,特地送了些越洲的紅果蜜餞,還有五公主親手做的梅花餅。”

    “還有這個,”香分打開從剛纔就一直在手裏的紫檀木鏤花鑲青石匣子,“這枚黑珍珠是貴妃娘娘的一點心意。”

    程蕙心愣了下,推拒的擺着手。

    “娘娘說了,此珠是賠罪之禮,郡主遇刺受苦都是因她而起,還望郡主收下此珠,不要介懷纔是。”

    香分像是絲毫看不到程蕙心拒絕的意思,笑着把匣子硬塞到站在一旁呆呆的祥雲手上。

    然後領着一衆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快的程蕙心都來不及攔。

    祥雲捧着匣子,一臉緊張,抖着小嗓子問道:“郡主,這個、放哪?”

    程蕙心頭大地看着那個匣子,倍感壓力。

    梅貴妃這一手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爲御醫院的事情致歉?

    總感覺她是專門挑自己嗓子不濟時來贈禮,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把東西強賽給自己,想拒絕都沒辦法說。

    今日香分前腳一走,恐怕明天就該有人誇梅貴妃寬容大度,知恩圖報。

    這更襯得她貪心無度。

    罷了罷了,反正名聲已經臭了,再添幾個還能更糟糕嘛。

    待晴光將藥材收入庫房,回來後得知此事,氣得把祥雲罵了一頓。

    東珠之事,陛下氣還未消,郡主卻又拿了貴妃的黑珍珠,這不是更顯的郡主得寸進尺、貪心不足。

    祥雲性子單純,抹着淚過來向程蕙心告罪。

    程蕙心扶起祥雲,安撫地摸了摸她頭上的雙丫髻,嘶聲道:“無、事。”

    說完便覺喉嚨一陣氧意,咳嗽起來。

    晴光冷着臉端來蜜水,沒好氣地讓祥雲出去。

    程蕙心喝着蜜水,感覺嗓子舒服很多,她用手比劃着問李嬤嬤的情況。

    這些日子她和晴光都是如此交流。

    晴光心思敏捷,很快就明白,“御醫未時三刻給李嬤嬤切過脈,無礙。”

    程蕙心點頭,李嬤嬤病重,晴光擔心會過了病氣堅持不讓她去看,她也只能每日問一問。

    思及方纔香分送來的藥材,程蕙心比劃着問晴光有沒有專門收起來。

    現下程蕙心摸不清這個盛寵的梅貴妃是何心思,是敵是友,對於她所贈的東西還是謹慎點好。

    晴光應道:“奴婢將其單獨安置,郡主請放心。”

    程蕙心表情放鬆,撿着攢金絲抱香蒸墊在腰後,正打算眯一會時就聽到晴光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恐怖的話。

    “方纔有內侍過來傳話,說,李先生讓郡主務必不要忘了臨習字帖一事,回到太學時,李先生會過目查閱。”

    程蕙心如遭雷擊,從腦袋的旮旯角落翻出了這麼一件事來。

    原身不僅在宮內驕橫,在太學裏也絲毫沒有收斂,時常逃學。

    甚至在翰林供奉李滎先生授課之時,堂而皇之的打起瞌睡,氣得李先生罰了原身臨習一整本的字帖。

    一整本......程蕙心目光呆滯,這得多少個字,手會酸死的吧。

    日子就在程蕙心寫大字的時間內走過,傷勢漸好的她也到了去太學讀書的時候。

    一大早晴光就備好書箱交給祥雲,又叮囑着讓她別再迷糊着帶錯路,也別在廊廡上打瞌睡,一旁迫不及待的程蕙心忍不住催促,“再不去該被先生說了。”

    晴光頗爲好笑的說道:“原來郡主還怕被先生說。”

    程蕙心紅了臉,黑歷史太多,紛紛都是大型的打臉現場。

    對於程蕙心忽然迸發對太學的熱情,晴光只當她是在撫痕殿內養傷關太久,因此想出去玩。

    生怕她一轉眼又鬧出個什麼大事來,晴光忍不住道:“此一時彼一時,郡主若在太學內碰上不順心的事,還且記得忍耐一二。”

    程蕙心毫不在意地應下,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沉浸在要上學的興奮中。

    上輩子她因免疫力缺陷,自小就生活在無菌室,還從沒體驗過上學的樂趣。

    太學在皇宮的東南角,一路出了清關門,再行三刻,繞過太廟,從影壁右側而入便到了。

    此時太學廊檐下,程蕙心的伴讀安寧兒早就等得不耐煩,正糟蹋着一叢金魚草,臺磯上遍佈草屑。

    “蕙娘,你怎得纔來,我等好久。”她隨手拍掉手上的草屑,上前就拉程蕙心的手上下查看,“我聽說你遇刺了,讓我看看傷口。”

    安寧兒年約不過十一二,平髻上只着碧玉雲紋簪,一身碧色雲紋霞帔裙,外罩鵝黃色芙蓉纏枝紋褙子,腰間掛着個精緻的小馬鞭,身量比尋常小娘子較高,形容嬌俏,言談直爽。

    程蕙心倒吸一口氣,“疼疼疼。”

    這手勁!!

    不愧是練武的。

    安寧兒不好意思收回手,“你身子骨太弱了,沒幾量骨頭,瞧瞧我,”她拍了拍手臂,“多結實。”

    程蕙心:“......”

    這聲音一聽就很有肌肉感,不枉費安寧兒聞雞起武的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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