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二百一十七章不分嫡庶一家親
    程蕙心的發難比程媛媛想象中的來的更快,她來時是一個人,花廳之內正是用飯食的時候。

    和程媛媛所想的,程蕙心當面指責程國公揹着她將程涵涵記在丁夫人名下、又鬧着要將程涵涵除名,燃火鬧得不可開交的情勢不同。

    程蕙心不過是給了一封信,卻讓程國公臉色大變。

    那是遠在邊陲戍守的程家大郎的信。

    當年程國公一直在外操練軍隊,也時常居住在城郊之外,幾日纔回來,那時國公夫人已被許太君做主扶正。

    國公夫人一朝得勢,加之許太君也並不喜丁盈留下的孩子,原本兩個嫡系出身的孩子倍受苛待,最後竟是連庶子都過的比他們好。

    程國公後知後覺發現這件事時,程蕙心已從大方明媚的小娘子變得性子怯弱、膽小,時常躲着不肯見人,而程家大郎雖然沒有長歪可凡事只要和母親扯上的都變得極爲偏激。

    當年在行第的排序上就是程家大郎堅持只排他們兄妹二人的,不將其他庶子的算在內。

    如此偏激的程家大郎要是知道了有一個從姨娘肚子裏出來的庶女妄想記載自己母親名下,以此爲自己博得出嫁的資本,怎麼可能會忍得住。

    他沒有快馬從邊陲衝回來已是極大的自制力,可在信中,那由程國公親手教授的字體力道彷彿要透過紙表達出他的憤怒。

    程蕙心對還坐在偏側不知事情暴露的程涵涵巧然一笑,轉頭卻當着所有姨娘、庶女、庶子的面道:“國公爺,我知你心疼家中庶女姐妹,憐惜她們日後不好尋親事,所以纔將程涵涵記在我母親名下......”

    她頓了下,環視了一週,看着那些庶女、庶子或驚訝、或露出嫉妒的眼神、姨娘們則是紛紛看向柳姨娘,仇恨值拉到位之後,又開口,“我覺着國公爺的想法很好,不過容許我提個小小的意見——”

    程國公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要記名那肯定就不能厚此薄彼,大家都要平等纔對,不分嫡庶一家親纔是,”程蕙心彎着眼眸,一臉的無害,“國公爺,你說是不是。”

    程媛媛被程蕙心的言論驚呆了,她這是想做什麼?

    覺得程涵涵一個人記名在自己母親名下還不夠?

    她不懂程蕙心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胡鬧!”

    最先開口的不是程國公反而是一直安神自在坐着的許太君,身爲古板、骨子裏又帶着十足傲氣的許太君當年連五品官出身的丁盈都看不上,又怎麼容忍身份七八品出身甚至還有平民在其中的姨娘所生的孩子,堂而皇之成爲程國公府的嫡子嫡女。

    甚至還不止一個!

    程國公放下手上的信,對上程蕙心笑盈盈的臉到底心裏還是有些愧疚。

    “二孃,別鬧。”

    程蕙心樂了,“國公爺和祖母好奇怪,你們背地裏商量着就將程涵涵記在我母親名下,未經允許就讓我多了一個姐姐、哥哥多了一個妹妹,現在我不過是遵循國公爺和祖母的意思,好處大家一起享福,怎麼就變胡鬧了?”

    國公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她不知道是誰告訴程蕙心關於程涵涵被記住丁盈名下的事情,可不妨礙她添油加醋。

    反正好處不能都讓程涵涵那一個賤蹄子得了,只不過是記在丁盈的名下而已,聽起來好聽,可也沒的實際好處。

    “二孃說的也有道理,”國公夫人開口,“常言道一碗水總要端平,家宅才能平安,不然互生了嫌隙傷了親人感情,可就不好了。”

    聞言,許太君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這不是指着她的鼻子說她偏心程涵涵。

    底下的姨娘、庶女各有心思,他們纔不管程蕙心和國公夫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好處落在他們頭上,先接了再說。

    “夫人說的對,一家子嘛總是要和和睦睦的,總不能因爲一些事就失了和氣,姐妹們日後見面也不開心。”

    有了一個打頭陣,剩下的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配合,話裏話外就是如果今日不公平,那日後鬧出什麼恐怕也不好說。

    柳姨娘在事情被程蕙心直截了當捅出來之後就心慌的不行,現下又聽姨娘們話裏的譏諷和暗示,這完全是在表明若是她們得不到好處,那她們拿其他人沒辦法,可聯合起來整治一個姨娘還不是輕輕鬆鬆的,她嚇得不敢擡頭,縮着身子往程涵涵身邊擠去。

    程涵涵無心去照顧柳姨娘的情緒,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裏,她尖銳若利箭的眼神狠狠地扎向程蕙心,那樣子簡直是恨不得在程蕙心的身上片下一塊肉來。

    爲何程蕙心這般小氣,不過是個記名而已,何必在這種時候挑着說出來。

    她命好是嫡女,想要什麼都有,任性撒潑、蠻橫和傲氣她可以視若理所當然。

    可她呢,除了一個拖後腿的姨娘之外,連個可靠的兄長都沒有。

    扮弱、討好、乖順就是她的標籤,不這麼做,她甚至都不能在國公府好好的活着。

    “夠了!”

    程國公蘊含着氣勢的話語一出,底下就跟消音了一樣,無人再敢出聲。

    程國公揉了揉抽疼的額頭,覺得每次對上程蕙心,他總是那麼無力又束手無策。

    這個孩子像他,有膽子、也有傲骨,但也不聽話,甚至可以說是頑劣。

    “二孃,你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許太君坐在桌前,渾濁的眼神一一掃過那些姨娘、庶女,冷冷地哼了一聲,“再讓我聽到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們就就搬去莊子上住吧。”

    話一出,底下的姨娘臉色紛紛都白了。

    去莊子住,那不就等於與農夫農婦爲伍,不說莊子簡陋就說生活那有國公這般體面的。

    滿意於自己造成的影響,許太君杵着柺杖也走了。

    剩下的作鳥雀散,轉眼花廳之內就只剩下國公夫人母女和程涵涵母女。

    “有些人就是癡心妄想,什麼種就是什麼身份,還妄想飛上枝頭,”國公夫人大聲嘲諷,“一隻雞而已,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程涵涵垂着眼,安安靜靜。

    說了會國公夫人覺着無趣,拉着程媛媛也走了。

    柳姨娘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下來,扯着在自己眼中一向很是有主意又厲害的女兒問道:“三娘,我們可怎麼辦?”

    雖然許太君放話禁止姨娘們再起什麼庶女記嫡女的心思,但並未出言不許那些姨娘對她們母子出手。

    程涵涵還好點,就算是庶女地位也比姨娘要高,那些姨娘不敢對她如何。

    柳姨娘就倒黴了,她身子本就弱,性子就跟爛泥一樣任人揉捏,想也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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