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十四章論如何優雅的罵人
    他試圖壓下火氣,卻沒成功,“你看看這些字,簡直就是鬼畫符,沒有一點筆鋒,與從前相比更不堪入目......”

    “那個,先生......”程蕙心試圖出聲。

    李先生冷眼掃過來,“郡主是對愚說的話有不平?”

    程蕙心誠實點頭,“有的。”

    李先生像是沒有想到程蕙心會如此無恥,登時氣得鬍子一抖一抖,“那你說。”

    程蕙心指了指那摞紙,“先生可以看看後面再下定論。”

    李先生一臉我看你還能翻出什麼小花樣的神情,略帶粗魯的抖開紙,一頁頁翻過,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由憤怒轉向驚訝。

    “這、這怎麼可能!”李先生難以置信地喊道。

    除了第一張的鬼畫符再到後幾張還堪可入目,直到最後幾張上流密勻稱、筆力剛勁挺拔,轉折之中可見藏鋒,字體已成風骨。

    他擡頭看向程蕙心,“這真是郡主所臨習?”

    “那些字跡做不得假。”

    確實,雖然前面幾張上字體不成形,但肉眼可見隨着每一次的臨習,字體逐漸成形,這不是一蹴而就,是花了功夫日夜練習才成的。

    “愚竟不知郡主書法造詣有這般天賦,大才真是大才啊!”

    李先生再次投向程蕙心的眼神明顯變得不一樣。

    “蕙娘,你被先生誇有天賦耶。”安寧兒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

    見李先生如此激動,程蕙心疑惑,寫字而已,練一練寫好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急轉直下的事情發展讓等着看程蕙心倒黴被罵的四公主和二公主傻眼,什麼時候程蕙心會這一手了。

    “不可能!”

    四公主不信邪,從書案後起身,奪過李先生手上的紙便翻看,薄薄的紙面上筆法勁爽縱橫,完全讓人挑出一個不好來。

    如此的遒勁挺拔的筆力哪裏是程蕙心這樣的草包寫得出來。

    “先生,書法一道,需持之以恆纔可見成效,哪有人會在短短月餘之內就有這般字骨。”

    二公主站起身附和着四公主的話,“之前郡主的字跡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簡直不能看,就算是有天賦爲何以前在堂上不見得,可現在卻偏偏就出現了。”

    兩人這一唱一和就差沒指明瞭說程蕙心是找人代寫的。

    “我瞧着該不會是郡主失寵,心中着急,便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引人矚目。”二公主笑意濃濃的說道。

    至於引誰的目,在場的人心裏都有數。

    西房裏除了到了年歲來讀書的公主之外也不乏王公、權貴之女,聞言皆是密密私語,顯然對二公主的話很是認同。

    程蕙心除了那張臉以外,音律絲竹不通、道德禮法更是糟糕、要說一個草包突然變得優秀,任誰都不會相信。

    李先生心中動搖,四公主和二公主說的話也有道理,可紙的字跡卻也做不得假,如若真是有人代寫,那萬不可錯失了賢才。

    面對衆人閃爍的目光和四公主得意的笑容,程蕙心鋪開宣紙,用書鎮壓好,取過墨玉狼毫筆,皓腕輕移,行筆如行雲流水,仰揚頓挫,自然大氣。

    李先生目露驚豔,不知不覺念出紙上所云,“營營青蠅,讒人罔極。”

    話剛出口,李先生便覺不對忙止住話頭,可西房內的小娘子們皆已聽見,也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一聲,這像是一層紙被捅破了,整個西房內都是笑聲。

    “郡主可真是......”程蕙心這一手已然征服了李先生,他就算明知她是借話罵人也無斥責之意。

    “二姐姐,她們都在笑什麼?”四公主不懂爲什麼忽然間大家都在笑。

    二公主此時臊得面容青白,恨不得原地消失了纔好,哪裏還有心思再給四公主解釋緣由。

    四公主的草包程度比起蕙蘭郡主也是不遑多讓,壓根就沒聽懂其中的意思。

    二公主不懂爲什麼才月餘,程蕙心像是忽然開竅了一樣,不僅字寫得好,得到李先生的誇獎,更是會借詩諷人。

    居然把她和四公主比作蒼蠅,簡直囂張。

    偏偏念出那詞的是李先生,她和四公主想發作也不得。

    若是惹得李先生不快,到時在父皇面前說上一嘴可就不好了。

    她的母親只是個美人位份低下,又不受寵,不像四公主是淑妃所出,後面更是有梅貴妃做依仗,風光體面。

    安寧兒對於周圍人爲何發笑也是不解,抓着程蕙心的手問道:“蕙娘你寫了什麼,讓大家這般開心,說出來,讓我也樂一樂。”

    程蕙心隨手扔了本詩經給她,“多看書,書裏有樂子。”

    “看書最無聊了,我纔不要。”

    安寧兒最厭看書,有那閒情不如耍幾套刀法,活動筋骨來的痛快。

    要不是和程蕙心稟性相交,再加上太學內也設有騎射,恐怕安寧兒連半日的功夫都呆不住。

    日頭當空,用過飯食後終於迎來了安寧兒最喜的騎射,她興奮地拉着程蕙心往校場的方向去。

    距離校場一里地外便是御馬監,早早便有內侍牽馬而來。

    一匹英俊的棕色高馬揚起長脖,叫了兩聲,齜着大板牙,親熱地貼着安寧兒的臉,表示親近。

    安寧兒開心地摟着馬脖子,踮着腳揉馬背垂下來的鬃毛,歡喜溢於面上。

    這馬名叫猛猛,極通人性,是安寧兒在邊關之時親手養大,在她回京時也一併帶了回來。

    因騎不慣京畿中貴女們的矮腳小母馬,故而就向皇后娘娘求了旨意,養在宮中。

    自程蕙心病後,身爲伴讀的安寧兒無法進宮,一人一馬分別了月餘。

    安寧兒利落地踩上馬鐙,身姿帥氣,左手心繮繩一扯,“蕙娘,我先和猛猛玩會。”

    猛猛高高地揚起馬蹄,咴咴一聲長叫,轉眼就朝遠處奔去。

    程蕙心揮了揮手空氣中的灰塵,羨慕地看着遠處的一人一馬,轉頭再瞧瞧內侍牽着的小母馬倒也滿足。

    小母馬才三歲,溫順聽話,雪白的鬃毛被打理的極爲漂亮,兩個馬耳像兔子一樣高高豎起,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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