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九十五章殿下到底是想怎樣
    二孃是她一手帶大,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柔軟、聽話的,皇后神情複雜,脣瓣微張着說不出話來。

    “叔母?”程蕙心的聲音透着疑惑和不解,軟和像個片天邊的浮雲,“你是不是不舒服?”

    皇后窘迫地按着額頭,視線飄忽着,“昨夜沒睡好,頭不知怎得又疼起來。”

    “侯嬤嬤快傳御醫來,”程蕙心皺緊眉頭,眼裏的擔心之意毫無隱藏。

    侯嬤嬤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二人談話,見皇后面容複雜,躲避着眼神就知她心下正亂着,頭疼不過是藉口。

    “郡主不必擔憂,待老奴燃上安神香,讓娘娘睡上片刻就好。”

    皇后垂着頭,聲音聽不出情緒,“都是老/毛病了,本宮躺躺就好。”

    程蕙心就這麼被侯嬤嬤半請出來了,她臨走前還不住地朝正殿口張望着,關懷之意溢於言表。

    “郡主,走吧。”

    晴光見她一步三回頭,忍不住勸道。

    程蕙心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半耷拉的腦袋顯然無精打采,看起來皇后的身體令她着實的擔憂。

    晴光欲言又止,心下卻是頗爲程蕙心對皇后的關心動容。

    郡主就算是有萬般的不好、千般的糟糕,可在皇后娘娘面前,她像個孩子一般,純然直白,近乎熱切地把一顆真心交出去。

    這些年來,若不是有娘娘在背後的推波助瀾和放縱,郡主的名聲又如何成這般,這些晴光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郡主如此濃烈的情感卻換不來娘娘的一分真心。

    娘娘的眼中,只有太子。

    隨着春日的涼意遠去,酷暑的灼熱隨着熱烈的陽光毫無保留的在華蓋馬車頂上鋪開。

    逐漸炎熱的天氣讓人只想懶懶的躲在屋檐下乘風、打扇,可程蕙心卻不得不蝸居在猶如火爐般的馬車內,抱着懷裏裝冰小罐子,像條死魚癱軟着不想動彈。

    “晴光你去問問,還有多久纔到驪山行宮。”

    程蕙心捏着把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只覺得內衫被汗水浸溼緊緊的貼在背上分外難受。

    避暑、避暑,還沒避成暑,她就要變成太陽下的鹹魚了。

    宮裏帶出來的冰有限,都先緊着昭帝和皇后用了,程蕙心就算受寵得來的冰也敵不過空氣日漸上升的溫度,經不起消耗。

    晴光的鬢角早就被汗水打溼,應了一聲,掀了車簾就去前方問侍衛去了。

    沒過一會晴光回來,抱着個用棉布包裹住的木製密合小匣子,神色興奮,“郡主,有冰了。”

    程蕙心一軲轆爬起來,驚訝道:“哪來的。”

    晴光臉色紅撲撲,顧不及擦去額角的汗水,回道:“是太子殿下。”

    “殿下讓人將他的份例勻了點給奴婢,說是給郡主的。”

    原來晴光問侍衛時正巧被太子撞見,他因之前陳婕妤的事情對程蕙心大有改觀,也不像從前那般疏離的像個陌生人,一揮手就讓人拿了冰給晴光。

    晴光將棉布扯開,小心翼翼地推開小匣子上的隔板,一陣似有若無的白煙飄了出來,冷意瞬間逼退車廂內灼熱的溫度,程蕙心不由舒服地嘆了一聲。

    “奴婢剛纔問過了,那侍衛說是再有一日就該到驪山地界,到時就不會如此灼熱。”

    晴光取了冰放在程蕙心一直抱着的小罐子裏,又仔細蓋好棉布,確保冰不會快速消融。

    程蕙心舒坦地躺在馬車上,半眯着眼睛道:“你將剩下的冰給他送去。“

    晴光下意識抱緊小匣子,不情願道:“奴婢纔不去,郡主你自己的冰都不夠用還要緊着他那一份,而他居然還不領情。”

    說起這個晴光就一頓怒火,那質子之前仗着救命之恩折騰郡主做伺候人的事情就算了,這兩日也不知爲何又耍起脾氣來,就連他身邊的牽風都是一副天王老子的臉,真是沒良心。

    她不理解爲什麼凌雲遮如此過分,可郡主還是對他多番容忍。

    程蕙心也很無奈,最近的大佬跟吃了槍藥一樣,火氣大的很,臉更是拉得老長跟鞋拔子一樣,老是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簡直令人頭大。

    可他的腿快好了,總不能因爲較勁就不搭理吧。

    “送過去吧,再怎麼說他腿傷未愈,又一直縮在馬車內,定是難受的緊。”

    晴光板着臉下了馬車,一路迎着日光往車隊的最後方走去。

    凌雲遮的馬車在隊伍的後方,不僅馬車寒酸,就連戊守的侍衛都沒有,就連駕車的內侍和下人都沒有。

    牽風捏着馬鞭,哼哼唧唧道:“你過來做什麼?”

    晴光翻了個白眼,做什麼你心裏難道還不清楚。

    “郡主讓我給你們送來的。”

    瞄了眼裹着棉布的小匣子,牽風彆扭地轉過臉,不屑一顧地拒絕,“多謝郡主好意,你還是送回去把,我們殿下不缺東西。”

    話雖說的有骨氣,可牽風的餘光一直放在晴光懷裏的小匣子上,他知道被棉布所包裹的肯定是冰塊,而眼下殿下正難熬着,也需要這些冰。

    可殿下不要。

    晴光本就通紅的臉氣得更是紅成一片,她想罵人卻找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憋了半天只來了一句,“忘恩負義!!”

    牽風不開心了,“你什麼意思!”

    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夠說殿下。

    “就字面上的意思,”晴光仰面回視牽風毫不退讓,“郡主對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牽風一噎,一時竟找不到什麼話來回她。

    按理來說,他是討厭程蕙心的。

    畢竟她以前跋扈囂張,和五皇子一樣針對殿下,甚至屢次惡語傷人,可現在的的程蕙心,牽風卻覺得不一樣。

    殿下刁難她,她笑着忍受,殿下羞辱她,她也毫不在意,殿下故意使喚她,她也照單全收。

    好像對着外面豎起的尖刺一下子就在殿下的面前軟化,軟綿的像個小兔子,偶爾不開心地動動小耳朵,也不發脾氣。

    程蕙心爲了一個救命之恩,已經做了很多了,殿下到底是想怎樣。

    牽風第一次生出了這個念頭,他不明白了。

    “晴光,你們......怎麼了?”

    季玉澤和一衆郎君騎馬出現,好奇地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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